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深親吻路汀的眉眼,緩緩向下。“以後不會了。”
“那你能跟我談戀愛嗎?”
唐林深的吻怔住了,停在路汀的鼻尖上。
路汀微微抬高下巴,他回吻唐林深,主動伸出舌尖,“就跟俏俏姐和張老板那樣,好像也不太一樣。這種該叫什麽?哥,是男朋友嗎?”
唐林深有極大的克制力才能顯得八風不動,但他依舊熱淚盈眶,酸澀又甜膩。
“小鹿,”唐林深說:“這些話原本應該我對你說。”
“沒關系,我明白的。”
唐林深笑了笑,問:“什麽時候明白的?”
“那天除夕夜,你吻我的時候,”路汀抬眸,繼續吻他:“我知道接吻是因為喜歡,不是安撫——哥,我特別喜歡跟你接吻。”
他們口齒相纏,發出黏濕的聲響。
“以前怎麽不說。”
路汀貓似的笑:“不敢說。”
唐林深難得局促:“我也不敢,只能小心翼翼,怕你疏遠我。”
不過現在敢了,什麽都敢做。
沙發坐著太累了,唐林深架著路汀的腿彎起身往床上走,他將人輕放在床鋪上,俯下 身又吻。
“小鹿,”唐林深簡單又直白,有些衷腸也沒必要訴說了,“我們談戀愛好不好?”
“好呀,”路汀很青澀:“可是我不太會。”
唐林深說:“沒關系的,我教你。”
路汀雙手掛上唐林深的肩,說嗯。
他嗯完了,唐林深也沒有下一步動作了,他們面面相覷。
路汀問:“哥,我們說完話了嗎?”
唐林深微不可見地點頭,“說完了。”
“那接下來該幹什麽?”
唐林深有些生理反應了,不好啟齒。他不想找借口,乾脆直接要說了,突然余光看見放在床頭櫃下的花。
唐林深的臉埋在路汀肩上舒緩心緒,試圖分散注意力,他問:“你怎麽把天竺葵拿來了?”
“我要送給你的。”
唐林深緩緩抬起臉,他們鼻尖抵著鼻尖,滾燙呼吸交纏不休。
“好,我收了,”唐林深笑著問:“它代表什麽?”
路汀眼眸微顫,皆是虔誠愛意,“思念、相遇,你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唐林深半靠在床頭,他內心震蕩不止,將路汀撈起,跪坐在自己小腹之上。呼吸間帶出嘶啞的低鳴聲,像一隻困頓許久的野獸。
“好,乖孩子。”
唐林深的手進入路汀單薄的睡衣內,落在他瑩潤肌膚之上,順著脊椎骨摩挲往下,最後停在尾椎。這位置很敏感,他指尖輕輕打了個旋。
路汀受不住,顫得太厲害了。
“哥,”路汀急於尋找更加結實的安全感,他攥緊唐林深的身體,問道:“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唐林深咬路汀,哪兒都咬,“我會一輩子愛你。”
陌生的身體反應再度席卷而來,路汀低頭看,發現唐林深也是這樣的,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單純的接吻已經緩解不了欲望之下迸發出來的火熱愛意。
唐林深試著突破,但太困難了。
路汀嗚咽著掙扎:“哥,難受。”
唐林深把他捉了回來,問:“疼嗎?”
路汀點頭說有一點。
唐林深就不忍心往深的繼續了。
室外月光被烏雲遮蔽,空氣驟然悶熱難捱,濕潤空氣在陣陣雷鳴下顯得不那麽含蓄了,就跟凌亂床鋪上的景色相似,是風雨欲來的狂浪。
溫霧嶼盤腿坐在竹棚下賞月,他雙目半闔,抬手指天,在東南方向比了個圈,“明月直入,無心可猜。”
“別背詩了,”扶曜在他身邊,輕輕撥董他手腕,調整了方向:“月亮在這兒。”
溫霧嶼問:“今晚的月亮好看嗎?”
“剛才挺好看的,現在沒有了。”
“嗯?”
扶曜歎氣:“要下雨了,沒聽見雷聲嗎?”
“聽見了。”
溫霧嶼話音剛落,暴雨就下來了,賞月成了賞雨。溫霧嶼覺得無趣極了:“他倆什麽時候能完事兒,今晚這頓海鮮還吃得上嗎?”
扶曜沒說話。
溫霧嶼伸手摸,沒摸到人,“阿曜?”
扶曜拉住了他的手,“我在。”
“想什麽呢?”
扶曜思忖片刻,說:“想讓你去治眼睛。”
溫霧嶼無言以對:“你怎麽又提這事兒,我還沒全瞎。”
“你別為這事跟我置氣,我這段時間很焦慮。”
“焦慮什麽?”
扶曜苦笑:“我怕你徹底看不見,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溫霧嶼笑了笑,輕描淡寫:“沒事兒。”
“霧嶼...”
溫霧嶼摸到了扶曜的胳膊,很潮,也滑,汗水混著雨水,抓不住。於是他點著手指往下,勾住了扶曜的手指,輕輕一纏,百媚微笑:“看不見也好,以後墨鏡不戴了,盲杖也不需要了——阿曜,你當我的眼睛,好不好?”
扶曜說好,心卻在刀山火海裡滾,他總認為自己抓不住溫霧嶼。
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烘熱的土地上留下水跡,立即被蒸幹了。雁過不留痕,被折騰慘的好像只有路汀。
但其實唐林深也沒怎麽折騰。
路汀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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