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哂笑,“誰喊疼了?誰生氣了?做愛做的事,生的哪門子的氣?”
賀嘉時也笑,“嗯,誰生氣誰是小狗。”
……
“疼疼疼!”秦言立馬忘了自己的豪言壯語。
賀嘉時不理會他,於是秦言用力把他向後一推,威脅說出口軟綿綿的,“賀嘉時,我要生氣了!”
賀嘉時看了他兩眼,頗有些無奈,稍稍慢下來了。
天人交戰之際,賀嘉時親親秦言的鼻尖,說,“承不承認自己是小狗?”
秦言:“……”
作者有話說:
秦言:汪
第101章
衝洗過後,秦言怏怏地趴在賀嘉時懷裡。被賀嘉時這一通折騰,秦言的困意消散了,可渾身卻更加疲憊酸痛了,他百無聊賴,隻得與賀嘉時大眼瞪小眼。
賀嘉時的指尖輕輕揉搓著秦言的肌肉,試圖緩解他的不適,說,“你剛剛不是很厲害麽,小狗。”
秦言瞪了他一眼,雖氣惱,卻拿他沒轍,索性不理他。
賀嘉時笑得饜足,說,“言言,你真好。”
秦言“哼哼”了兩聲,“就現在好麽?”
賀嘉時揉揉他的腦袋,“當然不是了,你什麽時候都好。”
秦言“嗯”了一聲,摟住賀嘉時的脖子,親親他的嘴唇,說,“你知道就行。”
賀嘉時怔了幾秒鍾,他當然知道了。
秦言對他的好,他一輩子都還不起。
翌日,賀嘉時很早就起了,如今他離開了N市,沒辦法再跟著阿扁做裝修隊,頓時便失去了一大筆收入。
他不願閑著,也不敢閑著,他欠了秦言太多,不能再花秦言的錢了。
他也曾四處找過小裝修隊,可人家要麽不肯要學生,要麽一整個裝修隊都是知根知底的老鄉,全國各地接活兒,不固定在上海一處。
做不成老本行,賀嘉時隻得另覓他處。
好在,他是個剛剛高考完的學生,上海又是個服務業發達的大城市,有不少餐館都打著幫扶大學生的名義剝削年輕勞動力。
賀嘉時在市區一家菜館裡找到了份後廚幫工的工作,他的工作難度不大,無非是洗土豆、削土豆、切土豆,當然,有時候他也會處理蓮藕和胡蘿卜。
上海的夏天又潮又熱,後廚就更甚了,至少也要四十度。
賀嘉時在家裡雖然一直擔負著燒菜做飯的職責,可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餐館後廚,一進屋,就熱得滿頭大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領他進來的廚子看了他一眼,一笑,“這就受不了了?在灶台前站上一上午,你就知道什麽叫火爐煉獄了。”
賀嘉時沒吱聲,蹲在地上,左手拿起土豆,右手抓著個鋼絲球,吭哧吭哧地刷了起來。
等到土豆、蘿卜、生菜等一乾蔬菜都清洗完,就可以進入下一步驟了,削皮。
一個動作持續地久了,賀嘉時的手腕酸得要命,他苦苦堅持,總算將手裡的活乾完,還要繼續切菜、備料,一步接著一步,仿佛永遠乾不完一樣。
這家餐館不大,味道也不算上佳,卻勝在地理位置優越,毗鄰市區幾個高級寫字樓,每每到了中午、傍晚,便有一茬又一茬的年輕人蜂擁而至。
賀嘉時從早忙到晚,等到快九點了,老板才終於大發慈悲,讓廚師給大家炒幾盤菜,準備下班回家。
賀嘉時在後廚聞了一天的菜味兒,熏得反胃,看到桌上擺的那幾盤兒雜七麻八的亂燉,頓時覺得煩膩從胃裡一路冒到了嗓子眼。他連忙擺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家裡等我回去吃飯呢。”
老板抬起頭,瞅了他一眼,狐疑地問道,“你家住上海?”
賀嘉時一愣,“不是不是,我……我老婆也要來上海念大學,我倆一塊兒租了個房子,他在家等我吃飯呢。”
老板“哦”了一聲,念叨著,“瞧你個鄉下人的窮酸樣,你還能找到老婆?”
賀嘉時臉色一變,也沒吱聲,拿起包就走了。
從市區回家,要乘小一個鍾頭的地鐵,賀嘉時站了一路,一直到走進家門口了,肚子裡的火還沒順過來呢。
回到家,他剛想躺床上歇會兒,秦言就把他拽了起來,“洗澡洗澡洗澡!一身油煙味兒。”
賀嘉時心裡火大,又舍不得對秦言發脾氣,只能悶著頭進了衛生間。
等到洗漱完,身上清清爽爽不油膩了,賀嘉時卻突然覺出肚子餓了。不過,秦言估計早就吃過了,他懶得再開火做飯,便沒再理會咕咕作響的肚子,倒頭就要睡下。
秦言蹲在床前,看了他一陣子,問,“你是不是沒吃飯?”
賀嘉時困極了,閉著眼沒講話。
秦言親了他一口,說,“起來吃飯吧,我剛剛都熱好了。”
賀嘉時一愣,他明明知道自己在餐館打工,怎麽偏偏知道自己沒吃飯?
於是,賀嘉時睜開眼睛,也親親秦言,小聲問,“你怎麽知道我沒吃晚飯?”
秦言笑笑,“看你憋了一肚子火唄。你餓肚子的時候,最容易發火。”
賀嘉時訕訕地笑了兩下,又聽到秦言說,“還有啊,我猜你想早點回家陪我,沒在餐廳裡吃。”
賀嘉時張開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知道抱住秦言,反覆親吻著他的發絲。他想,所有的言語都不足以表達一二,這世上怎麽會有秦言這麽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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