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吸引力翻倍。
陳彌喝了一口酒,忽地覺得脊背有些發寒。
他都不用疑惑來源,下意識地就往裴予那邊看去。
客廳的燈隻開了電視牆上的兩盞,所以光線不甚明亮,屏幕上的光影閃動映在裴予那張過於精致冷峻的臉上,散發著淡淡的寒意。
陳彌抿了抿唇,忽地有點古怪的心虛。
只是多看了幾眼程洛,裴予就會如此敏銳地發覺嗎?
“裴老師?”陳彌刻意顯得稀松平常,笑著對他抬起了酒杯,想與他碰杯。
裴予微微側頭,看向他。
陳彌向前遞了遞酒杯,意思是這碰杯非得完成不可。
攝像頭在,料想裴予不會下他這個面子,公關輿論他不可能不要。
果然,裴予抬起了酒杯。
高腳杯染著瀲灩的酒紅色,在男人修長手指間輕輕轉了轉,與陳彌的酒杯口輕輕一碰。
陳彌臉色微微一僵。
攝像頭裡看不清楚,但是在他這個極近的距離,他能清晰地察覺到,裴予在即將碰杯的一瞬間指尖一勾,將杯口抬高了些。
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隻比自己的杯口高出那麽一點點。
在直播間裡觀眾即使注意了,也不會覺得這點模糊的高低代表什麽意義,更何況實在太細微,估計不會有人注意到。
但是陳彌立即就感受到了這個細微動作代表的意味。
他咬著後牙喝了一口紅酒,心裡極為憋屈。
哪怕是安慰自己,以裴予那樣的身份背景,平時在什麽場合也大多數是別人放低杯口的,但是在此時此刻還是覺得有種被壓了一頭的憋悶感。
遊戲已經開了第三局,孟淺連輸兩局叫著不服氣,非要繼續。
裴予將隻沾了唇的紅酒杯放在一旁,沒什麽情緒地看著屏幕上程洛操作的那輛賽車,正好看到一次異常精彩的彎道超車,玩味地微微抬了抬眉。
在遊戲裡倒是頗為大膽,真上了車恨不能方向盤都死死抱在懷裡。
這一局遊戲結束,便到了晚上八點,廣播叮得一聲,到了直播休眠期,嘉賓可以回未公開區域休息了。
彈幕立即漲了一波。
【啊啊啊啊看不夠啊!貓貓玩賽車的樣子戳中了我的心巴】
【想讓裴老師也玩嗚嗚嗚,還從來沒見過他打遊戲呢】
【今晚去官博下發瘋,必須把休眠期推遲到十點!】
【或者公開臥室也行!】
【速速公開臥室和浴室!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明天沒有的話我就後天再來!】
孟淺意猶未盡,但是扭頭見到裴予跟陳彌離得遠遠的,裴老師的神色比冰山還無情,心想還是趕緊撤為好。
陳彌走在前面,裴予也抬步走了出去,兩人先出了院子。
“不用送了。”有酒精的加持,陳彌強行抖擻精神,膽子大了些,“裴老師,你這是恨不能把我送走,永遠別來吧。”
裴予看著他,目光雖不動聲色,但是威懾感一點點溢出來。
“我知道你對他有點意思。”陳彌惡劣地笑了笑,“但是我看出來了,程洛對你似乎沒什麽特別的。”
他走近了一步,自覺捏住了裴予的七寸:“今天一天他還處處躲著你,坐車都不想跟你太近,怎麽晚上突然跟你互選?”
裴予微微垂眼,對上陳彌的目光。
“你威脅他?”陳彌說完,大著膽子直了直腰板,“裴總,別真以為在哪裡都能仗勢欺人了。”
他家裡有些資本圈的背景,知道裴予在前不久前已經拿到了裴氏集團的核心實權,這是他苦心經營兩三年的結果。
也正是娛樂圈裡小道消息傳瘋了的,關於裴予消失在大眾視野的兩年時間背後的豪門秘辛。
所以這種叫法帶著點譏諷的味道,畢竟豪門水深,想必他看似冷淡高潔的外表下,也埋葬著某些不可示人的心狠手辣。
說完這話,陳彌自覺挺有氣勢,抬頭卻見裴予的神色絲毫沒有被觸動似的,頓時氣焰又燒不了那麽高了。
僵持了半晌,裴予忽地語氣冷淡地開口:“你的本名是陳林。”
陳彌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
“三年前,你剛剛出道時,前後共欺騙了三名女性的感情,事態敗露後都被你的經紀公司給壓了下去。”
陳彌嘴唇都開始顫抖:“……你胡說。”
裴予抬了抬眉:“這三位無辜女士,很願意在裴氏集團的幫助下,向你討個說法。”
陳彌頓時泄了氣,他很清楚懷疑裴予的消息真實性毫無意義:“你……您怎麽知道的?什麽時候知道的?為什麽查我?”
裴予看向陳彌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靠近了些,留下一句最後通牒:
“你只需要明白,別再動不該動的心思。”
陳彌嘴唇微微顫抖,見夜色濃重下,裴予的神色冷得令人膽寒,是久居上位之人特有的威壓。
“否則我會讓你的名字消失得比你想象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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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洛送孟淺出門,關了麥,看向前面遠處,裴予和陳彌面對面站著,不知道在說什麽。
“他們聊什麽呢?”孟淺也很疑惑,“他們有啥可聊的,裴老師怎麽單獨跟陳彌說話。”
程洛想不明白,轉而低聲問:“你怎麽跟陳彌互選了?你不是說沒有合適的就先不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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