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熙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好像真的沒做什麽,讓金似鴻這樣糊塗錯認著,他反而有些慚愧。
慢慢把玩著金似鴻的短發,他定睛看著一滴晶瑩的水珠順著指尖滾下來,倏忽急逝。於是又點了點頭,的確是有了認認真真的打算。
他發現除了喜歡金似鴻本身之外,他最喜歡的還是金似鴻愛自己這點,所以獨佔欲也不讓他討厭,完全可以大度的包容。
第20章 走(一更)
金似鴻只在下面圍了條浴巾,這麽抱著杜恆熙,和他糾糾纏纏地胡鬧,不一會兒就面紅耳赤起來。
杜恆熙被他這樣抱著,自然也察覺到了。
金似鴻抱得太用力,杜恆熙一時無法掙脫,也沒想掙脫。
他抬起膝蓋蹭了蹭,就聽到金似鴻抵在自己頸間重重喘氣,便輕輕笑道,“你幹什麽呢?”
金似鴻揉皺了杜恆熙身上穿的長袍,把上好的綢緞料子,變成了堆皺巴巴的爛布,低笑起來,“你別亂動。”
杜恆熙自己不行,看到金似鴻這樣榮光煥發,就很有些嫉妒和羨慕。
各種複雜情緒在內裡攪了攪,亂糟糟的鬱積在胸腔,剛剛的溫情淡下去。
又很害怕被金似鴻察覺到自己的殘疾,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出乖露醜,從而不願惹出他的興頭,一瞬間,整個人都冷淡了許多。“別胡鬧。”
這也不是說憋就能憋回去的。
金似鴻嘴唇貼著他側頸上起伏的經絡喃喃,“我本來沒想怎麽樣,是你自己先招惹上來的。”
杜恆熙的耳根被金似鴻的呼吸擾弄得有些燙,他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他閉了閉眼,模糊知道自己如果對著金似鴻也不行,恐怕是真不行了,一輩子都要這幅樣子下去。
他悚然地打了個寒戰,卻突然感覺金似鴻的手摸摸索索地不聽話地摸上了自己的屁股,甚至用了力狠狠揉搓了一把。
痛得杜恆熙皺起臉,一把抓住金似鴻作亂的手,面色潮紅地瞪他,“讓你別動!”
金似鴻只是用舌頭舔了舔他的耳垂,把他豐潤白皙的耳垂卷進嘴裡,用牙齒輕輕咬了咬,“還記得那時候說的話嗎?現在可以嗎?”
杜恆熙出乎意料地睜圓了眼,猛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擔心錯了方向。而金似鴻的手已經從長袍岔開的下擺處,試試探探著向上摸了進去。
金似鴻的手經過了冷水衝淋,涼得很,像一塊冰一樣擱在了他的肚腹。
杜恆熙被他摸得呻/吟一聲,心裡奇奇怪怪的說不上什麽滋味,不算特別抗拒也不算多有熱情,只是很確切地知道今天這樁事肯定是不可能做下去的。
還沒等他想好主意怎麽安撫金似鴻,就突然聽到房門被敲響了,倒是解了他的危機。
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說,“老爺,門口有人找您。”
“讓他滾!”金似鴻在這種時候被打斷,簡直氣得火冒三丈。
管家應了聲是。
可門口的那人已經火急火燎地衝了上來,一路把樓梯踩得哐哐響,一邊踩一邊喊,“金哥,你回來了沒!你沒事吧!大家都很擔心你!”猴急地衝到房門口,把房門砸的咣咣響。
金似鴻本來隻覺得吵,可突然面色一變,猛地想起來剛剛沒鎖門。
果然下一秒,門把手一擰,門就被推開了。唐雙喜一臉焦急地衝進來。
金似鴻隻來得及松開杜恆熙,隨手撿起條褲子,一條腿剛蹬進一個褲腿,連蔽體的衣服都沒得及穿上,幾乎是光著屁股蛋子被看了個精光,瞬間黑著臉轉過頭罵,“你他媽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再進來!”
唐雙喜也沒想到猝不及防見到了自家老大的裸體,十分尷尬地關了房門退出去,出去了還不忘催促,“金哥你穿衣服穿快點啊!別磨磨嘰嘰的又臭美半天!”
金似鴻煩躁地套上褲子,扣上皮帶,“知道了!你吵死了!你不知道門關上的意思就是現在不能進嗎!”
杜恆熙在一旁憋著笑,幾乎到了忍不住的地步。
等金似鴻套上襯衣,開始扣扣子。杜恆熙抱臂後靠著牆,“剛剛那個好像是雙喜?”
金似鴻已經冷靜下來,“嗯,是他。”
“你們還有聯絡?”
金似鴻點頭,“我到天津以後,他沒什麽正經活乾,就跟了我,打打下手。”
“那其他人呢?就是你以前的弟兄。”
“也一起。”
杜恆熙點頭,“怪不得你有那麽多人肯為你賣命,都是小時候的朋友,否則雇傭的工人哪敢到碼頭上跟黑幫的人打?”
金似鴻垂下眼沒吭聲。他不是很高興,杜恆熙這話說得太涼薄,好像自己是處心積慮,找人送死一樣。
金似鴻穿戴整齊了,打開門,唐雙喜衝進來,一眼就看到站在金似鴻身後的杜恆熙,先是一愣,隨即討好地笑笑,差點要半蹲下打個千,被金似鴻攔住了,“哎呀,杜少爺也在呢。”
杜恆熙沒什麽感情地點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他以前就認識金似鴻的這些狐朋狗友,是一幫街頭認識,一塊討飯長大的兄弟。
金似鴻很拿他們當回事,杜恆熙跟他們則沒什麽交情,甚至不喜歡金似鴻跟他們稱兄道弟,沒有什麽原因,也可能是因為嫉妒。
唐雙喜左眼貼著塊紗布,雖然經過包扎處理,但並不很精細,有血水隱隱從裡頭泅出來。金似鴻拉著他到明亮處檢查了下,皺著眉問,“眼睛還保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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