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航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又看了一眼地上皺巴巴的衣服,抿了抿唇後對衛哲道:“借我身衣服,改天還你。”
酒後亂性,把對方當成別人,都是大男人,也沒什麽好矯情的,說清楚這事兒就算過了。
畢竟衛哲是他哥的朋友,總不至於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吧。
盛航裹著被子站在那裡,露在外面的兩條長腿還有些打顫,衛哲氣不打一處來:“怎麽,你打算這個樣子走?”
“不然呢?”盛航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剛剛還在床上親密接觸的兩人現在都有些火大,看著像要打一架似的。
衛哲閉了閉眼壓了壓脾氣,指了指洗手間沉聲道:“去洗澡睡覺。”
盛航沉默幾秒,然後沒說話轉身就往洗手間去了,衛哲就是屬狗的,他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太適合走。
盛航在洗手間裡待了得有大半個小時,直到衛哲在外面敲門:“你沒事兒吧?”
等了幾秒,裡面沒說話,衛哲皺了皺眉頭,又敲了兩下,還是沒人應聲。
擰了兩下門把手發現是反鎖的,衛哲乾脆後退一步打算踹門,就聽裡面傳出了吹風機的聲音。
衛哲動作頓了一下,轉身走回沙發邊坐了下。
今天算是徹底把人得罪了,衛哲苦笑了一聲。
以前就沒有多熟,以後怕是會更加疏遠吧。
盛航出來時就看到衛哲靠在沙發上愣神,聽到聲音,衛哲看過來,兩人視線對上,衛哲指了指餐桌的方向:“我給你煮了碗面,吃了再睡。”
盛航有些意外。
香味彌漫在屋內,盛航抿了抿唇,他確實餓了,剛剛那一番體力勞動比跑三千米還累。
見盛航站著沒動,衛哲深深吸了口氣,最後道:“別跟自己的身體賭氣。”
衛哲關了客廳的燈然後在沙發上躺下,扯過被子蓋住頭背對著盛航。
不爽,衛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不爽的氣息。
盛航理解衛哲,但也不妨礙他現在看衛哲不順眼,因為他也挺不爽的。
不爽的盛航決定不虧待自己的肚子,於是走到餐桌旁坐下端過碗吃起了面,晚上喝酒喝的多,飯倒是沒吃多少,現在一碗熱騰騰的面吃下去,胃也舒服了起來。
盛航是吃過衛哲做的面的。
衛哲與他同住的那段時間也是冬天,盛航初三生有晚自習,而衛哲的培訓班那邊也有晚自習,兩人每天回到出租屋都很晚,兩個大男孩都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衛哲便會給兩人加一頓夜宵。
老小區供暖不好,冬日的夜裡吃一碗熱騰騰的面下去,連心底都是暖的。
盛航的面吃的很慢,像是在回味什麽,畢竟以後可能不太有太多機會吃得到。
盛航吃完後將碗送進廚房,便聽客廳裡傳來一聲:“扔著,別洗。”
盛航便將碗扔在洗碗池裡回了臥室。
床上的床品已經換過了,乾淨綿軟,盛航撲上去像是昏迷一樣直接睡死了過去。
運動有助於睡眠,是真的。
*
早上七點,盛航被鬧鍾叫醒。
看到陌生的環境,隻懵了一瞬,昨夜的回憶便如潮水般湧來。
盛航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後,搓了搓臉,才捂著腰掙扎著下了地。
以後還是得多去去健身房,遇到問題時才覺得鍛煉身體是很有必要的。
打開臥室門看到沙發上衛哲還背對著房門躺著,盛航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麽,自己打開衣櫃找了他兩件衣服換上後洗了個臉便開門直接走了。
以後估計可能沒什麽機會見面了。
……
盛航今年剛畢業,考了老師,上個月剛剛進了一所中學做政治老師。
上午有他的兩節課,盛航裹著厚外套進入教室時還被學生笑:“老師今天穿的可真保暖。”
保暖嗎?
他覺著今天還挺冷的。
上完課後回到辦公室,盛航抱著熱水杯暖手。
盛航拿的是衛哲的一件厚外套,按理來說應該比他昨天穿的那件薄風衣要暖和許多,但盛航就覺得冷,冷的牙齒都打顫。
同辦公室的另一個政治老師楊淮走過來,仔細看著他:“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篩子似的一直抖。”
“沒有。”盛航搖了搖頭,除了某處有些疼外,他身上沒有任何別的不適,哦,對了,腰還有些酸。
楊淮伸手過來,盛航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
楊淮笑:“你躲什麽,我試試你有沒有發燒。”
楊淮在盛航額頭上探了一下,然後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沒感覺到你發燒了嗎?這燙的呦。”
發燒了?
盛航抬手摸了一下額頭,沒覺著呀。
楊淮找了體溫計出來給盛航量了一□□溫,三十九度二。
將體溫計在盛航面前晃了晃,楊淮陳述事實:“你發燒了。”
之前盛航還沒什麽感覺,等確定發燒後,便覺得渾身難受,反正今天的課也上完了,盛航便請了個假回了家。
出了教學樓被風一吹,盛航便覺得冷透了,哆哆嗦嗦回了家將空調溫度調高便裹上被子往床上一躺。
靠,冷死他了,感覺骨頭都凍成渣子了。
盛航一邊捂緊被子一邊懊惱,昨天就不該要風度不要溫度,打扮一番去見了人,直到到了床上,那人嘴裡也喊著別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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