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靜且從容,雖偶有集中在小姑娘教育方面的爭吵,卻無傷大雅。
有時,看著兩個爸爸黑著臉誰都不理誰,小姑娘反而慌了神兒,立馬收了囂張氣焰,安靜且慫的杵那兒,頓時變得可憐巴巴起來。
魏嘉聞心疼自個兒姑娘,立馬跑過去,變了顏色,一邊摸著楊媛的頭髮,一邊溫聲說,“寶貝兒,沒事兒,沒事兒,我跟爸爸鬧著玩呢。”
小姑娘撅起嘴巴,悶悶不樂,半天隻說出一句話,張口就是,“爸爸,你倆會不會離婚啊。”
魏嘉聞和李彥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李彥晞不動聲色地走過去,繞到小姑娘的身後,將她環在懷裡,說,“我們倆當然不會離婚啊。”這話說得倒不是有意欺瞞,壓根兒沒結婚,又怎麽可能離婚呢?
小姑娘在孤兒院待了五年,養成了副沒安全感的性子,雖然被他倆這段時間的寵愛糾正了不少,一遇事卻容易將往日的習慣激發出來,誰都不理,什麽都不說,魏嘉聞和李彥晞看在眼裡,別提有多心疼了。
魏嘉聞好說歹說不夠,還附加了好一通保證,就差簽字畫押了,小姑娘才放下心來。
小姑娘雖聰慧,卻年紀尚小,且未經歷過正常的家庭,不懂得李彥晞與魏嘉聞的關系,隻當尋常人家都是如此,兩個爸爸也沒什麽奇怪。李彥晞卻覺得不該,心裡盤算著找個時機教育教育自家姑娘。
晚上睡覺的時候,魏嘉聞翻來覆去,一直想著今天的事情,實在睡不著,推了推李彥晞,問,“你睡了麽?”
李彥晞有些困了,卻沒睡著,掙扎了一下,沒睜開眼睛,聲音悶悶地,問,“怎麽了?”
魏嘉聞攬了攬他,說,“以後在家裡,咱們別吵架。”
李彥晞“嗤嗤”笑了幾下,說,“那才哪到哪啊,根本算不上吵架。”
魏嘉聞卻皺了眉頭,一板一眼起來,“咱們覺得算不上吵架,咱們家姑娘可不這麽覺得。她會害怕的。”
李彥晞的睡意頓時消弭了幾分,他“嗯”了一聲,過了許久,才說,“以後不在家裡吵了。”
魏嘉聞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說,“最好在外面也不吵架。”
李彥晞笑了笑,說,“那就看你怎麽表現了。”
魏嘉聞突然抬了抬身子,覆在李彥晞的身上,說,“這就讓你看看我的表現。”
李彥晞伸手捂了捂眼睛,嘴角掛著笑,說,“別鬧,困了。”
魏嘉聞卻不依不饒,“不成,不成,”
“嗯,那你快點。”
到最後,李彥晞幾乎是肉靈分離,肉體極度的快,感與靈魂無邊的困倦摻雜在一起,緊接著,就要將他整個扯碎,他說不出話來,只剩下最原始的基本反映,演繹著這場持久戰。
冬天的時候,魏嘉聞收到了通知,說是《假面》入圍了金歌獎最佳作曲獎。得知這個消息後,魏嘉聞有一瞬間的彷徨,他想不出,到底是留在家裡陪李彥晞和小姑娘吃飯呢,還是大老遠地飛去台灣,評這個勞什子獎。
只可惜,沒等魏嘉聞做出決定,汪琪連機票都訂好了,沒辦法,隻得趕鴨子上架,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晚上吃飯時,他把這事兒跟李彥晞一說,李彥晞比他本人還要開心,一晚上絮絮叨叨,一會兒說著你準行的打氣話,一會兒又囑咐他上台時別亂講話。
魏嘉聞笑了笑,說,“這麽確定我能拿獎?是不是你花了錢?”
這本是隨口說說的玩笑話,卻讓李彥晞神色一變,魏嘉聞跟他在一起這麽久,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正欲解釋,卻想起小姑娘還坐在一邊兒,兩個人對視了一下,都沒開口。
小姑娘沒看出兩人的異常,照舊是嘰嘰喳喳一整頓飯,兩個人時不時的接話、應和,竟看不出分毫不合來。
吃過飯後,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回了臥室,關上門的刹那,李彥晞轉過頭,認真盯著魏嘉聞的臉,在魏嘉聞認定了幾乎是山雨欲來之時,聽到了李彥晞一字一句地說,“我沒有給你買獎,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今後也不會有。同樣,除非你有需要,否則我再也不會刻意給你拉資源。”
魏嘉聞舔了舔嘴唇,他正想說,自己原也不需要他拉資源、買獎,便聽到李彥晞接著說,“因為你再也不是我包養的情人,而是要和我相伴一生的愛人。你明白了嗎?”
魏嘉聞笑了一下,他將李彥晞抱在懷裡,兩篇唇覆在李彥晞的耳朵上,小聲說,“我當然明白了,我愛你。”
魏嘉聞是一周後離開的北京。這是他第二次問鼎金歌獎,沒有第一次的緊張和迫切,這次的他,更多的是輕車熟路的放松。
當頒獎人口中念出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只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後,走上講台。
他從頒獎人手中接過重重地獎杯,高高得舉了一下,“能拿到這個獎,說實話我挺意外的。非常感謝所有評委老師對我的認可,也感謝所有欣賞我的聽眾,同時,也要感謝趙暢,沒有他,就沒有這首歌,謝謝。”魏嘉聞深深地鞠了一躬,“最後,我要感謝我的愛人,他是我靈魂中的光,有他在,我的世界才是光亮的,我的音樂才是光亮的。”
同性婚姻在台灣早已合法,對此包容開放許多,主持人沒有太多置喙,真誠地給出了恭喜後,頒獎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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