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見野微微眯起了眼。
“你拿傅倫的眼鏡幹什麽?”
貓:?
盛見野是火眼金睛嗎?這都能認出來。
“他不要了送我的。”沈冬冬快速嘟囔完,又去推盛見野的手,“你先給我,別弄壞了,好不容易有個新眼鏡!”
“哈。”盛見野假笑了下,眼神涼颼颼的,抬手用沾滿泡沫的手擰了把沈冬冬的鼻子,“你還挺厲害,什麽時候把他拉攏過來的?”
“什麽拉攏不拉攏,反正我不要,也會進垃圾桶。”沈冬冬理直氣壯。
“說不過你。”盛見野悶聲笑了下,拍拍沈冬冬的肩膀,泡沫隔著薄薄衣物洇濕肩頭,濕漉漉地貼出幾分肉色,“放書包去。”
沈冬冬趕緊推門溜了。
結果出門差點一頭撞上曲俊文身上!
幸好貓反射神經比較強,及時刹車。
不然鼻子就要在他前胸撞扁了。
貓想溜,曲俊文就搶先邁過去一步,擋在沈冬冬面前,不讓他走。
“你要幹嘛?”貓貓警惕。
曲俊文狐疑地盯他,抬手擰了他下巴,左瞧瞧又看看,又抬頭看留了條縫的衛生間。
“你倆在裡面幹啥呢?”
沈冬冬語塞,乾脆耍賴地一巴掌拍開曲俊文的手,理都不理。跑去放下書包和眼鏡,還謹慎地翻出雨衣,又跑回洗手間。
“你怎麽還進去啊?”曲俊文瞪眼。
沈冬冬:“我進去掙錢啊。”
曲俊文:??
還沒反應過來,貓又被盛見野拽了進去,門砰地關上,哢噠落鎖。
“臥槽?!”衛生間的門被錘了下,劇烈震顫了下,曲俊文驚詫的喊聲隔著不結實的塑料門傳了進來。
盛見野瞧見沈冬冬抱著雨衣,噗嗤笑了,打濕的長睫半垂著掩了神情,“冬崽,你可能有點搞笑天賦在身上。就這麽害怕淋濕?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小秘密,害怕被人知道啊?”
“你再煩人我就打你了。”沈冬冬心虛地很,聲音都大了起來,昨晚盛見野打他屁股的仇還沒報呢,他竟然還敢惹貓貓。
“裝出一副很慫的樣子,混熟了就開始暴露本性,你改名叫沈小炮仗得了。”盛見野以食指點了點沈冬冬的眉心,留下冰涼涼的水痕。
沈冬冬瞪他,趕緊穿雨衣。
盛見野繼續優哉遊哉地衝水,用後背朝著貓貓,寬厚背肌隨著動作隱約鼓動,熱水不間斷地衝刷而下,滾落滑下勁瘦窄腰,性感地要命。
看得貓貓心裡癢癢的。
這麽完美的後背……想撓,想咬,貓想留印子!
但盛見野一轉過身,貓貓就覺得失去了世俗的欲望,又羞又惱,腦袋發脹,很想用貓貓拳咣咣揍他。
既在心裡痛罵盛見野如此不守男德,還惱怒為何同為人類還會差得那麽大,難道是貓貓進化地不對嗎?
“看得挺入迷啊。”
濕漉浴巾慢悠悠地圍上。
沈冬冬聽到他帶著戲弄之意的微啞聲音,才猛地回神,趕緊驚天動地咳嗽兩聲,自顧自地若無其事道:“別廢話,那個……搓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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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苦力小窮貓結束了他的工作,長長松了一口氣。
逃命一樣離開了浴室。
嗚嗚,這五百塊真不好賺。
貓貓哪裡乾過搓背的活兒?
盛見野的脊背,簡直像海一樣寬,搓著搓著還要貓來按摩,沈冬冬手都按軟了。
而且盛見野飽滿的肌肉富有彈性,緊繃順滑,手感特別好,好到貓貓腦子裡不合時宜的奇怪想法越來越多——貓真的很想咬一口。
但最後只能撓幾下磨磨爪子解饞。
也不知道盛見野有沒有發現,反正大少爺閉著眼,一直沒什麽反應。
曲俊文像條死魚一樣仰在椅子上,高高舉著手機不知道在幹嘛,聽到衛生間門響,蹭地就站了起來。
沈冬冬正在低頭拆雨衣,臉頰被熱氣蒸地通紅,耳朵根像在滴血,額前碎發濕漉漉的,貼在白皙額頭。
點點水痕落在臉上,有幾分難以言說的美感,像被暴雨淋濕的牆角小花,存在感很低,可要是注意到了,就是灰蒙蒙牆面的唯一亮色。
“……”曲俊文屈指撓了撓滾動的凸起喉結,看向衛生間——盛見野也剛出來,裸著上半身,隻穿了條棉質的格子睡褲,正在擦頭髮。
這套睡衣的上半部分還在沈冬冬床頭。
盛見野肌肉結實的肩頭,還有幾道被熱水熏顯的紅痕,像是指甲撓的。
整個人像被熱水泡軟了,慵懶閑適,從骨子裡散著放松和隨性。
半小時前,他倆剛從體育館回來。
明後兩天是新生杯的1/4決賽,訓練挺緊張。
盛見野路上接了個電話,應該是他媽打過來的,接完後臉就臭了,跟誰說話都愛答不理,滿眼都是凶戾。
結果回來跟沈冬冬洗了個澡,就又變了張臉?
曲俊文的眉頭越擰越緊,總覺得哪裡很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乾脆直截了當地問道:“哎盛哥,你倆剛剛在裡面幹嘛了啊?那麽長時間不出來。”
“洗澡啊,你反應這麽大幹什麽?”盛見野淡淡說完,推開吹風筒。
寢室頓時被巨大噪音佔領,掩蓋了所有交談聲,也吞掉了曲俊文不爽的重重“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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