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新失笑,依舊點到為止,起身囑咐:“冬冬,以後在浴室裡要小心一點。好好調養,注意飲食,不會出大問題的。既然有人不歡迎我,我就先走了。想好要補習的話,隨時聯系我。”
“哦哦,好吧老師再見。”
沈冬冬眼巴巴地盯著許蔚新,像個跟著太陽轉的向日葵花盤,門還沒關上,就被捏了下巴,愣是給掰回來了。
貓貓和他大眼瞪小眼。
盛見野蹲在貓貓床頭,眼眸一錯不錯地盯著他,忽然重重歎了口氣,撒手站了起來。
他背對著沈冬冬,背影有點疲憊,肩膀懶散地耷拉著,連聲音都很沉重。
“我忙前忙後地照顧你,當保姆,還比不上對狐狸耳朵……算了,無所謂。中午想吃什麽,我先給你訂上。”
貓貓聞言一呆。
他看不到盛見野的表情,可語氣是他從來沒聽過的低落。
盛見野好像很失望難過的樣子。
“沒有啊!不是!”
傻眼貓貓趕緊否認。
盛見野依舊沒回頭,苦笑了聲:“怎麽沒有?眼睛都粘在上面拔不動了。我知道,你也覺得他說得對,對我這個人類有防備,但……”
“哪裡防備啊!你不要瞎說。”貓貓聽他越說越離譜,頗似自暴自棄,急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還沒摔痛快啊?”盛見野余光瞥見他動作,及時回身按住他。
沈冬冬趁機抓住他手,有點著急地仰頭,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盯著盛見野不放。
盛見野半垂著眼眸,啞聲道:“那狐狸和我,選哪個?”
“選你選你。”
沈冬冬連忙說,試圖安撫。
“嗯,感謝你願意讓我聽點好話,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盛見野揉了揉沈冬冬的腦袋,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我去丟垃圾,買點奶給你。”
“當然是真的!”貓崽著急大喊。
不過盛見野並沒回話。
病房們再次關上。
只剩下沈冬冬一人,他趴在床上,憂愁地歪了腦袋。
他搞不懂盛見野啊。
為什麽啊?他怎麽這麽討厭許老師啊?
好吧,那貓貓不去補習好了,反正找盛見野也一樣,他學習也很好。
既然他不信貓貓的嘴巴,那貓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沒有選狐狸!
另一頭,讓貓貓痛下決心做抉擇的某人,出了病房門,就忍不住笑了。
盛見野把垃圾丟到集中收集處,勾著唇角,哼了兩句小曲兒,溜達去了住院部一樓的超市,挑了箱奶。
路過飲料區,順手也給自己拿了兩瓶,去收銀台結帳。
“舒化奶一箱,兩瓶綠茶……呃一共61元,帥哥我掃你。”
-
沈冬冬在術後第三天,辦了出院手續,回家修養。
盛見野借了他爸一輛房車,讓沈冬冬可以趴著回家。
不過因為房車駕駛過程中不可以躺人,司機大叔鬼鬼祟祟繞了好大一圈路,車速很慢,專走小路,可算是把兩人給安全送到。
“去老宅多好啊,你彩姨周姨都能幫忙照顧小同學,正好她倆也無聊,還能說說話。”司機大叔熱情邀請。
“不用不用……”
貓貓心虛地撥浪鼓搖頭。
尾巴骨折後,沈冬冬怎麽也收不回去,主治醫生說愈合後就好了。
所以沈冬冬寒假的一個月,都得翹著貓咪尾巴,怎麽敢天天在陌生人類面前晃?幸好有個盛見野,不然貓貓窩一個月會憋死的……
盛見野:“等過年再回去。反正在家久了我爸也嫌棄我,遠香近臭。”
“哈哈哈!行,那你們要回家的時候再跟我說!”
司機大叔樂呵呵開車走了。
沈冬冬只是尾巴骨折,可以正常站立和走路,不讓盛見野扶。
盛見野在他腰上圍了件襯衫,勉強擋住貓貓屁股,一直站在他身後,好歹沒被路人發現尾巴。
“尾巴不能翹起來好煩啊。”沈冬冬進家門大聲抱怨了句。
他一直在進行痛苦循環。
露著尾巴就忍不住想翹,一翹就鑽心地疼,趕緊耷拉下去,可很快又會被本能驅使地想翹……
“這就煩了?你還不能仰躺,久坐,洗澡都是麻煩事兒。”盛見野跟在他身邊笑。
“……”貓貓耳朵打蔫。
當天晚上,沈冬冬就遭遇了盛見野說的難題之一,洗澡。
“我自己洗也可以,手腳都還能靈便呢。”沈冬冬把著衛生間的門,死活不往裡走,半隻腳丫子踩在**瓷磚,盛見野推都不敢推。
“那你去主臥的衛生間,我找人鋪了防滑墊,還有中間掏空的軟凳,方便你坐著衝洗,好吧?”盛見野只能先哄人。
“哦哦,那可以。”沈冬冬踩上棉拖,扶著屁股換了陣地,可是剛走進衛生間,盛見野也跟了進來,還很迅速地哢噠鎖了門。
“?”沈冬冬腦中頓時警鈴大作,回頭警惕瞪盛見野,“你又騙我!”
“善意的謊言。醫生不是說了嗎,你再摔一次,尾巴就有斷裂的風險,可能會直接切除,你想當沒尾巴的小貓啊?”
沈冬冬咬唇,可惡啊,為什麽每次盛見野恐嚇貓貓,都會戳到他最敏感的點?
“先坐。”盛見野擼起家居服的袖子,扶著半推半就的沈冬冬坐下,動作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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