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頭髮多,表面看不出來,用手摸才能摸到那塊硬而不結實的血痂,柏舟配合地彎腰傾身,露出很受傷的表情:“原來你不知道。”
“對不起……”
楚子鬱這次是真心的。
但柏舟聽不出來,他以為他又在敷衍他,欺負他,哄騙他,但他不在意,他從來沒奢望楚子鬱能重視他,珍惜他,愛護他,他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福氣,楚子鬱能喜歡他,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沒關系,下次輕點。”
楚子鬱向他保證:“下次不會了。”
“真的嗎?”柏舟連忙說,“騙人是小狗。”
楚子鬱一怔,突然笑了:“好吧,騙人是小狗。”
他說著,壓住柏舟的後腦杓,沒輕沒重地吻上去,柏舟下意識地掙扎了一秒,也學著楚子鬱親他那樣去回應,柏舟的吻技是生澀的,但他願意主動去學,濕潤甜軟的唇舌貼著楚子鬱舔咬,越來越重,越來越急,等他回過神來,楚子鬱已經被吻得喘不過氣了。
柏舟知道自己闖禍了,很緊張地給楚子鬱松開紐扣讓他更順暢地呼吸,楚子鬱被親懵了,似乎完全沒料到柏舟能有這個本事,怔怔地望著他,終於氣憤地壓過來,他的身體還在發抖,柏舟隻好抱住他的腰,貼緊他的胸腔,仰頭示弱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
“以前伺候過多少人,這麽會舔?”
楚子鬱口中侮辱人的話又來了,他自己落了面子,就要讓柏舟更沒臉,前不久柏舟還會因為這種話對他失望透頂,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對於他來說,適應是生存所必需的本領。
這時候就讓楚子鬱罵,罵舒坦了,氣消了,什麽事也沒有,要是反駁他,跟他吵架,最後又少不得一頓打。
他知道家裡有間地下室,就在診療室的下一層,管家明裡暗裡提醒過他,不要惹楚子鬱生氣,那裡是專門為他建的。
柏舟在心裡默默歎息一聲,抱緊楚子鬱勁窄的腰身,在楚子鬱看來,柏舟就是被他罵得抬不起頭了,以前還會和他吵,現在是完全被他馴服了。
心中的不悅瞬間散去了,楚子鬱撬開柏舟的唇,確保這個人是完全順從的,沒有尊嚴的,不會試圖反抗的,柏舟含住他的手指,知道這是最後一步,也沒有什麽怨言。
如果楚子鬱身上沒有這些暴力的,惡劣的因子,幾乎能算得上是完美的戀人了。
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柏舟沒有什麽快感,離開得也很匆忙,但他沒有忘記在臨走時親一親楚子鬱的額頭,這是他喜歡的,虔誠的,溫柔的儀式,意味著無論戀人有多不完美,另一方都會無條件地包容,而不是服從。
楚子鬱不懂,隻覺得他單純,對他愛得很深。
柏舟很快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在他們眼裡他已經是既定的影視界紫微星,不等劇組殺青電影上線就能大紅大紫,但這些眼神中幾乎不含有惡意,這是相當反常的,嫉妒是人的天性,但嫉妒柏舟,好像不存在這個可能。
如果他沒有爆紅,才會讓人氣憤。
柏舟徑直走向攝影棚,副導朝他微微點頭,正在拍攝的是女主和男二號的對手戲,柏舟的到來讓片場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氛,男二號始終想凹出自己的感覺,好不輸給旁觀柏舟,結果反而包袱太重,達不到導演想要的效果,NG了十幾次,穆衷罵人都罵不過來,柏舟過去說了兩句,男二號突然找到感覺,順利通過了好幾條。
在這之後的三個月,男二號溫慕寒成了柏舟的跟班,形體培訓和武打課,到哪兒都跟著。說起來也很有緣分,溫慕寒不僅是貓咪娛樂新簽的藝人,還是溫年的遠方表弟,雖然比柏舟大兩三歲,行事作風卻非常活潑,稍微幼稚,日常相處起來還是柏舟照顧他要多一點。
溫慕寒很喜歡八卦自家老板,柏舟也是從他嘴裡聽說市二醫院有位醫生進了楚氏的私人精神病院,那位醫生好巧不巧,還是楚總的初戀男友。
據說以前的周家和楚家是世交,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後來周家被楚家搞垮了,周旻然也差點被楚子鬱搞死,留了一命,借著家裡僅剩的關系在醫院任職,前不久不知道哪裡又惹到楚子鬱那衰神了。
進了楚氏的私人精神病院,可沒那麽容易出來,不死也得掉層皮。
柏舟聽著,沒有說話。
“咱老板什麽都好,資源好,待遇好,也不壓榨人,但柏舟哥你知道他最好的一點是什麽嗎?”
“什麽?”
“不來公司!”
溫慕寒激動地笑起來,柏舟卻並不覺得好笑,楚子鬱很忙,在楚氏金融總公司跟他那兩個哥哥爾虞我詐,每次來見他都很疲憊,要抱著他睡很久的覺,貓咪娛樂這邊有代理人,不來也很正常。
“他又不是什麽災星,不來你這麽高興幹嘛?”
溫慕寒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跟他說:“你知不知道,我們老板艸男人?”
柏舟眼睛一跳,搖搖頭。
“他艸過的男人,全都成了精神病,別看他們現在依然光鮮亮麗,有醫生,有企業老板,還有我們圈內的大明星,一個個都是要吃藥才能維持正常的瘋子!”
“不過嘛,也很難說他們後不後悔,畢竟他們在遇到我們老板之前都過得超級慘,如果是我的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