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博志找到他,看到他一個人喝得東倒西歪的樣子吃了一驚,“呀,你怎麽都喝成了這個樣子?”
杜恆熙抬眼,慢慢坐直身體,他向旁邊瞪了一眼,金似鴻也就老實地收起手,在他身邊坐好,只是坐的很沒樣子,長腿一翹擱在了桌子上,一雙窄頭黑皮鞋是眼下最時髦的款式。
在俱樂部消磨了半天光陰,杜恆熙晚上回到家,傭人跟他說下午時總統府的秘書來找他,沒有見到人,請他回來後,立刻去見馬回德一趟。
杜恆熙不敢怠慢,匆匆衝了澡,換了身衣服,便趕了過去。
而此刻馬回德並不在他的住處,杜恆熙被領著帶到了另一處幽靜宅院。他被下人領著穿過客廳,一排走廊都是一個個房間,最裡面推開門是一間煙室,對面對地擺了兩張煙榻,是可以用來休息和待客的地方。
這裡布置的十分整潔雅致,菱形的假窗,角落裡擺了立式燈,空氣裡有甜膩的鴉*香氣,酥麻麻的,讓人聞了昏昏然。馬回德歪斜著靠在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大腿上吸煙泡,煙榻中間的小桌子上鋪開了煙具和一盞精致的青花瓷小燈。
杜恆熙走進來,在他對面坐下,立時也有一個女人走過來,跪著要服侍他脫鞋上榻。杜恆熙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需要,女人扭頭看了馬回德一眼,馬回德點點頭,她就下去了。
“你的身體沒什麽大礙了吧?”
“承蒙關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馬回德從姑娘大腿上支起身,那姑娘給他後面放了一個軟緞流蘇靠墊,扶著他坐起來,就順著他的手勢,放下煙槍從塌上爬下來,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旁人走了,二人才可談話。
原來自安樸山辭職,馬回德擔任代總統,為了名副其實的上任,還需要按流程舉行一場議會大選,地盤可以靠打仗搶過來,那些議員的心思可不好控制。不敢明面上反對,就個個地稱病推脫不來參會,人數達不到約法要求,遲遲開不了投票,把馬回德急的氣白了頭髮。後來一咬牙,各處搜刮了一通,搞出一筆錢,只要議員參會投票,一人就能拿五千元的辛苦費,可這樣也就將將半數。
因而馬回德召集親信就是商量這件事,看有沒有好的辦法,能讓這群議員乖乖聽話。
杜恆熙沉思一會兒,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二人低低商量,一直談到了後半夜,中間馬回德打了個哈欠,覺得饑腸轆轆,叫人進來擺了西餐和紅酒,二人邊吃邊談。
最後商定了一個辦法,馬回德很滿意,見天色晚了,便說,“你今日就在這邊休息吧,我到別處睡去。”說著就起身穿鞋下榻。
杜恆熙臉頰暈紅,他站起來,“還是不了,司機就在外頭等著。”
馬回德說,“別跟我見外,司機嘛,我再給他開一間房就好。”
杜恆熙仍是搖頭,很堅決地要走。
馬回德武夫的野蠻性子就上來了,“你要是再推辭,可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杜恆熙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馬回德走出房間,叫了兩個姑娘過來,低聲囑咐一番。
杜恆熙在外一天,又喝了不少,眼下大腦十分暈眩,既然馬回德不肯讓自己回去,他也就索性睡下了。煙榻鋪了厚厚的絨毯,還搭了床絲綢被子,十分的軟和舒適,他脫了鞋子和衣服,剛躺上去便暈沉沉地睡過去了。
朦朧中好像有人走進來,擺弄了他一番,他卻沒法醒來,反而睡得更熟,本來還半夢半醒有點意識,逐漸就沉入黑甜的睡眠,所有知覺都仿佛失去了。
第二日醒來,杜恆熙先是感覺到了一陣柔軟溫暖的肉感,然後是一股濃鬱香甜的氣味,睜開眼,他看到了一張脂粉模糊的女人臉,一驚才發現自己竟睡在一個女人的懷裡。頭就枕在她的胸脯上,所以覺得格外軟和舒適。
杜恆熙大驚失色,坐起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著,還好隻脫了外衣,穿著還整齊。
女人揉著眼睛,軟弱無骨地撐坐起來,腰軟的像水蛇一樣,旗袍的扣子解了大半,露出一片雪白飽滿的胸脯。“哎呀,您醒了呀?怎麽不多睡會兒?”妖妖嬈嬈地衝他一笑,抬起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去系旗袍的紐子。
杜恆熙把眼睛從她身上挪開,下榻起身,腿卻軟了一下,殘余室內的那股味道仍然讓他聞著不舒服,好像被泡軟了骨頭,渾身沒有力氣。“你怎麽在這?”
“昨晚老爺讓我來服侍您的。”
他皺起眉,抓起扔在一旁的外衣,“大帥起了的話,跟他說一聲,我先走了。”
女人咦了聲,“您的司機我估計還睡著呢,您要不等會,先吃點東西?”
“不了。”杜恆熙已經抬手推開門,“我清醒清醒,自己走回去。”
走出公寓,杜恆熙沿著林蔭小道走了一段,大口呼吸著清晨微涼空氣,發狂的心跳和燥紅的臉頰才稍稍平靜下來,他撫著胸腔仍覺得十分不適。
獨自緩和了會兒再抬起頭,卻看到金似鴻一臉怒容地緊盯著他,他又被嚇了一跳,後退一步,愣了愣,才說,“你怎麽在這?”
金似鴻冷笑著抱臂在胸前,“你當然不想我在這,你在溫柔鄉裡都睡昏頭了。”
杜恆熙有些理虧,“你不要生氣,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金似鴻勃然大怒,“談公事談著談著就跟人脫鞋上炕去了?我看你心裡還美得很呢,軟玉溫香抱了一夜,舒不舒服,是不是恨不能把人弄回家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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