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程洛輕輕扯了扯嘴角,極低地笑了聲:“這哪稱得上是求生。”
【怎麽回事,從貓貓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滄桑】
【嗚嗚,我直接腦補出落難的漂亮貓貓了】
【你們沒去看最近扒出的嗎?程洛出道前過得很辛苦】
【剛出道的那陣也沒好到哪去啊】
【據說他出道後沒多久談過一段地下情誒,好像對方也是圈裡的】
【我也看到那個料了,但是沒爆出來是誰】
【那時候他太糊了,誰會去盯他,爆不出來也正常】
程洛見常以朝把燒水壺放在了煤爐上正準備捯飭爐子,便起身走過去:“我來吧。”
常以朝推辭:“沒事兒,我在這守著就行。”
程洛在煤爐前的小凳子上坐下:“…這裡暖和。”
常以朝失笑:“也對,那你來吧,我就不跟你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未免太過耿直了點】
【幹嘛,漂亮貓貓都是有什麽說什麽的】
【他剛走過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為了暖和了,怕冷人設拿捏得死死的】
【這哪叫人設,這是本體罷了】
【他鼻頭都凍紅了,感覺更可憐巴巴了點】
程洛專心燒水,嘉賓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天,再挨個去洗漱。
程洛撐著下巴面對著水壺,偶爾聽到身後傳來汪晨對裴予說話的聲音。
“裴老師,您去年主要在F國嗎?”
接著著裴予極淡的一聲“嗯”。
“我也打算去一趟,看個藝術展,能看到一場雪就更好了……”汪晨繼續說著,聲音很小,聽不真切。
程洛看著爐子裡的火光,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明明滅滅。
這每個詞都能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就讓他覺得隔著一層厚厚的壁。
國外,藝術展,聽起來都不屬於他世界裡的東西。
更別說專門跑到一個地方去看雪了。
在他的想法裡,能在寒冷的雪天窩在一個暖氣充足的地方,最好是不用心疼暖氣費,懷裡抱著暖水袋睡上一天就是最好的。
“……您之後還有去的打算嗎?”汪晨最後問道。
裴予薄涼的目光抬起,落在不遠處那個蜷在煤爐前的背影上。
汪晨跟自己搭話搭了那麽久,這個背影一動沒動,烤火的動作倒是異常專心,顯然完全不在意他們說了什麽。
裴予收了目光,斂下眼。
“暫時沒有。”對待這個話題,裴予難得給出了超過三個字的回答,“要等之後再定。”
“之後?”汪晨愣了愣。
裴予沒再應聲,站起身來朝那個蜷起來烤火的貓貓背影走過去。
程洛正認真地翻過手來,讓手背靠近爐火,讓整隻手均勻地感受熱度,就忽地聽到頭頂落下一個微涼的嗓音:“去洗漱吧。”
程洛抬了抬頭,然而因為衣服領口太厚實,阻礙了他的動作,只能勉強抬到最高的位置。
“您先去,我沒事。”程洛的視線恰好落在裴予被腰帶輕輕扣起的勁瘦腰線上,其他就只能看見筆直的長腿,“這裡暖和。”
程洛的語氣乾巴巴的,心裡忍不住吐槽。
趕緊去洗漱吧,還不知道汪晨晚上睡覺習慣怎麽樣,搞不好得嗑雙倍安眠藥。
“晚上氣溫低。你最好早點去鋪床。”裴予語氣平靜地解釋,剛說完就看到這個圓墩墩的背影立馬動了動,“電熱毯也是需要時間的。”
程洛二話不說蹭得站了起來,端起剛燒好的熱水就走:“謝謝提醒。”
洗漱的過程依舊冷得很痛苦。
由於太冷了,他甚至連刷牙的時間都減少了二十秒。
這裡的房屋格局很有意思,除了東西廂房之外,堂屋之後背靠著山,山上另連出幾間屋子。
1號房就在堂屋背後,向上走了幾階樓梯才到。
程洛確認了一下門上的“1”,開門走了進去。
一股寒冷之氣撲面而來。
堂屋裡剛剛點了爐子,大家又都在那裡,自然多了熱氣兒,而這裡則完全是冷冰冰的。
程洛欲哭無淚,頓時覺得裴予的提醒很有道理,電熱毯在這裡都得叫苦。
他打開燈,還好燈罩沒被節目組拆走,還像個樣子。
臥室裡的硬裝很不錯,地面也是木地板,牆面上整潔乾淨還撲了一層保暖牆布。
就是家具……
兩張簡陋硬板床,一個感覺搖搖欲墜的衣櫃,一張斷了一條腿兒用撲克牌墊起來的小桌子。
實在是太違和了。
還好這家主人沒允許節目組把房間的地板和牆壁都給糟蹋掉。
牆角處掛著攝像機,但是此時都是關閉的,
程洛把身上的麥克風給拆掉,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麻溜打開行李箱,拿出電熱毯,熱水袋,暖寶寶。
暖寶寶數量有限,還得省著用。
如此想,程洛把拿出來的暖寶寶又放回去一個,隻留一個作為備用。
這裡的電路是齊全的,床頭就有插座。
程洛打量著房間裡的兩張床,一時猶豫。
按理說,靠窗的位置會更冷一些,所以靠內的這張床睡起來會舒服一些。
自己來得早,要是直接選了比較暖和的這一邊,有點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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