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遠在將吻落在林槐耳後時清醒過來,喃喃自語:“不行,不能在車裡,不能在車裡,不能……”
第一次至少不能讓林槐在車裡,潔癖的他可以接受跟林槐在任何地方,他不想讓林槐在床以外的地方,酒店他不想去,加大油門往家趕。
車上,林槐頭倚著車窗望著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好像每天都是不同的顏色,跟這個世界一樣,明明都是同樣的人,卻有著不同的面孔。
池明遠靜靜開著車,不多的理智暫時回籠,他說:“距離我家還有十五分鍾車程,你有十五分鍾時間可以反悔。”
這個時候只要林槐喊停或者說自己不願意,他想,他會放林槐下車。
林槐沒回頭,一直看著窗外,直到車駛進地庫,他聽見林槐說:“後悔我就不會上你車。”
窗外星空璀璨,窗簾沒有拉好,星星點點的光點落進屋內,這一夜很長……
早晨,池明遠看著躺在床上的林槐,害怕,擔憂,懊悔,所有情緒一下擠滿池明遠心間,他終於得到了林槐,卻是在昨天那種情形之下。
他不敢再待下去,匆忙套好衣服逃也似的離開房間。
池明遠不知道該去哪,他害怕面對林槐,不想看林槐無神的眼睛。
強壓住邪念,他敲響張知賀家的門,是林簇開的門。
池明遠還記得今天是工作日,“你怎麽在這裡?今天不用上學嗎?”
張知賀打著哈欠走到門口,“這麽早你怎麽來了?他逃課,你呢,翹班?”
林簇在,池明遠不能提林槐,把自己摔進張知賀家沙發,撐著腦袋,“有吃的嗎?咖啡也行。”
“有麵包,昨天的,要嗎?”
“隨便吧,吃不死就行。”池明遠無心想其他。
張知賀“呦”了聲,“轉性了,你不是寧可餓死也不吃隔夜的東西嗎?”
池明遠沒心思接他的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林槐,早上醒來看著皺眉睡著的林槐,他第一反應是完蛋了,林槐醒過來肯定會揍死他。
他都不知道昨晚的林槐是不是在清醒狀態,今天他的會不會後悔。
一想到這些,他整個人陷入困境。
林簇跑去冰箱拿出麵包,又給池明遠衝咖啡,池明遠煩著,隨口問:“你徒弟怎麽沒上學?逃學他哥知道嗎?”
林簇小聲:“不知道。”
“昨天跟他哥吵架,昨晚在我這裡住的,根本沒回去。”
池明遠清醒不少,“吵架?林槐會吵架?”
打架他倒是會,人狠話不多。
林簇坐到地板上,低著頭,“我昨天跟同學打架,我哥讓我道歉,我不願意,我哥生氣了,我小弟也跟著我一塊兒打架,我倆都被處分了,我哥肯定失望死了。”
“你說什麽?你哥昨天去學校了?”
張知賀瞪池明遠:“你凶什麽?別嚇到我徒弟,林簇也沒錯,是別人先挑釁的,他們罵林簇,說林簇沒家教,還當著林簇面談論林槐,說的都不是什麽好話。”
“說林槐什麽?”
林簇將手裡的麵包捏成團,狠狠道:“他們說我哥在外面被人包養,根本就不是,只是有次我哥出差回來去學校接我,剛好坐的他們公司老板的車被那幾個同學看到,他們編排到現在,我氣不過才打他們的。”
池明遠氣的來回轉圈,“下次打注意避開臉,打胳膊,打腿,讓張知賀再教你幾招,怎麽打人痛,又不留痕。”
張知賀一腳踢在池明遠屁股上:“你瘋了,好的不教教壞的,哪有什麽打人不留痕跡的,林簇,別聽他的,聽你哥的,去給人道歉,學還是要上的,你這個年紀不上學能幹什麽?跟我去武館當打雜的?”
林簇小聲:“也不是不行……”
張知賀一巴掌打在林簇腦袋上,“趕緊的,吃完早餐去學校,不上學你想幹什麽,打雜能打一輩子?。”
池明遠咖啡還沒喝,抓起手機往外跑,張知賀在後面喊:“你今天發什麽瘋,來一陣去一陣的,什麽事這麽急?”
開著車往回飛奔,有關昨晚的一切瘋狂往他腦海裡奔湧,昨天的他甚至來不及將林槐帶進家,一進電梯急躁地將林槐按在橋廂毫無章法的亂吻,說不清什麽感受,是得償所願,還是威逼後的心虛,管不了那麽多,他只知道他想要林槐,他終於能得到林槐了,滿足,刺激,又有點害怕。
池明遠又急又惱,毫無經驗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始。
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氣味,像雨後的森林,清新,夾雜著渾濁。
林槐先是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的吸頂燈,燈光柔和,散發的光落滿身,一時間他似乎分不清現實與夢鏡,美好,又不美好,還有點糟糕。
池明遠小聲問:“還好嗎?”
林槐睜眼,眼裡什麽情緒都沒有,語氣無起伏:“少廢話。”
池明遠以為林槐會哭,結果是自己先哭,太他媽糟糕了!
熬過那一刻才緩過來,等他喘口氣,再次問林槐:“抱歉,我……沒經驗。”
早知道有這麽一天上網查查資料了,也不至於箭在玄上才開始學。
不過林槐好像比他更沒經驗。
這種時候為什麽要說抱歉,林槐只是湊到他耳邊,說:“不行的話滾下去我來。”
這句後沒人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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