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淡定的磨咖啡粉,衝泡咖啡,然後端著杯走出去,全程沒給池明遠一個眼神。
許小川挺不好意思的:“他應該生氣了。”
池明遠是想追出去解釋的,可許小川在,他只能硬著頭皮說:“不用管他。”
一下午池明遠心神不寧,他覺得林槐應該生氣了,或者該跟他道歉?
晚上,A組加班,林槐正忙著,池明遠從前門進來,進門前還刻意敲了敲門,“有訂書釘嗎?我那邊沒有。”
“桌上,自己拿。”
幾分鍾後池明遠又來了,“打孔機有嗎?”
“自己拿。”
半小時來來回回把桌上能借的東西借了個遍,林槐看破不說破,池明遠這是想提下午的事,又不想明說,在等林槐先開口。
終是池明遠先敗下陣:“嘖,算了,實在想不出借什麽了,今天下午我說的話你聽到了?”
林槐裝糊塗:“什麽話?”
“就我跟許小川兒說的那幾句,你……你沒生氣吧?”
林槐笑笑,“你是說不會喜歡我那句?你只是闡述事實,我們不是早達成一致了嗎?我為什麽要生氣?”
聽他說不生氣池明遠反倒是有些失落,他覺得林槐應該要生氣。
林槐接著補充:“別忘了,你說過的,我們只是十次的包養關系,池經理。”
池明遠那點惡劣基因又開始作祟,一遇到這種情況他基本喪失好好說話的本能,又開始胡言亂語:“行啊,還剩七次,你打算什麽時候兌現完?”
“隨你,你是金主。”
池明遠走過去將門反鎖,窗簾拉下,順手將林槐壓在辦公桌上,“我現在就想做。”
“不行。”
兩人對視著誰也不肯讓誰,池明遠不想強迫他,也不敢強迫他,不是沒膽,他大可現在將林槐嘴捂住做他想做的事,他怕的是林槐無畏的眼神。
“我是金主。”
“你是金主不是畜生,做事要分場合,池明遠,你確定現在要做?”
池明遠用力放開他,離開時狠狠甩上門,門枉震得“哐哐響。”
隔天池明遠沒來上班,林槐上班時掃向他的辦公室,燈關著,他沒在。
中午吃飯時又看過去,燈還是關著,沒做停留,下樓吃飯。
下午,薑黎送文件時不小心弄散幾頁,“林哥,你的訂書機呢?文件需要重釘。”
“在池明遠辦公室,我過去拿吧。”
“池經理今天好像沒上班,辦公室門鎖著,我還是出去釘吧。”
是啊,他今天好像沒上班,難怪這麽安靜。
第二天,第三天,池明遠都沒出現,林槐每次進辦公室都會下意識看向他的辦公室,他沒搬過來的時候隔壁一直是漆黑一片,才搬過來沒多久林槐似乎已經習慣了每次加班時隔壁陪著他亮著的燈。
林槐沒有給池明遠打過一個電話或者發一條信息,只是在周航午休時間進他辦公室幫他送快遞時無意叫錯一次名字:“池明遠,別鬧了,我休息十分鍾。”
於鳳芝最近心情不好,林開濟以前的工友從外地帶來消息,說是在羊城一帶見過林開濟,他開著車帶著一個女人,工友跟他打招呼他假裝不認識,工友篤定地說:“嫂子我是不可能認錯的,開濟眉毛尾有一道刀疤,眉毛被截成兩段,是吧?”
“他沒死啊,我們早當他死了,你下次再遇到他幫我也帶句話吧,就說讓他死遠點,死後不要托夢給他兒子。”
原本於鳳芝氣兩天也就罷了,又趕上趙向晨過來鬧事,林槐不在,於鳳芝跟趙向晨吵的不可開交。
於鳳芝是氣趙向晨總是找林槐,她指著趙向晨大罵:“你要是有能耐找林開濟去,找林槐算什麽本事,你爸又不是林槐害死的,林槐那時候才多大點兒,也別給我扯什麽父債子償,林開濟要是在這裡我第一個拿刀把他給剁了,林槐都被你們逼成什麽樣了!”
“那有什麽辦法呢,我總得找個人吧。”
“那你找我好了,我也活夠了,要償命是吧,來啊,來殺我啊!”
趙向晨隻想找林槐,沒跟於鳳芝過多糾纏。
等林槐回到家又是新一輪暴風雨,於鳳芝將白天的不順心全發泄在林槐身上,按往常林槐的性格多半當聽不見,該做什麽做什麽,這次卻很難靜下心,家裡是待不下去,在外面逛一圈最終還是返回公司加班,只有辦公室夠清靜。
剛走出銀杏街,街口一輛熟悉的車隱在黑暗裡,林槐走上前,敲響車窗,車內睡著的池明遠不耐煩地睜眼,而後用朦朧的眼盯著林槐:“真巧啊。”
“你怎麽在這裡?”
五天沒見了。
“散心,不小心開到了這裡。”說話的同時池明遠將車門打開。
“那你繼續。”
林槐從車旁走過,車門正好打開,池明遠拽住他的手:“去哪?送你。”
“不知道去哪。”
“想喝酒嗎?”
林槐點頭:“這個提議不錯。”
他們去到一家小酒館,酒館人不多,林槐想起池明遠的潔癖,問老板有沒有一次性杯,池明遠說不用,消過毒的玻璃杯就行。
“你不是從不用外面的餐具?”
“你不是說這些都是我跟你之間的鴻溝,為了證明這些都能跨越,我的潔癖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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