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被賀嘉時的話驚到了,他生怕賀嘉時闖出什麽禍來,也顧不得接下來的課了,趕緊跟在賀嘉時與劉東身後。
秦言快步走到賀嘉時身邊,想要掰開他緊扣在劉東胳膊上的手指,可賀嘉時的手卻很有力,就像個鉗子一樣,緊緊箍住了劉東細白的胳膊,直到秦言手上沒了血色,也紋絲不動。
賀嘉時看著秦言白費工夫,表情變得有點玩味,又有點無奈,“秦言,你是不是當中央空調上癮啊?對我這樣也就罷了,對劉東你都這樣?”
聽了賀嘉時的話,秦言臉色一變,他倏地松開了自己的手,心裡的火“蹭”一下冒了上來,可又不能當著劉東的面跟賀嘉時掰扯這些,隻怒道,“你神經啊!”
比起秦言的失控,賀嘉時倒顯得從容許多,只不過手上的勁兒也絲毫沒有松弛。
他對秦言笑了笑,沒不說話,同時,更用力地拖拽著劉東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劉東一路又是大喊又是大罵,賀嘉時卻壓根不管這些,任憑劉東拳打腳踢四處撲騰,冷漠地看著他瞎折騰。
秦言氣急了,可他又不能真放任賀嘉時不管,只能跟在後面,忍著脾氣小心地勸著,“賀嘉時,你別這樣,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賀嘉時不理他這一套,仍舊自顧自地朝前走著。
突然,走廊裡,聽到有人大聲衝賀嘉時喊道,“哥!你怎麽在這裡!”說著,那人大步朝他們走來,秦言這才認出,迎面而來的是賀嘉木。
“劉東?你倆怎麽了?”
賀嘉時聽到賀嘉木的聲音,頓時腦袋嗡嗡地響起來,他不欲理會賀嘉木,可賀嘉木卻攔住了他的去處,“哥,你跟劉東怎麽了?”
劉東這才看到賀嘉木,趕忙叫到,“嘉木!賀嘉時是你哥啊!你快管管他!你快讓他別惹我了!”
賀嘉木臉色有些尷尬,他與劉東從初中起就是好朋友,上了高中以來,雖不在一個班、關系生疏了,可過去的感情卻在。他怎麽都沒想到,賀嘉時這個不著調的竟然跟劉東打了起來。
賀嘉時居高臨下,冷眼看著這倆,一句話都不說。
賀嘉木的神色有些局促,“哥,你賣我一個面子,別為難劉東了,他是我好夥計。”
賀嘉時這才正眼看了賀嘉木一眼,悠悠地說,“跟你沒關系,回去上你的課吧。”
在賀嘉木心裡,賀嘉時向來是個無法無天的街頭混混,而自己在賀嘉時這裡,也向來沒什麽面子,於是,他只能抱歉地看了劉東一眼,然後對賀嘉時說,“哥,你適可而止。”
賀嘉時沒說話,眼神裡滿是疏離,賀嘉木再不敢自討沒趣,一溜煙地跑了。
賀嘉時一路把劉東拉進了趙中亞的辦公室,隨後,他拎著劉東的衣領,把他朝前用力一推,劉東就一個踉蹌,摔在了趙中亞的桌前。
趙中亞這才摘下耳機,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三個同學。
他顧不得辦公室裡有其他老師在,跳起來用力一拍桌子,吼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反了天了!”
劉東總算見了靠山,他抹了一把鼻子下面的血跡,“趙老師!賀嘉時打我!”
趙中亞火冒三丈,他指著賀嘉時的鼻子,“你為什麽打他!”
賀嘉時冷笑,“他是個下三濫!卑鄙無恥!他罵劉薇傻逼,對王來娣動手,還說我們都是鄉巴佬,我不打他打誰?”
趙中亞氣急,“你還找理由!賀嘉時,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找理由!”
趙中亞眉毛都豎了起來,他聲音震天響,“你自己說說,你到底多少次了!你這樣的脾氣,哪個學校、哪個老師能容得下你?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學生?”
賀嘉時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班主任,也用力吼道,“我知道!”
正是因為他是學生,是這個集體中的一份子,是劉薇、王來娣的同學,所以他永遠無法接受劉東卑劣無恥的行徑與趙中亞一味的袒護。
趙中亞被賀嘉時的坦然氣瘋了,他大聲喊道,“回你的J城挖煤去吧!”
賀嘉時一愣,就連站在他旁邊的秦言也呆住了。
秦言想過趙中亞會怒火中燒,想過他會把賀嘉時罵得體無完膚,會罰他站、請他家長,可他卻萬萬沒想到,趙中亞會說出‘回你的J城挖煤去吧’這種的話來羞辱自己的學生。
秦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趙老師!你在說什麽啊!”
趙中亞扭過頭來看著秦言,連他也一起罵,“秦言我跟你講過多少次了!別跟賀嘉時混一起、別跟賀嘉時混一起,你聽過麽?你就跟著他混吧,看看你能混出什麽名堂來!”
秦言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漲得通紅,隻盯著趙中亞的眼睛。
到最後,就連班裡的地理老師邢楠都受不了了,走過來,敲了敲趙中亞的辦公桌,柔聲說“趙老師,他們還是孩子呢,犯了錯好好教育教育就可以了,發這麽大火幹什麽?”
趙中亞被女老師說了這麽一通,頓時臉色有些難看,他不再為難賀嘉時與秦言,隻讓他們站在辦公室裡,自己則打通了賀軍的電話,非要讓他來學校一趟不可。
有了趙中亞撐腰,劉東挺直了腰板,他倨傲地看了賀嘉時一眼,忍不住冷笑。
掛下電話後,趙中亞瞅了劉東一眼,對他也忍不住發起火來,“你!你別以為自己就沒點兒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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