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太過錯愕,向來伶牙俐齒的夏然還打了下磕巴。
一直以來,裴珏給他的印象都是清清冷冷的,一副沒什麽世俗的欲望的樣子。
總之,在夏然的認知裏,裴珏跟那種戀愛腦完全不沾邊。
他完全沒想到,裴珏竟然是因爲他才接的《最初的心動》這檔綜藝。
如果裴珏的定位本來就是多栖發展也就算了,可是裴珏從出道到現在,一直都是在電影圈發展。
他的公司對他也很有規劃,從來不接亂七八糟的通告,除了電影宣傳期,裴珏幾乎不參加任何綜藝。
夏然原先在星芒總部碰見裴珏就覺得奇怪,爲什麽裴珏會接下這檔綜藝。
後來了解到裴珏并不是簽的每一期的,猜想他公司可能是有另外的規劃,比如說看中綜藝所帶來的熱度。
畢竟一個演員的商業價值跟他的曝光率有一定的相關。
裴珏眼露不解,奇怪夏然爲什麽會這麽驚訝。
裴珏:“我在節目裏說過,因爲你是常駐嘉賓之一。”
夏然默了默,裴珏的确在錄制第一天這麽說過沒錯。
“我以爲你那句話的意思是,有相對比較熟悉的人在,你比較放得開。”
裴珏看着夏然:“我記得我否認過。”
嗯。
這事夏然也記得。
可是因爲他當時心裏亂糟糟的,就把話題給岔過去了。
後來就沒往深處去想。
自作多情多沒勁。
…
心裏頭像是被一面重重敲響的鑼。
鑼聲已經響過,他的心情還被餘音震撼着,久久都沒有辦法平複。
夏然完全說不出話來。
許久,他微帶着低啞:“那要是節目組告訴你,嘉賓已經定下來了呢?”
“我可以以飛行的形式參加。夏然,我說過,我要追求你。”
裴珏再沒有談過戀愛,也知道,追求一個人的方式,不可能是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對方的生活裏。
夏然望着裴珏,忽然出聲道:“把你在星芒總部電梯裏說的話,再說一遍。“
夏然并沒有直接明說,要求裴珏說的哪一句。
裴珏這一回卻像是終于開了竅,他把在電梯裏問過夏然的那一句話,重新問了一遍:“已經過了一個月,我對你心動的感覺并沒有消失。夏然,你要不要跟我交——”
話聲未落,裴珏的唇被堵住。
夏然的手圈在裴珏的脖頸間,将他按向自己。
他的舌尖用力地吮吸着裴珏的舌,裴珏配合着,縱容着夏然的索取。
現在的裴珏,已經不會再因爲夏然突如其來的親昵行爲,或者是親吻而身體微僵住身體。
他的身體已經越來越習慣夏然的親近。
裴珏的身上蓋着被子,他被動地被夏然的力道扯得往傾,一隻手按在枕頭上,另一隻手掀開阻隔在兩人之間的被子。
兩人之間終于沒有任何的阻隔,兩個人盡情地擁吻着。
夏然的手箍着裴珏的腰,怎麽親吻都還不夠。
吻到嘴唇都有些發麻,就連舌根也有點疼,夏然總算把人給放開。
夏然将自己的額頭,抵着裴珏的額頭,雙眼望進裴珏深色的眼底。
食指來回摩挲着裴珏的唇,夏然聲線低啞:“我答應你。”
…
你願意跟我交往嗎?
在節目裏,裴珏曾經在嘉賓們遊戲環節時,在寫字闆上寫過。
裴珏确信,夏然一定會認出他的字。
就算是認不出也沒有關系,他沒有一定要夏然在節目裏回答他不可。
然而,夏然還是在節目裏就回答了他。
“好喔。”
裴珏在電影裏,演過很多次類似“欣喜若狂”或者是“心潮澎湃”這樣類似的心情,但是在節目現場,他第一次真正體會到,那種發自内心的噴湧的情緒。
哪怕已經知道夏然的答案,親自從他的口中說出。
夏然的回答,清晰明确地傳至他的耳畔。
比微帶着戲谑的“好喔”,要更爲正式一些。
裴珏攬在夏然腰間的手臂稍微用力,抱着夏然坐在他的腿上。
在夏然微愕的目光下,裴珏他擡起夏然的下巴,吻上他的唇。
夏然唇角輕勾,閉上了眼。
不同于夏然總是帶着急切的親吻,裴珏的親吻要緩和許多,帶着裴珏個性裏非常鮮明的不緊不慢的調子。
夏然起初還挺享受這種纏綿的吻法,沒過多久,受不了這種慢騰騰的節奏。
他的腰身動了動,雙手摟住裴珏的脖頸,加快兩人之間的親吻。
裴珏卻是撤離了夏然的唇。
夏然睜開眼,眼底蘊着未褪的暗湧,以及……無言的抗議。
一直以來,裴珏都覺得夏然的眼睛很好看。
夏然的眼睛是标準的雙眼皮,眼尾微微往上挑,像是天然一雙笑眼。
裴珏最喜歡這雙眼底盛滿笑意的樣子。
一個吻,輕輕地落在夏然的眼皮上。
夏然的眼皮動了動,耳尖泛上一層薄紅。
見狀,裴珏又親了親夏然的耳尖,耳後根……
細碎的輕吻,如果春日細密的春雨,在夏然的耳後、脖頸……留下一連串濕漉漉的痕迹。
夏然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倏地,夏然渾身的肌肉繃緊,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夏然根本沒想過,裴珏能爲他做到這種程度。
他猛地低頭,大力地推開裴珏。
夏然平時健身屬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想得起來的時候就去健身房泡個幾天,一旦比較擺的時候就待在家裏睡大覺。
裴珏則是隻要行程允許,幾乎天天都會進行跑步或者是健身。
也因此,夏然跟裴珏的力氣,就不是一個級别的,何況,兩人還有體型上的差異。
夏然的手在裴珏的肩上推了推,後者竟然紋絲不動。
夏然咬牙,氣息微喘:“裴珏,你給我起來!”
裴珏并沒有起身。
操。
夏然一隻着用力地攥着旁邊的枕頭,手背上青筋泛起。
真的是要瘋。
他閉上眼,另一隻手的手指沒入裴珏的頭發。
夏然的臉頰通紅,額頭上的幾縷頭發被汗水打濕。
一開始的驚濤褪去,身體陣陣輕顫。
夏然沒工夫去回味剛才那種極緻的,要把人給逼瘋的快|感。
他趴在床上,伸長手臂,去拿放在床邊的垃圾桶,轉過頭,朝裴珏急聲催促:“快,吐出來。”
因爲太過着急,顧不得自己還光着個腚子,夏然趴出的身體有點多,整個人差點沒栽地上。
裴珏在夏然的腰間摟了一把,把人給抱回去,這才去了洗手間。
…
不久,洗手間裏傳來水流的聲音。
夏然不放心,他把褲子給提上,下了床。
腳踩在地上,腰有一點發軟。
不是疼的,純粹就是爽過頭。
夏然活了三十多年,就沒體驗過這種快樂,是一個人玩花活的時候,怎麽也體驗不到的極緻快樂。
夏然已經走到洗手間門口,想了想,又往房門外走去。
夏然端着水,從樓下廚房上來,裴珏剛好從洗手間裏出來。
兩個人打了個照面。
裴珏的頭發有點濕,應該是順便洗了個臉。
夏然臉頰又是一陣發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裴珏殷紅的唇上。
很快就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不是害羞,是虧心。
覺得對不住人家。
“對不住啊,剛剛我一下沒能控制住……”
夏然說這話時,臉頰都是燙的。
裴珏能爲他做到那種份上,已經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了。
結果因爲太過刺激,一下沒控制住。
“來,喝水。漱漱口。”
夏然殷勤地把杯子遞上去。
裴珏正好有點口渴,他把水杯接過,喝了幾口。
夏然連忙伸手制止,音量也随之有點拔高:“我不是讓你喝的!我是給你漱口!”
裴珏:“我才洗手間裏漱過口。”
夏然:“……”
喔,對,裴珏剛才去洗手間去了,
夏然仔細觀察裴珏的神色:“那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
直男對這種事,應該會特别有心理障礙吧?
裴珏又喝了一口水,搖了搖頭。
夏然看他的神情,的确沒有在裴珏臉上看見任何不舒服的神色。
夏然:“……”
一時間,竟然有點懷疑,他跟裴珏兩個人,到底誰是GAY。
…
“不睡嗎?”
裴珏已經掀開床被,上了床,還特貼心地給夏然空出一個地方。
等了一會兒,見夏然沒上來,疑惑地出聲問道。
“睡!”
夏然在裴珏給他空出的那塊床邊躺下。
裴珏自然而然地環上夏然的腰間,還在夏然的脖頸間輕輕嗅了嗅。
夏然被他這種小狗式的拱法給拱得有點癢,手在他的腦袋上推了一下。
指尖接觸到裴珏的頭發,臉上的溫度又不可避免地升高。
夏然把被子拉高,他的手在裴珏那邊摸了摸,确定兩個人都有蓋到被子,紅着耳根,語氣佯裝平靜地問道:“剛才……也是你查的資料?”
裴珏親吻夏然的耳根:“不是。”
夏然的腦袋往後仰,稍微拉開一點兩人的距離,他盯着裴珏:“那你怎麽……”
還會無師自通了?
裴珏:“男女之間的□□,總有相通的。”
裴珏是對男|男同性之間的事情不大清楚,并不代表他對□□一竅不通。
夏然臉頰爆紅。
操。
他好像問了一個低智商的問題。
裴珏望進夏然的眼底:“夏然,你是不是很喜歡?還要麽?”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珏,你不要給我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