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這什麽居家男友既視感,我在做夢吧】
【我有理由懷疑裴老師現在在孔雀開屏,告訴貓貓自己是個好老公(狗頭)】
【同感,沒想到這冰塊腦袋還挺有心機的(不是)】
裴予將飲用水交給了常以朝,再從他手裡接過了自己的早餐,接著目光淺淡地轉了過來。
程洛察覺到視線即將對上,趕忙移開了視線,繼續吃剩下的半個煎蛋。
余光裡,裴予端著雪白的瓷盤,慢慢走近。
“起得這麽早。”
程洛含糊道:“不早了……你不是更早?”
裴予不答,叉了一塊煎蛋吃了,半晌才又道:“但早上的時候,你看起來睡得不踏實。”
這話又把驚醒前的噩夢給勾了出來,程洛的眸底微微暗了暗。
程洛沒轉頭看他,情緒複雜得理不清楚。
現在的裴予出現在他眼前時,就像正好適配的磁鐵,讓他本能地想要靠近一點。
就像昨晚,看到男人的睡顏時,甚至還得寸進尺有種想要親他的衝動。
這種衝動壓了下來,帶進夢裡,卻沒能醞釀出什麽美夢,而是又點出了兩年前才會總是夢到的噩夢。
即使現在從這樣的夢驚醒後,不再像兩年前那樣陷入無限的憂慮和惶恐之中,而是知道那時的裴予深陷家族鬥爭,冷落自己或許確實有苦衷。
但是切實感受到的失落和悲傷無法抹去。
兩種不同的情緒頓時摻雜了一起,既想靠近,又怕靠近。
令他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上午十點,張澤和程易這對小情侶終於磨磨唧唧地起床了。
自覺要為廣大CP粉謀福利的張澤第一件事不是去吃早餐,而是狗狗祟祟地挪過來,找程洛搭話。
張澤:“昨晚睡得怎麽樣?”
程洛看向他,略微滯了滯:“……還好。”
最起碼從自己的感受上來說,沒有體會到多少因為狹小的床帶來的困擾。
簡單一個話題完畢,雙方都沉默下來。
張澤砸吧一下嘴,心想果然是問什麽答什麽,問不出多的來。
裴老師自帶跟其他人隔開的結界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而程洛身上那層結界還真不容易發現,甚至連他自己估計都沒意識到。
張澤:絕不讓話題掉地上。
他再次要張嘴,忽地就見兩米外的裴予淡淡地轉過頭來,看向自己。
裴予原本在便攜式咖啡機前做咖啡,對周圍的一切不怎麽關心,但是張澤敏銳地察覺到當自己想跟程洛搭話超過一句之後,裴予的注意力就轉過來了。
嗯,對自己的珍惜裝備看得很緊。
張澤很有眼力見地把搭話對象換了一下,對裴予笑了笑,主打一個人畜無害:“裴老師昨晚睡得怎麽樣?”
一旁的程洛耳朵一抖。
他突然不排斥張澤來沒話找話了。
因為這個問題是他想問,但是自己不敢問的。
裴予垂眸望了一眼程洛:“還好。”
張澤心想,謔你們真是夫唱夫隨啊。
程洛摸了摸耳朵尖,莫名覺得有點癢。
然而裴予又涼涼地補了一句:“如果沒有一直被人踹到床邊的話會更好。”
程洛:“……”
張澤:“哈,哈哈,是嗎……”
【?】
【《踹》】
【這個用詞就很靈性】
【所以具體是被誰踹,說清楚點(豎耳朵)】
【媽呀,我腦子裡已經有畫面了哈哈哈哈】
【此時此刻,睡在我腿邊的貓也伸腿踹了我一下,很絕哈哈哈哈哈】
程洛端起手裡的果汁杯子,叼住吸管。
喝是沒喝上幾口,吸管被咬得不成樣子了。
很不幸,裴予的回答跟自己心裡隱約的答案完美契合。
怪不得昨晚總是做夢跟雪團對打,有來有回的,手腳並用的。
張澤看看裴予,又看看程洛,一個臉色淺淡如水,一個局促地直咬吸管,乍一看貌似氣氛緊張,但是自詡為CP粉頭的張澤品出了一絲好嗑。
點到為止,可以退場了,張澤什麽也沒說,蕩悠蕩悠地飄走,順道一把撈走了探頭探腦想來湊熱鬧的程易。
見張澤走了,程洛才松開了一直被咬在齒間飽受折磨的吸管:“……我真踹你了?”
問了又覺得純屬多余。
於是換了個問法:“……幾次?你怎麽不叫醒我?”
裴予見程洛抬起頭望向自己,瞟一眼又瞟一眼,漂亮的眉眼裡透著幾分無辜感,倒像他受了委屈似的。
男人薄唇緊閉成一條冷淡的線:“好幾次,叫不醒。”
程洛:“……”
不知怎麽,這短短的幾個字,就是莫名讓人覺得都是實話。
程洛看向裴予的手臂:“那你胳膊還疼嗎?”
裴予微微一怔,轉而才反應過來他在問昨天滑雪場上的事。
若不是他提,自己也都忘了。
裴予沉默兩秒:“有好轉。”
程洛心想這意思就是還沒好,於是歎氣:“昨晚睡得那麽不舒服,肯定有影響。”
都沒敢問有沒有夢裡打到他胳膊。
裴予垂眸,看到程洛低著頭,頭頂的幾綹黑發飄起來,放在膝蓋上的兩手攥在一起,手指不安地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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