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鳴跟賀嘉時的性格都挺鬧騰,平日裡趙中亞對他們一直不錯,所以他倆也都挺喜歡趙中亞的,此番自然認定了是劉東從中挑事。
秦言卻說,“也不一定全怪劉東。劉東的爸是教育局的,老趙肯定會更關注、更緊張他一點。”
對於這個說法,賀嘉時不以為然,他瞅了秦言一眼,“你就是覺得老趙人不行唄,反正一開始你就不喜歡他,我都看出來了。”
秦言挺無語的,過了幾秒鍾,才含糊地說,“也不是不喜歡吧”,說完便讓賀嘉時打住,不許再提這個話題。
王來娣人長得瘦弱,飯量和酒量卻不小,與他們幾個男孩子一樣吃喝,這讓他們刮目相看。
趙一鳴本來腦子就不夠用,喝了酒更是個直腸子,他也沒顧忌,直接說道,“來娣啊,你飯量還還挺大啊。”
趙一鳴說完這話,秦言有點責備地看著他,意思是,你怎麽能對女孩子說這種話呢?
王來娣這次沒低下頭,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她笑笑,露出兩枚可愛的虎牙,說,“多吃才能體力好啊。”
接著,四個人都笑了,紛紛舉起酒杯來,“嘭”地幾聲,碰在一起。
不知怎地,觥籌交錯的這一刹那,賀嘉時突然覺得王來娣與賀照其實也不是那麽相像。
她們都是各自家庭中的受害者,有著一樣瘦弱的身軀、怯懦的性格,可在王來娣軟弱的外表之下,卻蘊藏著極大的力量。
賀嘉時深信,她一定在每一個平凡的日子中都努力積蓄著能量,最後必然會向這個世界發出自己的呐喊。
賀嘉時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於是,他特地收起了自己吊兒郎當的表情,認真對王來娣說,“你說得對,女孩子要多吃肉,多吃雞蛋,多喝牛奶。長得高,長得壯,以後沒人敢欺負。”
有時,堅強的內心需要一副強大的軀殼來支撐,在某種意義上講,外在與內在是相輔相成的。
他說完,大家又都笑了。
趙一鳴連忙說,“來來來,喝喝喝,都多吃多喝!”
他們四個沒那堆敬酒的規矩,誰想喝了就喝,誰不想喝了就不喝,可饒是如此,趙一鳴這個實誠人也率先倒下,“嘭”地一聲,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賀嘉時趴在秦言的肩膀上“哈哈哈哈哈”地笑出眼淚來,秦言也覺得好笑,指著趙一鳴說,“一鳴,你不是還要送來娣回家麽!怎麽自個兒先趴下了?”
趙一鳴能趴在秦言家睡一晚,王來娣卻不便如此,於是,賀嘉時便自然而然接替了趙一鳴未完成的使命,他扶住桌子,勉強站起身來,衝王來娣說,“走吧,我送你回去,讓趙一鳴在這裡趴著吧!”
說完,他還嘲諷地嘟囔了一句,“真沒用”,然後輕輕踹了趙一鳴一腳。
可誰知,他剛一站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靠!怎回事啊!”
賀嘉時喝得暈頭轉向,還非要逞能,用力撐地想要起來。
秦言便蹲在賀嘉時身邊,默默地看著他,他這邊兒剛要起來,秦言就稍稍用力,抵著他的胸口又把他推回到地上。
如此兩三次,賀嘉時徹底惱了,在地上擺出個“大”字來,罵道,“秦言你神經啊!”
秦言笑笑,對他說,“你歇會兒吧!”,然後,又站起身,對王來娣說,“走,我送你回家。”
王來娣住在一個很老的小區,離秦言這裡有二十分鍾的路程。七拐八拐後,終於饒了進來,小區裡的路燈都已經年久失修,只有月光微微亮著。
秦言沒把她放在樓梯口就一走了之,反而跟她一起爬了六層樓,看著她進屋後才離開。
回到家,趙一鳴已經在地板上打起鼾來了,而賀嘉時還在罵罵咧咧地叫著秦言的名字。
秦言“哼哼”兩聲,先是拿腳踢了踢他,而後繞到趙一鳴身邊,把趙一鳴拖到了床上,這才又回到賀嘉時身邊,蹲著對他說,“起來吧,還要我拖你啊?”
賀嘉時哼哼唧唧的,有點毛躁,“你不能再推我了!”
“行,我不推你。”
於是,賀嘉時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終於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秦言便把他扶到了自己的床上,一邊說著“別躺下”,一邊用力拉著賀嘉時。
賀嘉時不理秦言這茬,大聲嚷嚷著,“憑什麽不躺下?我就要躺下!”
“脫衣服!先脫衣服!髒!”說著,秦言便自己動手,抓著賀嘉時的褲子就要往下拽——
賀嘉時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秦言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而後,他眨眨自己乾澀泛紅的眼睛,嗓音含含糊糊地,說,“秦言你是不是流氓啊!竟然還扒我衣服!”
作者有話說:
賀嘉時:秦言怕不是個湊流氓! 秦言:你醒醒… —— p.s.女孩子也要多吃蛋白質,長高長壯了底氣真的不一樣!我讀本科時,跟好朋友(女,身高180cm)在圖書館裡一待就是一整天。當天風非常非常大,氣溫也很低,自習室裡的人都挺冷的,可一個男生(男,目測175cm)非要開窗戶,我的位置正衝著窗戶,於是我關一次,他開一次,我關一次,他開一次。後來,我跟他講,今天太冷了,能不開窗戶麽?結果他瞪著我,很直白,沒有任何討價余地地說,這個窗戶不關。我有點生氣,但又有點怕,畢竟我沒他高也沒他壯,於是告訴了我的朋友,於是我的朋友過去“啪”一聲把窗戶關上了,瞪了那個男的一眼,那男的一個p都不敢放一個,再也沒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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