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吧。】
【開吧,就給這個手機開光。】
【開啊,你不是會開光麽。】
······
音頻中的魏驍凶神惡煞,甚至連和尚都不放過。網絡上,大多人雖非信徒,卻對魏驍極端無禮的行為很是厭惡。
黑料一波接著一波。第二天,魏驍打人、魏驍拘留的詞條被刷上熱搜。
五年前,易購剛剛赴美上市時,J城的領導曾找魏驍、周景辭來家鄉做過幾筆投資、捐贈。魏驍年少時過得窮困潦倒、狼狽不堪,此番算是衣錦還鄉。那時魏驍風頭正盛,身邊跟著J城商務局的一乾領導。領導們還特地做過功課,陪同魏驍他倆一起回了趟小學。魏驍如今志得意滿,故地重遊,心中無限地暢快,卻不知學校派出來負責人接待他倆的人,竟是李輝。
周景辭從魏驍身後,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生事,魏驍皮笑肉不笑,叫了聲,“李老師啊,是我以前的同學。”
作陪的領導聽了這話,一個個都喜上眉梢。李輝更是得意起來。當初他雖與魏驍有過爭執,可說到底,自己是受害者,是被霸凌的那個,如今魏驍搖身一變成了大老板,再見他,自然不可能提及往事,興許,還會因為對當年的事懷有愧疚,讓自己撈上一筆。
李輝笑眯眯地湊過來,諂笑道,“老同學,這麽久不見,風光了。”
魏驍乾笑了兩聲,拳頭不自然的收緊,卻沒發作。
李輝與魏驍是五年的同學,兩個人間的無數齟齬一直延伸到了初中畢業,是以印象深刻,可周景辭他倒真不記得了。不過,聽家裡的老人說起過,這孩子當初跟自己一個小區。於是,他不禁又看了眼魏驍身旁的周景辭,貼得近了些,“景辭啊,以前咱倆在院兒裡一起玩的時候,你才這麽高。”說著,李輝朝自己的腰上比劃了一下,笑得諂媚。
周景辭皺了一下眉頭,正思忖著該說什麽,下一秒,魏驍“嘭”地一拳,打在了李輝鼻梁上。
李輝的鼻梁本就因為兒時那場“霸凌”脆弱異常,誰知此次見了魏驍,又不幸斷了第二次,他捂著鼻子,疼得話都說不成個兒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你你欺人太甚!領導,你們可都看見了!”說著,他連忙抓住一旁教育局局長的胳膊。
商務局和教育局的領導自然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地步,本想打個哈哈就過去了,誰知李輝卻上了牛鼻子勁兒,抄起手機就要報警。
李輝雖只是個小學老師,可也是正兒八經的公職人員,就算是領導也不能拿他怎樣。
幾個官員趕緊拉住魏驍,讓他跟李老師賠禮道歉,魏驍卻冷哼兩聲,“揍他是他活該。”
官員們本就對魏驍桀驁的態度不滿,看他這個反應,也沒再多管。故事的最後,李輝被鑒定為輕傷,而魏驍,則一舉斬獲五天的拘留。
那時候互聯網還不及現在發達,周景辭第一時間壓新聞,降熱度,是以這件事根本沒在群眾中傳開。不僅如此,他還動用了父母在J城的關系,五天的拘留,第二天晚上他就把魏驍撈了出來。
這件事發生在三線小城裡,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沒道理會在幾年後,重新被翻出來。
李潤芝召開了緊急高管會議,說是解決問題,實則專程惡心魏驍,給他找難堪的。魏驍則冷著張臉,站在會議室前。魏驍不說話,誰都不敢出聲,就連周景辭都摸不清魏驍如今的心思了,更別提李潤芝那老狐狸,只是坐在下面,一會兒看看魏驍,一會兒瞅瞅周景辭,權等著看好戲了。大家靜默著,整個會議室,安靜得連根針掉下去都能聽見。
“說說,都說說吧,有什麽想法,一塊兒說出來。”
魏驍不說話,周景辭只能硬著頭皮上。
一片寂靜。
在座的都是在易購待了好多年的高層管理,有些還是易購剛一創建就跟著魏驍“打天下”的老人,可這個時候,他們也只能選擇沉默。
明眼人都看得出,易購,或者說是魏驍魏總經理,這是被內鬼擺了一道。
明面兒上的內鬼大家心裡都有數,可跟內鬼接應的人是誰,卻不一定了。
這件事對易購的影響,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影響股價,影響商譽,影響企業的發展與未來,往小了說,對這些身價過億的老板而言,只不過是場爾虞我詐的政,治鬥爭罷了。
“運營部,現在就去寫文章,發推文,做視頻,聲譽能挽回一點兒是一點兒,分析網站潮汐流,盡量把這件事對網站的影響降到最小。公關部,現在就去給魏總聯系媒體,該澄清的澄清,該道歉的道歉。市場部,先小范圍推進促銷活動,進一步觀察客戶反應,人事部,好好查清楚保城的員工關系······”
周景辭說完這些,底下的總監、經理都一片愕然。周景辭向來隻管財務的事,何時插手過公司的運營管理?就連李潤芝也是一愣,魏驍向來自大乖張,如今被自個兒信任了十幾年的兄弟擺了一道,且不知是何反應。
魏驍卻沒如大家想象的一般當眾向周景辭甩臉子,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他莫名想起了六七年前,公司剛剛籌備赴美上市時,周景辭是怎麽跟他說的?咱們把上市主體放在開曼群島,咱倆依舊一共持股百分之五十一,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由天健基金持有。搭建一個香港殼公司用以避稅,再由香港殼公司在大陸設立一家新的外商獨資公司。經營主體呢,還是易購北京,咱們通過控制協議關聯外商獨資公司跟經營主體,形成VIE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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