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遠早聽到他敲門了,故意不理,等著他從休息室繞過來,他跟著起身,搓了把臉,拎起外套往肩上一搭,傲嬌的趕在林槐前面出辦公室,“燈留給你關。”
電梯裡,又是一陣安靜,林槐在快出電梯時冷不丁地說:“池明遠,你是不是以為我會害怕?”
“你想多了,你是不是以為我特意留下來陪你?我只是回家無聊,想在我的新辦公室待久一點。”
“不是就好。”
到大廈門口,林槐剛要從打車APP下單,池明遠按住他的手:“我送你。”
“不用,你早點回去休息。”
“我堅持,今天非得送你。”
兩人站在空曠的夜空下對峙,最終還是林槐先低頭:“你車停哪了?”
不想跟他吵,跟他吵架有種跟三歲小孩吵架的幼稚感,林槐在談原則,他在較勁誰臣服於誰。
路上,林槐翻著手機,下午銀行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一直沒時間看,池明遠的那三十萬全拿去還債了,林槐一點沒覺得輕松,沒帶稱呼地說:“錢我會盡快還你,按利息算。”
池明遠突然很生氣,“你跟我只有錢能聊?除了錢我們不能聊點別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好像沒跟你談過關於這筆錢什麽時候還的問題,我自己算了下,不出意外的話需要一年,如果你急用我也可以每個月還你一部分。”
池明遠猛一個拐彎,將原本應該直行的車拐進一條岔道,“喜歡算清楚是嗎?還算到利息上,我缺這點錢嗎?”
“你不缺是你的事,我要還是我應該做的事。”
“是嗎?那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說的嗎?”
如當頭一棒,林槐整個被砸懵,這些天過得太平靜,林槐幾乎忘了池明遠說過的三十萬十次,他隻當池明遠的氣話,沒想到池明遠又拿出來說。
“我以為我們說的是氣話。”
池明遠不想要他還錢,從來沒想過要他還,十次也只是氣憤下脫口而出的話,但他現在改主意了,他就是想要跟林槐一起,一百次,一千次。
“誰他媽說氣話,我他媽的不要你還錢。”
林槐看向窗外,黑夜中樹枝的影子像一隻又一隻妖怪伸著手趴在車窗車頂上,好像沒有他可以逃離的地方。
“要是我不願意呢?”林槐問。
這話將池明遠問住了,不願意就不願意,還能怎麽辦,他不想對林槐用強。
“不願意就不願意吧。”
林槐又看了眼窗外,大腦適時幫他回憶起那晚跟池明遠模糊的一夜,身體累,很累,心卻放空一片,所有壓著他的大石塊在那晚統統消失不見,精神前所未有的放空。
突然有點懷念那種什麽都不顧隻當自己死了的感覺。
於是林槐打破車內沉默:“你想去哪?你家還是酒店?”
“哧!”
池明遠猛踩一腳刹車將車停在路邊,“你說什麽?”
“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池明遠將車停正,天窗打開,前後看了看,路燈偏暗,加上時間晚,基本沒車經過。
他不想等,也不想花時間在路上,他現在就想要林槐,一刻都不想等。
池明遠是從前排爬到後排座位的,林槐打開車門下車,再從後面車門坐到後排,沒等池明遠開口,他自己脫掉襯衫,將車頂燈關掉,在黑暗裡說:“池明遠,還有八次。”
車後排座位並不寬,距離上次洗車已是一周前的事,池明遠的潔癖、挑剔全在這一刻消散無蹤,他將林槐壓倒在後座,算是溫柔的吻上去,林槐沒躲,也沒迎合,任他親吻著。
池明遠單方面親夠了,說道:“林槐,張嘴。”
林槐將頭偏過去,想了想又轉回來,然後張嘴任池明遠親吻,自己答應的,也是自己願意的,做都做了,何必再作出一副被人逼迫的樣子。
這次的池明遠比上次熟練的多,也比上次溫柔的多,情到濃時他停了下來,覆在林槐上方:“我買了工具,都在家裡,可我現在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不要說出來,說出來算什麽意思,還希望林槐邀請他嗎?
林槐無語,曲膝頂向他:“那現在做還是不做?不做下去,我要回家休息了。”
池明遠用行動回答他“做不做”的問題,在林槐的手抓住前面椅背時小聲說:“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我在車裡多備一份,不舒服的話你告訴我。”
林槐不吭聲,好像上次是他在叫痛,這次也一樣,剛開始的幾下池明遠連“嘶”好幾聲。
車在輕輕晃動,從林槐的視角看出去,只看見車窗那麽大小的一塊天幕,墨色的,沒有其他色彩。
還好,這次的體驗比上次好的多。XIAOYING
結束後池明遠從後備箱拿過幾瓶礦泉水倒在紙巾上仔細的替林槐清理,“能開燈嗎?”
林槐沒動,“開吧。”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開燈和不開燈也沒什麽區別。
開燈後倒是池明遠先臉紅,上次稀裡糊塗的,剛才黑燈瞎火的,直到現在他才看清林槐,他小心地拿著紙巾沾上去,一包紙巾快被他用完時他說:“你的好可愛。”
下一秒,他被林槐一腳踹出車門外,剛車門沒關好,摔得屁股落地的池明遠爬起來又去後備箱拿水,然後站在林槐倚著的那一側扯下褲子給自己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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