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說嗯,話語卻滿是憧憬:“等我有了工資,把一半的錢交給媽媽。”
唐林深開車不專心,抬手蹭了蹭路汀的後腦杓,又誇又哄,“真乖。”
路汀又不好意思了,嘟喃著叫聲哥。
唐林深心酥,說:“小鹿,以後你的零花錢我給了,你能拿工資,也有零花錢,好不好?”
路汀眨了眨眼,問為什麽?
唐林深意味深長地說:“因為我也有工資。”
路汀心思太單純了,沒看透大尾巴狼的花招,不好意思要唐林深地錢,相當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哥,我、我該怎麽稱呼你的…朋友?也能叫他哥嗎?”
“別,”唐林深差一點心梗了,有點兒酸,說:“喊他張老板,他愛聽。”
路汀記下了。
張老板來早了,恭候那兩位大駕光臨多時,徐俏俏也在,流連於玫瑰花叢中樂不思蜀。
“老唐不是說這店才剛裝修完嗎?怎麽花都有了!他是準備跟我談轉讓店面的是嗎?我看他恨不得今天就開張啊!”
徐俏俏卷發及腰,一襲紅色長裙,生的媚,她摘了一朵花,說真香,“唐林深的心思多著呢,他以前會搭理這種事情嗎?如今大費周章地讓你跳坑,你以為為了誰呀?”
張映水不恥上問:“為了誰呀?”
徐俏俏把手中玫瑰扔了過去,“為了他男朋友啊!”
“這話不嚴謹,”張映水接了花,也聞,確實香,“追著呢,還沒追到手。”
徐俏俏問:“那人長什麽樣?”
“不知道,沒見過。”
徐俏俏嘖了聲,“藏得密不透風啊。”
“誰說不是呢!”張映水十足地殷勤,又問:“親愛的,這花店你喜歡嗎?”
徐俏俏又環視一圈,點頭說喜歡。
確實喜歡,這麽一家店,打理得僅僅有條,嫋嫋情調縈繞,滿是芬芳。
張映水瀟灑且得意,“你喜歡那就是你的!”
徐俏俏心淨神巧,看得比誰都明白:“你給唐林深做嫁衣裳,他給你鋪路,您二位配合得挺好嘛。”
“嘿嘿!”
徐俏俏對這些都無所謂,她高興,也好奇,問:“唐林深今天會把人帶過來嗎?”
張映水說會。
徐俏俏沒了賞花的心,她隻想吃瓜。
唐林深帶路汀到花店的時候快八點了,他跟張飲水道歉:“對不住啊,來晚了,路上堵。”
張映水不看唐林深,伸長脖子看路汀,著實好奇,嘴上又得得理不饒人:“知道會堵你不早點出門。”
唐林深不卑不亢地一笑,說:“確實不知道。”
“……靠,”張映水終於肯看唐林深一眼了,“你別裝!”
路汀沒跟張映水這種款式的人打過交道,也沒見識過開口即損的交流方式,有些不知所措,他架著輪椅躲在唐林深身後,緊張了,大氣不敢喘。
徐俏俏福至心靈,一掌推開張映水:“寶貝兒,把你眼珠子按回去,快掉地上了,不怕老唐挖坑給你埋了呢。”
張映水嘟囔:“我不已經在坑裡了麽。”
唐林深伸手往後,攥緊路汀的手,發現他有些痙攣了,使著力道捏了捏,語氣卻放松又平和,笑著跟徐俏俏打招呼:“好久不見。”
徐俏俏處事有度,她雖然也好奇,但絕不會唐突的在行動上表現出來。
這點跟張映水互補。
唐林深從前說過一句話——良好的伴侶關系,性格上的互補等於高質量的資源互換。
如今一轉眼,這話用在他自己和路汀身上也合適。
“是啊,好久不見,”徐俏俏明知故問:“最近忙什麽呢?”
養鹿啊。
唐林深淺淺一笑,引回話題:“忙這家店,前段時間讓車撞壞了,剛重新裝修好,你看怎麽樣?”
“不錯,地理位置好,花兒也好。”
唐林深又說:“花都是新鮮的,下午還有一批運過來。”
徐俏俏佯裝詫異:“你這是準備立刻開業大吉了?”
張映水插了一道嘴:“別吧,這就開業了?太倉促了,怎麽著也得風風光光地熱鬧一下啊!”
唐林深微微蹙眉,他偏頭看路汀,這小孩兒目光滴溜溜地轉,聽得可認真。
張映水喜歡熱鬧,熱鬧就熱鬧吧,唐林深沒有推脫,想著重新開業那天路汀不必到場。
徐俏俏卻體恤地給唐林深解了難,“熱鬧個球!我不喜歡熱鬧。”
張映水懵了,他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啊寶貝兒,你不喜歡什麽?一天三場趴不是你啊?”
唐林深看他們倆抬扛,保持姿勢不動,繼續摁著路汀的手掌,感覺他松弛了一些,於是力道也跟著輕了些,成了摩挲。
路汀覺得癢,輕輕笑了一聲。
唐林深耳朵一動,他聽見了。
徐俏俏在那兒委屈上了,說張映水積怨已久似的。
張映水忙不迭哄:“你是我祖宗!我都聽你的,寶貝兒,花店我送你啦,隨你怎麽弄嘛。”
唐林深點評:“你們可真夠有情趣的。”
“老唐,看著挺開心吧?”張映水揶揄:“你什麽情趣啊?要不也給我們演一個。”
唐林深說:“對不住,我臉皮薄。”
“切。”
唐林深繼續對徐俏俏說:“俏俏,老徐挺真誠的,以後在這兒,什麽花都會有,它們永遠不會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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