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被狠狠咬住, 布偶貓“咪”地尖尖慘叫一聲, 想都沒想就回頭邦地打了一拳——可惡, 誰敢動他漂亮的大尾巴!
花臂狸花貓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眼神更凶了,兩隻貓貓對視一眼便引爆火線,凶狠地互相撕咬纏打在了一起,一時間貓毛亂飛。
野貓邊打邊憤怒地喵喵叫。
“喵嗚——喵!”
[跟我回家, 負責到底!]
“喵喵——”
[現在沒有小母貓跟我玩了!]
小間諜布偶貓很心虛,貓貓拳卻打得更凶了, 有點惱羞成怒的架勢, 兩隻貓在階梯教室的地面上打出了殘影。
其他野貓聞聲也迅速趕來,虎視眈眈地瞪著扭打的兩貓,前肢緊繃,隨時準備飛撲過去接替老大的位置, 喵喵地跟著老大一起尖叫。
嚎叫的內容無非就是要報仇, 狠狠地教訓不老實的小騙子, 試圖帶沈冬冬回去當小母貓。
在正常認知中,野貓把自己喂成了肥大哥,必然又凶又能打,而布偶貓長得嬌氣又矜貴,兩者的戰鬥力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布偶貓居然能跟野貓分庭抗禮,不落下風,小貓拳咣咣亂打野貓的腦袋瓜,把它打得暈頭轉向。
這場突然的戰鬥竟然還挺精彩的。
不過貓鬧得太凶,打鬥時咚地狠狠撞到了附近的桌子,桌沿的冰咖啡一抖,徑直摔了下來。
塑料杯的咖啡重重落在地上,濺了兩隻貓貓一身,沈冬冬氣得出拳更重了!這麽一身長毛很難洗的知不知道!
離得近的同學感覺情況不大對,怎麽越打越下死手了呢,趕緊伸腳想分開貓貓,結果被其他野貓毫不留情地來了一爪,也不敢插手了。
“都滾蛋。”曲俊文趕蒼蠅一樣哄走蠢蠢欲動想要參戰的野貓。
貓對體型高大的人類天然懷有畏懼感,對強大者氣場的壓迫也很敏感,毫不猶豫地立刻逃走。
傅倫提了個教杆過來,但遲遲不知怎麽下手,很容易誤傷沈冬冬。
直到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強行介入戰場,不在意被兩隻貓瘋狂誤傷,硬是把布偶貓給拔了出來。
盛見野把沾了一身咖啡和泥灰的髒兮兮棉花團子揣在懷裡,布滿新鮮抓痕的右手輕輕撫摸貓咪後頸。
布偶貓顯然已經打瘋了,扭頭朝梨花貓悶聲威脅地嘶吼,凶凶地露出尖牙,還不停掙扎,試圖跳下去繼續大戰300回合。
但被有力大手狠狠地壓在了懷裡。
狸花貓不甘示弱地回敬低吼,盛見野垂眼瞅他,淡定用腳扒拉了它一下,貓被踢地有點愣神,注意力被打散。
盛見野又從褲兜裡掏出袋小包裝的凍乾,單手以牙撕開包裝,撒在了地上。
貓是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生物。狸花貓遲疑了下,鼻頭翕動半晌,最後默默低頭開啃。
不滿咪咪叫的布偶貓,嘴裡也被塞了生鮭魚,頓時老實了下來,窩在盛見野懷裡喉嚨呼嚕呼嚕地吃肉。
“結束了?”思修老師在講台問,有點哭笑不得地扶了下眼鏡,“看來你們組的拍攝的確很真實。行了,下一組上來講吧。”
課堂上其他學生也笑了起來。
剩下的小半節課,沈冬冬一直窩在盛見野的大腿上趴著打盹,剛剛打架的體力消耗有點嚴重。
旁邊有同學激動地偷拍,想摸摸布偶貓,但被盛見野以“貓貓身上現在很髒”為由拒絕。
昏昏欲睡的小貓咪一下就清醒了。
他瞪著水潤的藍眼睛抬頭,用不滿的眼神無聲控訴——你居然敢嫌棄貓貓髒!那你放貓貓下去!
盛見野裝看不懂,又拆了包借來的紙巾,慢悠悠地用水打濕,按住抗議貓貓的腦袋,擦拭身上沾著的咖啡漬。
他擦地很細致,幾乎相當於把貓洗了一遍,咖啡也被擦了個差不多。
只是棉花糖團原本蓬松的厚厚貓毛,被打濕成了一縷一縷的。
某隻貓還不知道自己變成了禿頭小醜貓,依舊仰著腦袋,試圖用美貌攻勢讓盛見野內疚道歉。
可惜,盛見野現在隻想笑。
他悠哉哉地給貓貓擦完,坐在旁邊的傅倫遞過來了張乾淨的手帕,還有上次留下來洗的小衣服。
“靠,累死我了。那隻貓真他媽能撲騰。”
曲俊文翻個白眼,一屁股坐到傅倫旁邊的位置,壓低了氣音說話。
他們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後幾排的位置,聲音稍微壓低,老師就聽不見,簡單活動也不會影響課堂秩序。
曲俊文剛被派去把那只和沈冬冬打架的野貓抓了起來,待會兒要送到給貓絕育的醫院裡再做檢查。
它做完絕育手術還沒多久,又是打架又被咖啡潑,說不定會傷口感染。
曲俊文坐下喘了幾口氣,偏頭越過傅倫,看了眼在盛見野懷裡的乖巧貓貓,心裡癢得很。
乾脆偷偷打商量,換到了盛見野旁邊的位置,彎腰噘著嘴找貓親親,“來乖乖,真可愛,讓哥親一口。”
貓爪嫌棄拍在了他的鼻子上。
曲俊文凝固。
盛見野喉嚨溢出笑聲。
“看不見人家不願意啊,滾蛋。”盛見野頭都沒抬地擠兌曲俊文,抬起布偶貓的爪爪,把衣服套進去。
“草,憑什麽啊?”
曲俊文無能狂怒。
“嫌你身上的煙味兒。”傅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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