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些的時候,人也不起來,就這麽懶洋洋靠著江星野,身上那股煞氣盡數收斂,劍眉入鬢,眼角吊梢,黑溜溜的眼珠斜睨過來,竟然有一股天然的風流。
看得黎治元心臟突地一跳。
“這可不行哦,”江星野笑眯眯地親了親孟舟的臉頰,“糖還是要按時吃的,不然孟先生難受起來,我會心疼的。”
孟舟主動拿臉蹭著江星野的嘴唇,半眯著眼睛,頭不由自主往後仰,坐在江星野的腿上自己搖了起來,一副已經按捺不住的情態,嗓音粗啞地含糊道:“吃,你喂我什麽我都吃。”
黎樂山冷眼旁觀,暗中和養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微微點了點頭,臉上表情看起來波瀾不驚,掌下揉搓不薩屁.股的力道卻變了,惹得不薩臉色頓時難堪起來。
“小狗這麽餓嗎?剛才沒吃飽嗎?”
江星野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剝開糖紙扔進嘴裡,笑著含住孟舟的口,舌頭叩開齒關,掃蕩著把糖送入咽喉,邊邊角角四處巡掠一番,才又重重吮了一口,直喂得孟舟腰下一軟,幾乎倒進他的懷裡,粗聲喘氣。
他趁機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悄聲說道:“今天怎麽這麽.sao?”
孟舟側過頭,看起來像是急於要吻江星野的頸側,實則小聲抗議:“什麽鬼,我這叫豁得出去,演技好!”
臉卻已經紅透了。
真可愛。
第93章 玩得髒
牌桌上,四雙形態各異、膚色參差的手下場搓洗著。
孟舟輸了不少錢,但他絲毫不在乎,一擲千金地打了一圈又一圈。
反正錢有老趙頂著,孟舟幸災樂禍地想,誰叫他懷疑江星野,該他大出血。而且這場牌局本就是為了哄黎樂山高興,他就算是賭聖,也不能在人家地盤讓人家輸個底掉。
他只需要當個牌技爛,氣呼呼給江星野讀牌的吉祥物就夠了。
雖然江星野和黎治元也好不到哪去,都自嘲今天風水不好,只有被喂牌的黎樂山贏得最多,那張佛像般的臉,被金錢的光芒滋潤得笑容滿面。
“哎,我怎麽又輸了?”孟舟唉聲歎氣,抱著江星野的脖子晃了晃,語帶委屈道,“是不是你帶衰我的?”
江星野輕挑眉梢,正想反駁,不料孟舟直接把臉貼過來,借著視覺死角,和他耳鬢廝磨小聲道,“不薩怎麽會在這?”
這樣緊貼著說話的方式,在其他兩個人看來已經見怪不怪,他們相信了孟舟黏人浪蕩的設定,隻當他又在和江星野說什麽騷話,似笑非笑地欣賞著孟舟扭動間露出的一截麥色的窄腰,和半露的臀上緣。
那些輪廓分明的肌肉,都隱藏著勃發的能量,和錦繡旗下會所那些床上嚶嚶哭叫的美男,是截然不同的性感。
“不薩的事說來話長,怎麽,你又想救人?”江星野配合地享受孟舟的磨蹭,他早料到這位救世主會問,不動聲色地答完,又揚聲說給黎家父子聽,“誰帶衰誰啊?沒大沒小,小狗是又想被罰了嗎?”
他一說罰,孟舟便想起昨晚的經歷,不由輕笑一聲,指甲劃過江星野後背的衣料,帶起一陣細小的刺拉聲。
“兩個都想,可以嗎?”
江星野怔愣了半秒,才明白他剛剛說了什麽虎狼之言,這家夥這麽喜歡昨天那種懲罰?看來是自己低估他了,以後根本沒必要收著。
他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瘋狂。
江星野目光失焦,垂落在地,看起來沉浸在某種想象中,又似乎只是盡職地表演一個盲人應有的狀態,手卻一寸一寸從孟舟的腰上墜落。
孟舟隻覺得屁股上一涼,覆上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狠狠掐了他臀*一把,疼得他下意識悶聲嗚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給江星野提了難題,所以不躲。
但孟舟心念電轉,依然覺得,解決錦繡和黎樂山固然是首要目的,可近在眼前的不平事也不能不管。哪怕現在做不了什麽,做了可能也改變不了別人的命運——他畢竟不是真的救世主——但仍然可以摸清楚情況,試一把。
越深入錦繡,他越理解江星野之前的“冷心”,這樣的環境,真要像自己這樣時刻共情別人,不僅危險累人,而且愚蠢。
飯桌上黎樂山三言兩語就把秦知俊這個元老就地肢解,沒留半分情面,失敗在他看來已是死罪,至於為什麽失敗,倒沒那麽重要。
剛剛這老光頭又在牌桌上說,市內其他人在和他搶一塊無主之地,談笑間便拋出一個燙手山芋,靜候桌上其他人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江星野和黎治元都沒有貿然接下,只是打哈哈哄著給他喂牌。
這位笑得跟佛爺似的大老板,使的都是霹靂手段,他手下必定還有很多像不薩一樣的苦命人,沉在黑水裡,連求救的信號都無法發出。
但誰又能確保面前落難的人,不是黎樂山另一重陷阱和考驗?
孟舟心裡清楚,自己能有如此豐沛的同理心,也是因為他並不在泥潭裡久待,抽身比江星野容易,這是一種幸福的“特權”,所以不管現在江星野做出怎樣的決定,他都不會再指責他。
但他相信江星野是懂他的,他會接過他拋過來的球。
他們一直都是這麽默契。
“不打了不打了,”江星野把牌一推,語氣裡有點無奈的自暴自棄,他拿下頜點了點黎樂山的方向,羨慕道,“到底是三爺會教,瞧不薩安安靜靜乖巧的樣子,多招人喜歡,還給三爺帶來那麽多好運,不像我這隻,哎,牌技這麽爛,太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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