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和忽然想起什麽,笑出了聲,對陳遠說,“今天,唔,今天小越的班主任還打來電話,嗯,說小越,嗯,跟一個小女生天天一起回家,你,你輕點,輕點。懷疑……懷疑,有不正當男女關系。唔 還讓我,好好,嗯,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李越和一邊沉浸在欲海之中,一邊想著家長裡短,話說的斷斷續續,陳遠卻還是聽懂了,一邊更大力的耕耘,一邊調笑,“嘖嘖,老師讓你給小越做思想工作?咱們越和哥哥第一次跟小女生接吻,是什麽時候啊?嗯?還記不記得?”
李越和被陳遠頂出眼淚來,嘴上缺不饒人,“嘖,第一次啊,那可比小越現在小多了。唔,唔你別這樣,疼疼疼。唔,其實啊,要不是你,我現在早就兒孫滿堂了,哪會淪落到現在這副樣子,被人欺侮不說,還得給你兒子當媽?啊,小遠你輕點,哥哥受不住了。”
陳遠怎麽可能依他,一邊像個打樁機一樣,一邊覆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很不滿意咯?對我還是對我兒子?”
李越和眼淚簌簌的順著臉往下流,感覺怪羞恥,卻又覺得被陳遠乾出淚來都數不清是第幾百次了,索性坦然面對,說,“你兒子啊,只要找的不是小男生,我就心滿意足了。”
陳遠心想,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於是說,“我兒子啊,不必像我,像哥哥你就很好,聰明又好看,還不是天然彎。嘖嘖。”
比起李越和這種後天被掰彎的人,陳遠剛一進初中就意識到了自己與其他人的不同,那時他便確定了自己的性向,實在是個天然彎。只不過當初他年紀小,小城市文化閉塞,家長裡短是是非非讓他不敢對旁人將這事吐露分毫。所以,直到18歲去中戲念了書,見識了很多同類後,他才意識到,性向沒什麽丟人的。後來,二十歲的陳遠遇到二十四歲留美回國的李越和,一顆心便全撲在這個硬氣又凜冽的哥哥身上,用了兩年功夫把他掰彎,總算抱得美人歸。按理說,李越和的長相對於零號來說太過於硬朗,還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又是一米八二的個子,任誰都想象不到他會俯身做受,可身高將近一米九的陳遠偏偏就是喜歡他喜歡的要命,費了不知道多少勁,終於把這個十歲開始談戀愛,閱人無數,遊戲人間的家夥掰彎了征服了。一開始在一起時,身邊的朋友沒幾個人覺得陳遠真能降得住李越和,也沒誰覺得這倆真能走到最後。可兩個人竟真過起了日子養起了孩子,安安穩穩的一過就是十幾年,成了圈裡的嘉話人間童話。
想到這裡,陳遠就覺得幸福得不行。一下子釋放了出來。低聲問,“舒服麽。”
李越和有點害臊,卻不願讓陳遠掃興,紅著臉低聲對陳遠說,“舒服,特別舒服。”
把李越和抱在懷裡,說,“哥哥,你知道的,我愛你,還有,謝謝你。”
李越和還沒從這場激烈的性事中回過神來,眼神朦朧還暈著水汽,聲音也又軟又糯,嘀咕著,“都多少年了,有啥可謝的。你有這份兒心就夠了。”
陳遠親了親李越和的發絲,說,“不夠,怎麽對你好都是不夠的。”
其實今天李越和心裡是有點難受的。畢竟那個盛澤年輕又漂亮,和陳遠兩個人坐在一起,連他自己都覺得登對。而他李越和已經快四十了,常年的超負荷工作讓他疲態盡顯,早不是當年陳遠癡迷時的模樣了。可剛剛陳遠的話又讓他心底的那麽幾分不安和不悅消失殆盡,只剩下幾乎要從心裡溢出來的幸福和安寧。
身邊這個人,怎麽會不愛自己。
饒是陳遠昨晚為李越和墊了枕頭,一覺起來將近四十的老男人還是覺得腰酸背痛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酸痛。奈何自己年下的戀人卻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站在床邊叫自己出去吃早飯。
李越和歎了口氣,說,“我這身體可真經不起你折騰了。”
陳遠笑了,手放在李越和一頭雞窩上摸了兩把,說,“昨晚就一次,哪裡就成折騰你了。”
李越和不願意起床,複又癱在床上,“唉我以後估計滿足不了你了。這可怎辦啊。”
陳遠把戀人從床上拽起來,“那你還不快點起來吃飯,吃完飯好好跟我去鍛煉身體。你瞅瞅你,才多大啊,整天天老態龍鍾的。”
李越和伸手去打拉著自己起床的胳膊,“唉唉,你別鬧,讓我再躺會兒!”
“這事兒沒得商量。你可得陪我到九十歲。”
吃完早飯陳遠還真帶著李越和去了健身館。
陳遠現在雖然轉了幕後,但卻依然重視身型,幾乎每周都會去三五次健身館。而李越和二十來歲的時候,也曾是把舉鐵的好手,渾身肌肉片子,跟一米九的老外打起架來一點兒不落下風的人。只是回了國創了業做起了IT公司的技術總監,國內程序員的那些毛病也都沾上了,不愛動彈不打扮。
兩個人站在跑步機上,沒多久李越和就氣喘籲籲了。幾次想停下,卻看到陳遠不善的表情,隻得硬著頭皮堅持。
過了二十分鍾,陳遠的手機忽然響了。
陳遠看了眼聯系人,下意識的笑了笑,接起了電話,“怎麽了小盛?”
電話對面的男孩明顯是帶著幾分哭腔的,到底說了些什麽,卻模模糊糊的,李越和聽不真切。
電話中的人每多說一句話,陳遠的表情便往下沉幾分,最後陳遠乾脆按了跑步機的暫停按鈕,對著電話說,“你等我會兒,我這就過去。他們幾個新人還真是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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