季薑看了一眼外面,發現是郊區一個空曠的大道,連忙拔腿往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下的監控區跑去。
那幾個人跟在後面,“追!”。
“哥!那邊有監控!”另一人著急道。
“把那女的弄走!”
“是!”
季薑本來拽著rene,但她受驚過度,腿軟的厲害,一路磕磕絆絆個不停。
他本想停下來背起她,她卻用胳膊抵住他,用微弱的聲音道:“你走!別管我!”
季薑想拉起她,她渾身軟得直往下墜。
“城郊,有個平焦垃圾站……小宜姐,說,說她會把東西放在那,那裡面……”
季薑咬牙,連拖帶拽的想把人扯到背上來,但自己受傷太重也乏力的厲害。
“他,他們過來了!”
季薑扭頭見先前那輛麵包車果然朝這邊衝來,車上的人伸出手,強行拽住了rene,一把將人提溜上去,大力關上車門。
季薑怕她胳膊被車門夾斷,隻得松手。
他倒在路邊的綠化帶上,呼呼喘著氣,看著絕塵而去的車,懊惱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喂!110麽……世紀大道北段這裡有人綁架一個女的!對,我親眼看見的!他們還追尾了我的車!”
季薑費力的扭過頭去,聽見那個女司機繼續道:“還有個男的……在現場,他受傷挺嚴重的!”
她一邊打電話,一邊驚懼的看著他,好似怕他下一秒就斷了氣般。
季薑一邊喘著氣,一邊用胳膊撐著地面,想要爬起來,試了幾次,都是徒勞。
他隻得躺下,乾脆直挺挺的仰躺在地面上,閉上了眼。
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季薑本來不想伸手,但是它響了五聲後,掛斷,又開始震動起了。
他隻得忍著痛,咬牙從兜裡摸出來。
那女司機走過來,幫他拿起手機,體貼的問,“要接麽?”
季薑點點頭。
對方幫他按了接聽鍵。
“喂。”果然是熟悉的聲音。
“哥。”季薑應了一聲,想活動一下腿,稍微一挪動,就立馬疼得呲牙咧嘴起來。
“你在哪?”對面問。
還沒等季薑吱聲,旁邊的女人立馬搶先說了出來,“在世紀大道北段這邊!你弟出事了!”
“哎!”季薑一聽連痛都顧不上,剛想要阻止她,“你!”
“受傷了?嚴重麽?”對方立馬問。
“不……不嚴重。”季薑咬牙道。
“哎,怎麽不嚴重,這都躺地上動不了了!不過我已經報警了,120應該也在來得路上了!”女人道。
“我馬上到,讓他平躺在地上,不要動。”對方道,“也不要掛電話,你按照我說的先幫他檢查一下傷勢。”
“好,好。”可能是季迦禾語氣太過沉穩熟練,使得女人隔著電話線也點頭應如搗蒜。
等季薑從醫院醒來,渾身早就被包扎了個遍,他睜開眼,先看到了在一旁倒水的季迦禾。
嚅囁半晌,才喊出一聲,“哥……”
季迦禾走過來,檢查了一下滴液,調慢了一些,道:“現在什麽感覺。”
“疼……”
“哪裡疼。”
“哪裡都痛。”
“……”季迦禾兩手插兜,沉默看他一陣,問,“精神怎麽樣。”
“還行。”季薑最怕他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就跟踩著高壓線過河一樣讓人膽顫。
“那我去叫警察進來。”他道,“他們要給你做個簡單筆錄。”
“嗯。”季薑乖巧的點點頭。
目送季迦禾走出去,他這才長舒一口氣。
季薑又在醫院住了十幾天,這才被允許出院,等回到住的地方,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季迦禾才開始正兒八經的拷問他。
“說說吧,怎麽回事。”季迦禾坐在沙發上,道“我不想在你嘴裡聽見任何一句謊話。”
季薑站在對面,跟被班主任談話的小學生一樣,他看著季迦禾的腿,看著看著,忽然想起這個人似乎從來不翹二郎腿,仿佛每時每刻都像現在這樣板板正正的,規矩到一絲不苟的地步……他出神的想著,連季迦禾問了什麽都忘了個乾淨,思緒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
“……”季迦禾皺眉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叫道:“季薑。”
“啊?”他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躊躇很久,他還是沒能頂得住高壓,老老實實交代了個遍。
季迦禾聽完後,總結道:“所以,鄭宜為了搜集證據,自己主動回到了小白樓,而她為了救那個rene,故意製造機會,把她推了出來,另一方面也是想通過她給你傳遞消息,現在鄭宜人還在裡面,而這個rene也被對方控制住了,對麽。”
“對。”季薑點點頭。
“現在的關鍵點就是鄭宜想盡千方百計傳出來的證據。”季薑分析道,“rene給我說,東西可能在城郊十幾公裡的平焦垃圾回收處理站……可我在網上搜了一下,那個垃圾站管了一大半城區的垃圾回收,沒有具體信息的話,根本就不知道她把東西藏在了哪。”
一說起這些,他就跟立馬被什麽附了身似的,整個人完全入了魔,就連神色、語氣都有往常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就好似完全沉浸入自己的世界裡,外面的東西無法打斷他分毫,那種癡狂的感覺,就跟走火入魔一般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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