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晞疲憊的打開院門,他等不及回到屋裡,便癱倒在院子裡的竹椅上,剛才那場斡旋仿佛抽走了他周身的力氣,此時如同一個失血的患者,隻覺得天旋地轉。
齊明箏蹲在他腳邊,一雙手溫柔的攀上他修長的腿,緊接著向他的dick探去。
李彥晞突然覺得無趣至極,緊接著是厭煩至極,從骨髓迸發的厭惡讓他一時間有了力氣,他一把抓住齊明箏作亂的手,厲聲問,“你這是幹什麽!”
齊明箏淡淡的笑了一下,面容在月光下是如此動人,李彥晞卻無心欣賞。他溫聲說,“李總,您也說我做的是皮肉生意。”
李彥晞的一把將齊明箏推開,從口中擠出個“滾。”
齊明箏眼看著到手的肥差飛了,亦是失了耐心,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了眼癱倒在竹椅上的男人,隻覺得古怪至極。他淡淡地說,“好的,李總。”
半夢半醒中,李彥晞突然想起那盒丟棄在門外的蛋糕,悵惘的情緒瞬間將他整個人籠罩,酸酸的,仿佛千萬條蟲在心裡蛹動,又空空的,仿佛他永遠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
他煩躁而焦慮,隻得一遍遍告訴自己,明明不是這樣的。
一時間,李彥晞再無半分睡意,掙扎著走到門口,將那盒摔爛的蛋糕,緊緊抱在了懷裡。
第三十五章
三年後。
富麗堂皇的酒店裡,處處包裹著彩色綢緞,水鑽吊燈拖著長長地流蘇,在暖色中隨著空氣的流走綽綽搖曳。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或是西裝革履,或是珠翠環繞,面上皆是掛著鑽營的笑容,幾番言談過後,心照不宣的將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碰撞後,用價值不菲的香檳酒,輕輕浸濕自己矜貴異常的唇,緊接著,趕赴下一個戰場。
而人群中央的,是張手工製成的沙發,精致的工藝是意大利匠人花了一整年的時間裁剪、縫製、固形、做舊,再通過水路,在大西洋與太平洋上漂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抵達遙遠的中國的。
李彥晞對此卻絲毫不在意,他懶散的躺在上面,一雙腿搖搖晃晃的垂著。他既不搭理周邊圍繞的鶯鶯燕燕,也不欣賞舞台上的歌舞表演,只是叼著自己的雪茄煙,淡淡地看著人群最遠處的入口。
隨著一個高挑身形的出現,李彥晞的眼中突然閃過光亮,他將雪茄夾在手指尖,雙手在沙發上輕輕一撐,緊接著,雙腳踩進鋥亮的皮鞋裡,他輕輕一蹬,穩穩的站在暗紅色的地毯上。
李彥晞伸手撥開人群,徑直朝那人走去。
魏嘉聞沒注意到迎面走來的男人,他接過禮儀小姐手中的馬克筆,在簽字牌上龍飛鳳舞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卻在回過頭的片刻,明顯的呆滯了。
只是須臾,魏嘉聞便恢復如常。
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他生命裡消失了整整三年。
北京城那麽大,長安街十條道,失去了那層不清不白的關系,連見一面的可能都是個零。
好在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沒興趣去想這男人打得是什麽主意,又為何會出現在今天的晚宴,更不在意這個不可理喻的瘋子為何專程堵在自己面前。反正他早已放下,如今李彥晞再做什麽,說什麽,他都波瀾不驚。
不過,李彥晞好歹資助了他七年,哪怕當初落得個慘淡收場,卻到底不該全然沒有反應。這既對不起李彥晞的好心,又愧對自己多年的愛情。
魏嘉聞朝面前的男人笑了笑,標準化的、流水式的,與會場中在商言商的商人,或是孜孜以求的明星沒什麽區別,緊接著,魏嘉聞低沉的聲音從李彥晞耳邊響起,“李總,好久不見。不知道恩人會來,竟沒準備,實在抱歉。”
李彥晞笑了一下。魏嘉聞話裡有話,分明是說自己不請自來。可他卻不甚在意。他一向是個目的導向主義者,只要目的實現了,過程光不光彩,他從來不放在心上。李彥晞的身子朝魏嘉聞湊了湊,魏嘉聞不自然地向後退了一步,緊接著,李彥晞的嘴唇覆在魏嘉聞的耳邊,輕聲問,“想我了嗎?”
魏嘉聞皺了皺眉頭,隻覺得荒謬。他噗嗤笑了出來,嘲諷地說,“想了。”
李彥晞歪了歪頭,抱著手臂,饒有興致地看著如今這個成熟的男人,不覺害臊地問,“怎麽個想我法?”
魏嘉聞抬起腳,不願再與他糾纏,擦肩而過的片刻說,“想c.a.o你的想法。”
李彥晞轉過頭來看他,卻只看到一個高挑精壯的背影。他的心顫了兩下,隨即苦笑。
自從三年前,魏嘉聞在綜藝節目與音樂製作人王奕傑相識,王奕傑就對魏嘉聞展現了很強的興趣,對他的人品和能力都十分賞識。節目結束後,兩個人經常私下碰面,合作不斷。去年,一首由王奕傑作詞作曲、魏嘉聞演唱的歌還一舉拿下華語樂壇最富盛名的金歌獎最佳作曲人獎和最佳男歌手。魏嘉聞也正因為這首《相愛》,正式躋身一流歌手。而今年,魏嘉聞和王奕傑還一起成立了音樂製作公司,嘉傑音樂,歌手之余,魏嘉聞如今還多了一層身份:嘉傑音樂的魏總。
這幾年,魏嘉聞過得順風順水,不僅從娛樂圈最底層的、最名不見經傳的小歌手,變成熾手可熱的最佳男歌手,還成了音樂製作公司的合夥人兼副總經理,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他早已褪去了當初的青澀與天真,此時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成熟內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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