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銅鑼一臉無聊的女鬼被突然出聲的祝微生嚇了一跳,她瞪著祝微生,確認祝微生的眼睛看的就是她,很吃驚,“你看得見我?”
“邱婷婷?”祝微生道。
“你還知道我名字!”邱婷婷看看旁邊的翟老板,“這崽總這幾天在找人收我,你是他找來的?”
祝微生點頭,只不過他是來幫邱婷婷討債的。
邱婷婷半信半疑,對祝微生的戒備沒有輕易放下。
祝微生理解,邱婷婷不算一個鬼力多麽強的鬼,隨便一個懂些玄術的小玄師都可以對付她。
也因此,邱婷婷的報復手段才顯得溫和。她如果一上來就像那些渾身怨氣,一旦報復動輒就見血的惡鬼,翟老板可能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乖乖賠償了。
不過幸好邱婷婷只是不痛不癢地這麽折騰翟老板,等解決完這件事後,她還可以繼續做一隻自由鬼。
祝微生搓了個符紙紙丸,砸在翟老板頭上。
睜著眼但一臉迷瞪的翟老板神情慢慢恢復清醒,看著自己手裡的床頭櫃,翟老板愣了一瞬,“我怎麽抱著——”
說話間,翟老板抬頭,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邱婷婷。
“你、你!”猝然看到已經去世的員工,翟老板並沒有他表現得那麽無所謂,他明顯受到了驚嚇,話沒說完腳下就是一軟,連人帶床頭櫃一起摔在了地上。
砰一聲,翟老板腳趾被砸了個正著,捂著腳嗷嗷叫痛。
“叫什麽叫。”邱婷婷撇嘴,“砸個腳指頭而已,又痛不死。”
翟老板顫巍巍地把捂著腳的手挪開,腳指頭流血了。
邱婷婷又說:“流點血而已,流不死。”
祝微生看她。
邱婷婷無辜攤手,“這可是他經常說的,公司裡有人發燒都快燒糊塗了,他不批假,說吃藥就行,反正又燒不死。”
不止發燒,誰有個不適要請假,他都用這套反正不會死的說辭把人堵回去。
邱婷婷曾經也被這麽堵過,最後帶病上班,下班後差點暈倒在路上。
現在有機會堵回去,雖然是在她猝死後才實現,但也爽了。
翟老板在鬼面前到底還是有些慫,對邱婷婷的陰陽怪氣不敢說什麽,他道:“你、你……我已經把賠償金打給你父母了,你為什麽還要報復我?”
邱婷婷冷笑:“那麽點錢,你打發叫花子呢,我爸媽他們是死了一個女兒,不是家裡養的牲畜!”
翟老板緊張地吞咽了一下,“那你要多少?”
要多少是其次,邱婷婷的要求是除了賠償,還要翟老板對她父母下跪,真心道歉。
“若不是我變成了鬼有能力及時給自己討回賠償,等我爸媽他們靠打官司拿到你給的賠償金,他們都不知道得被這樁官司折磨成什麽樣!”
提起這事邱婷婷還是很生氣,她猝死後其實沒想過找翟老板算什麽帳,是在看到翟老板不願意賠償還叫保安驅趕她父母時才決定報復翟老板的。
其他都好說,但對於讓他下跪道歉這事兒,翟老板有點難以接受。
“我連我父母都沒跪過!”翟老板說。
“不想跪?”邱婷婷揚起手裡的銅鑼,“那你就再搬幾個月床頭櫃吧。”
翟老板:“……”
看看自己被砸爛的腳指頭,翟老板表示搬床頭櫃好像沒比下跪道歉輕松多少。
“祝大師!”翟老板向祝微生求助。
祝微生搖頭,他就是起個見證人的作用,並不插手。
最後翟老板跟邱婷婷討價還價,把下跪換成了更多的金錢賠償。
邱婷婷看到賠償金的數額,勉強滿意。
“我如數賠了後,你不能再報復我了。”說著,翟老板看向祝微生,他需要一個保證。
“那是自然。”邱婷婷保證道,“只要賠償金到帳,我立馬消失,保證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除非翟老板事後想不開又對她家人進行什麽報復。
麻煩才解決,翟老板現在恨不得離邱家人十萬八千裡,就算心裡還有怨氣,也不敢真的再做些什麽。
和鬼打交道不是什麽美好的事,即便邱婷婷已經足夠溫和。等第二天一到,翟老板就迫不及待地把所有賠償金都打給了邱婷婷的父母。
確認他們都收到了賠償金後,邱婷婷也履行承諾。
離開時,邱婷婷冷笑:“崽總,以後對公司員工好點吧,當周扒皮是會短壽的。”
翟老板卻似乎隻注意到一點,他提醒:“……是翟。”
別以為他不懂現在的網絡用語。
邱婷婷皮笑肉不笑,“我普通話不標準,還請崽總諒解。”
翟老板:“……”
算了,不敢跟鬼計較。
送走邱婷婷,翟老板還掏了一筆錢,作為給祝微生的報酬,直讓摳門的翟老板心疼了好一會兒。
祝微生不管這些,拿了自己該拿的,就離開了。
上次多留的還沒用完,祝微生找了一家銀行,把這次的報酬全捐了出去。
轉完帳,祝微生準備搭公車回校。
他向最近的公車站走去。
過去時,迎面走來兩個年輕女人。
兩人都是二十五六的樣子,右邊那個女人正纏著左邊的女人問:“蔓蔓,你就告訴我嘛,你到底在哪家醫院做的修複手術啊!真的半點疤都不見了,變得比你以前沒出事時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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