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對奢侈品牌不太了解,但是光從他那些西裝的質地和剪裁來判斷,即使不是高定款,價格也必定都不便宜。如此一來,若是送他一塊兩萬多的手表,顯然和人家的行頭不搭,未免過於廉價。
但要說送領帶或者皮帶……想到這裡江凌不禁暗自皺起了眉。
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有什麽特殊的寓意?
江凌不太確定,又打開了手機上網查了查。
果不其然,在翻閱了三四篇貼子之後,他得到了一個與預想中含義高度吻合的答案:送男人皮帶或領帶,其實是在通過一種隱晦的方式向對方傳遞求愛的信號——想要拴住你。
伸出舌頭頂了頂上顎,江凌長歎一聲把手機撂回了枕邊。雙手墊在頭下躺著想了半天,最後決定采取一個最原始也是最簡單的方法——把現金裝在信封裡,找機會塞給他。
沈時安晚上和齊墨那幫人在Mantas有個局,本來想著玩上幾把就早點走,結果齊墨這小子喝點酒就變成了話癆,拉著他喋喋不休吐槽了半天,吵得他腦仁也開始跟著隱隱作痛。
“時安,你說我這次的電影籌備之路怎麽這麽難,前期熬夜吐血改劇本,後期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主演,這都快敲定了現在又突然沒音了。照這樣發展下去,我什麽時候才能拿著自己的作品衝到好萊塢去……”
沈時安跟齊墨穿開襠褲的時候就開始玩在一起了,自己兄弟到底有幾把刷子,他心裡清楚得跟明鏡一樣。
齊墨雖然有點真本事,但也就是在內娛這個圈子裡吃香點,要真說進軍好萊塢那種世界級的影視聖地,他多少還是差點火候。
沈時安看他情緒已經很低落了,也不好再出言打擊他。只是不耐煩地將他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扒下來,之後裝作毫不知情地問道:“江凌說他不演了?”
“那倒沒有。” 齊墨說罷坐直了身子,又舉起面前的酒瓶給自己滿上了一杯:“但昨天演出結束以後我給他發消息,他到現在都沒回。今天又告訴我說家裡面出了點事,現在脫不開身,說過兩天聯系我。”
齊墨暈暈乎乎拍了拍沈時安的肩:“你說這不是托詞又是什麽!”
他這邊話音剛落,沈時安的手機突然就進來一條信息,齊墨半眯著眸子好奇湊上來:“誰呀,這大晚上的還找你。”
沈時安把齊墨的頭往旁邊一推,連屏幕看都沒看一眼敷衍道:“賣保險的。”
齊墨聽完嘴角僵硬地抽了抽:“你沈時安的手機號一向捂得比沙特婦女的臉還嚴實,跟你合作三四年都沒你聯系方式的大有人在。我就不相信保險公司的人還能這麽精準地定位到你?”
“你還走不走?”沈時安實在沒心思跟他在這浪費時間,收回視線站起身來系上了西裝的扣子。
“走!”齊墨歎口氣也站起來跟了上去,搖搖晃晃地撫著牆嘴裡念念有詞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在這敷衍我!他是,你也是。”
沈時安雖然知道江凌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出於對人家隱私的尊重,也不可能把其中原委都告訴齊墨。可不說的話又實在忍不了他這幅哭哭啼啼矯情的樣子,走了兩步終是停下來轉頭瞥了他一眼,很隱晦地解釋道:“江凌可能是真的有急事,說不定過兩天就聯系你了,再等等。”
齊墨聽罷對著沈時安呵呵乾笑了兩聲:“行吧,既然投資人都發話了,那我就再等等。”
“我什麽時候說要投你這部電影了?”沈時安皺著眉反問他。
“你不投嗎?”齊墨瞬間瞪直了眼睛看向沈時安,目光中充滿了猶疑:“那我……我怎麽覺得你對這次新片籌……籌備的事情好像還挺感興趣的?”
沈時安懶得跟一個話都說不利索的醉鬼計較,輕哼了一聲,沒再搭理他。
出了門廳後,沈時安將車鑰匙遞給了司機交待道:“送齊少回去。”
齊墨聞言轉身看向他:“你……你不一起嗎?”
沈時安嫌他身上酒氣重,喝酒以後人又變得很聒噪,所以寧願自己一個人走回去也不要跟他同車。
但看他今天一副鬱鬱不得志的樣子,最後還是沒再忍心打擊他,隻告訴他自己一會還在附近有事,用不上車。三言兩語糊弄著,終是將人打發走了。
送走齊墨,沈時安從兜裡掏出手機叫老宅的人開車來接自己。
結果一開鎖屏就看見在會所時收到的那條未讀微信,不是什麽保險公司的人,而是來自江凌。
第8章 為江凌推掉的會議
沈時安單手插在西裝的褲兜裡,長身屹立於夜風中,沉默瀏覽著屏幕前江凌發來的信息。
【沈先生,非常感謝您對我和奶奶的幫助,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您吃個便飯,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時間?】
他在腦子裡過了一下自己這兩天的行程安排,思索兩秒過後回復江凌:【周六可以。】
沒過一會兒,江凌很快便發來了第二條微信:【好的。還有就是想問下沈先生平時用餐有沒有什麽口味偏好?我好訂地方。】
思及此處,沈時安突然想起上次在粵景灣見面時江凌吃飯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職業性質有關系,沈時安注意到他的食量不算很大,但遇到喜歡的偶爾會多夾幾筷子,看起來對粵菜並不排斥。
於是想了想回復道:【南岸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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