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驍一邊拍著周景辭的後背,一邊就著月光打量著周景辭臉上的表情,當看到周景辭臉上的失落後,他頓時慌了神,把懷中的人摟緊,問,“怎麽不開心啊?是不是肚子疼?”
周景辭搖了搖頭,過了幾秒鍾,又點了點頭。他剛剛已經上過兩次廁所了,現在肚子卻還一陣陣的疼著,雖不甚嚴重,卻到底不舒服。
魏驍連忙把手探進周景辭柔軟的睡衣裡,捂在他的肚子上,輕輕揉著,“對不起寶貝,是哥哥的錯。”
周景辭笑了兩聲,“怎麽就是你的錯了?是我——”
魏驍連忙打斷了周景辭的自怨自艾,他用輕柔的吻封住周景辭的唇,而一吻過後,周景辭未能宣之於口的那些話,終是落回了肚子裡。
沒必要的,魏驍從來沒想過要嫌棄他的,這些都沒必要的。
周景辭如是告訴自己,漸漸地,心裡終於踏實下來。
魏驍反覆親吻著他的發絲、額頭,一邊揉著他的肚子,一邊撫摸著他的後背。他渾身都熨帖極了,那些個糾結在胸口的怨恨與不甘,也通通融化在這無邊的關切與愛意之中。
周景辭因著肚子裡隱隱的絞痛,一直到後半夜才睡著。他睡不著,魏驍自然是不肯睡的。
第二天早晨,兩個人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
最後還是周景辭先醒的,起來後,他看了魏驍一陣子,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珠,然後才起身去做飯。
周景辭已經很久沒做過早餐了,手都生疏了,堪堪做了兩個煎雞蛋,結果差點糊在鍋裡。
吐司,雞蛋和熱牛奶都一一做好後,周景辭才回房間叫魏驍起來。
魏驍看到桌子上的早飯後有點驚訝,就著煎蛋,兩口把吐司塞進嘴裡,接著一邊往口中送牛奶,一邊說,“餓了?怎麽沒把我叫起來。”
周景辭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就做個煎蛋,還能有多難吃?”
魏驍笑笑,說,“誰說難吃了。這不是怕你覺得我不乾活,心裡有意見麽。”
周景辭半天沒搭腔,待把早飯吃完,才徐徐說,“你又不是沒說過難吃。”
魏驍臉上的表情僵了幾秒鍾,他乾笑了兩下,說,“好好好,是我不好,景辭饒了我吧。”
周景辭把碗筷往魏驍身前一推,聳聳肩,說“早饒了你了。”
魏驍識趣地把碗筷收拾起來,端去廚房,吭哧吭哧洗了半天,再回客廳時,看到周景辭正拿著個拖把拖地板。
魏驍從他身後摟了摟他的腰,“不去歇會兒?”
周景辭回頭看了他一眼,“家裡髒了。”
魏驍連忙低下頭去。他雖是把做飯的好手,但若論搞衛生,比起周景辭可差遠了。
魏驍撓撓頭,“別幹了,我來吧,你回去歇著。”
說來奇怪,周景辭明明腰酸得緊,卻偏偏不想閑著。他搖了搖頭,隻說讓魏驍別管他。
魏驍站在周景辭身邊看了他一會兒,心想,景辭的抑鬱症真的好了。
他忍不住從身後把周景辭整個罩進懷裡,親吻著他的脖頸。
魏驍的氣息濕濕熱熱地打在周景辭的脖子上,周景辭被他搞得渾身發癢,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麽了?”
魏驍將他手裡的拖把丟在一邊,把人整個轉過來,拉住他的手說,“景辭,你真棒。”
周景辭一怔,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魏驍話裡的意思。他摸了摸魏驍的頭髮,溫聲說,“我現在感覺挺好的。”
魏驍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輕“嗯”了一聲。
中午,他們難得去外面吃了頓火鍋,飯店裡人來人往,油煙繚繞,周景辭竟沒有覺出絲毫不自在來。
待酒酣飯飽,魏驍結完了帳,周景辭甚至還沒忘跑到吧台找人開發票。
吃過午飯後,魏驍又帶著周景辭去看了場電影。
國產愛情電影數年如一日的浮誇做作,兩個人都沒什麽興致,注意力唯獨放在了彼此身上。
他們在黑暗中握緊雙手,不時交換的眼神中,滿是纏綿。
屏幕中的男女用了整整大半部影片的時間,終於跨越了重重矛盾相擁在一起,影院中還浮動著若有似無的聲聲抽泣,就在此時,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了bgm的和諧,一束束不悅的目光射向了隱匿在黑暗中的魏驍與周景辭二人。
魏驍連忙把手機從懷裡掏出來,看到來電顯示的刹那渾身一個激靈。
他松開周景辭的手,火速把電話掛斷,接著調整了一下坐姿,倚在靠背上,發了串兒消息出去。隨後,他將電話靜音,放回到口袋裡。
電話那頭卻沒完沒了,嗡嗡的震動聲吵得周景辭心煩意亂,他不動聲色地看了魏驍兩眼,淡淡地說,“出去接吧。”
魏驍皺起眉頭,正欲關機,周景辭又說,“接吧。”
魏驍深吸了兩口氣,站起身來,欠著身子往外走。
待走出放映室,魏驍才長長舒了口氣。
他面露不悅,用力捏住自己的手機,心中的戾氣大開,周身都籠罩著憤怒與煩躁。
他像頭野獸似得焦躁地踱來踱去,最後一拳搗在牆壁上,終於接通了吳翼這打起來沒完沒了的電話,“喂,到底什麽事兒,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咱們好聚好散——”
“魏哥,你聽我說句話行麽,是爺爺,爺爺要不行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