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不說話,他當然知道池明遠不可能去相親,剛剛只是話趕話,加上池明遠的那句不是同性戀,一時間什麽話蠢說什麽。
池明遠壓著火氣從正門離開,原來他真的生氣的時候並不摔門,辦公室門沒發出任何聲響。
那盆可憐的銅錢草再一次出現在公司牆角時林槐絲毫不意外,池明遠讓人把電腦搬去原來的辦公室他也不意外,大小姐氣消了自然會搬回來。
林槐捧著撿到的銅錢草回辦公室,正好碰到許小川:“許工,找我?”
“嗯。”
許小川是過來借前程似錦公司資料的,“聽說最開始這單是你跟的,不知道你之前數據的資料能不能拷給我,這樣我不用再去跟那邊聯絡多一次。”
林槐疑惑,於程的單不是交給池明遠嗎?那天池淵明明是說讓他把資料都給池明遠,但他什麽都沒問,對許小川說:“當然可以,現在給你,有什麽需要我提供的不用客氣。”
許小川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隨口道:“是不是於總私下……不太好相處,所以你推了這單,其實你一開始就該拒絕他,不過現在沒事了,我這邊對接,他也煩不到你。”
林槐微微應聲,沒過多解釋。
待許小川離開,八卦的薑黎小聲:“槐哥你還不知道吧,前幾天池經理跟池總大吵一架,在公司樓下的地下停車場,停車場盡是池經理大吼的聲音,吵的就是這單,池總讓他接,他不肯,說是我們A組一直跟進的,不應該B組撿現成。”
周航癟嘴:“你怎麽知道,說的好像你在現場似的。”
“哎呀我們跟保安熟嘛,平時需要他們幫我們搬搬重的文件快遞什麽的,我們也會請他們喝奶茶吃甜點,一來二去熟的像一家人一樣,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們都會告訴我們。”
林槐失神,原來是這樣,池明遠不肯接他過手的單想讓池淵還給他,池淵不肯如他意,將這單交給狀況之外的許小川。
“他們是哪天吵的?”林槐問。
“周三。”
周三,是他跟池明遠不歡而散的第二天。
哪怕他生氣,失望,跟林槐冷戰,也沒忘記替他爭取利益。
林槐將長出新葉片的銅錢草送到池明遠辦公室,想借這個機會求和,哪知送過去沒半小時,那盆草再次出現在他辦公室的門邊。
看來這次氣的不輕,得多給他消化的時間。
轉眼入冬,第一場冬雨降臨梧城時氣溫跟著斷崖式下降,整個城市進入速凍模式。
林槐出門時沒覺得冷,隻穿著一件薄毛衣,中午氣溫再降,降到林槐手冷到無法敲擊鍵盤,池明遠冷著臉從他門前經過,喚過周航,扔給他一件羽絨服:“幫我拿給林槐。”
周航個大男人沒什麽彎彎腸,問道:“這是我們林哥的衣服嗎?怎麽在池經理你那?”
“這是我的,借他穿。”
周航原話轉給林槐,林槐穿上池明遠的羽絨服,身心皆暖。
林槐捧著銅錢草再次敲響池明遠的門,池明遠等他哄,偶爾哄他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進。”
林槐推開門,沒進去,“撿到一盆草,不知道是不是你丟的。”
“不是。”
“哦,那我扔垃圾桶了。”
池明遠冷著臉幾步走到門口奪過林槐懷裡的銅錢草,“我說不是我扔的,是我放外面曬太陽的。”
牆角有鬼的太陽曬?
林槐也不揭穿他,他肯再把草抱回去說明冷戰結束,“後天有空嗎?”
後天周六,池明遠擺著架子:“看情況,相親的話沒空,其他事看心情。”
“請你吃飯。”
池明遠想笑又不肯笑,憋得直抿嘴,“可以擠出時間,晚上還是中午?”
“晚上,去你常去的那家私房菜吧。”林槐說完又補充一句,“就我們兩個,沒其他人。”
“吃火鍋吧,天氣冷,火鍋正好。”
林槐不太喜歡那家私房菜,上次在張知賀那邊無意聽林簇提過一句,說林槐喜歡火鍋。
“好,那後天約。”
周六,池明遠從一早開始心不在焉,做什麽都提不起勁兒,跑去張知賀的拳館,幾番對戰下來被張知賀嫌棄壓倒在地,張知賀鄙視道:“你今天魂飛了還是沒吃早餐?這種狀態不適合運動,容易受傷你不知道?”
“林槐約我吃飯。”
“那你不去?”
“約的晚上。”
張知賀無語,“現在是上午十點。”
說完張知賀突然反應過來,“你惦記著跟林槐吃飯所以頻頻走神?”
“不行啊?”
張知賀一臉深沉:“明遠,你該戀愛了。”
池明遠回味著這個詞,戀愛,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林簇和林小楊住校,每周六上午回來周日下去再趕回學校,今天只有林簇一個人回來,一進門先問:“媽,哥,小楊回來了嗎?”
“沒有啊,你倆不是在一起?”
林槐也從樓上下來,“小楊沒跟你一起?”
“我去他宿舍,他舍友說有人找他,他一早背著包從宿舍出去了,我還以為他先回來了,打他電話一直沒接。”
於鳳芝放下手裡的護手霜,“會不會跟同學出去玩了?”
林槐試著打他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皺眉:“應該不會,他一直都是放學直接回來,林簇,你知道他同學電話嗎?打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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