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這邊,唐林深把手機還給路汀,“好了。”
路汀看了眼信息列表,依舊憂心忡忡,“哥,燦燦會回學校嗎?她別在外面亂晃呀,最近也沒人有功夫管她了。”
唐林深輕笑,說:“放心吧,她會回去的。”
路汀眨眨眼,他覺得新奇,唐林深好像收拾這類型的孩子特別得心應手,“為什麽?”
“我上大學的時候兼職,給熊孩子們當家教。當時一個比一個翻天,學習成績和態度比燦燦狂野多了,我都把他們治理妥帖了,”唐林深把整理出來的行李箱放門口,回頭對路汀說:“積累的全是經驗。”
路汀豎起大拇指:“哥真厲害。”
唐林深笑得高深莫測,“小鹿,你別在這方面誇我,我厲害的本事多了去了。”
路汀不懂,腦袋一歪,“?”
唐林深打住了,沒往下深入,“我給你擦一擦身體,明天回家了再洗澡,醫院不方便。”
路汀臉紅,“不、不用了。”
唐林深知道路汀靦腆易羞,他不爭辯,從洗手間打了盆溫水出來,“小鹿,你早上跟我說後背癢,現在呢?還癢嗎?”
這話鑽進路汀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脊背一路往下躥。
他點頭,說癢的。
唐林深浸濕毛巾,擰幹了,輕聲細語地哄:“我看看。”
路汀受不了,把身體側過去了,他埋著臉,悶悶地發出一聲“嗯”,耳垂鮮紅欲滴。
唐林深撩起路汀的睡衣,棉質的,很輕軟,是自己前幾天買了送給他的,正好合身。
唐林深的手掌貼上去了,中間隔著一塊毛巾。
路汀的皮膚很白,無任何瑕疵,連細微疤痕也沒有,手感應該是軟嫩的,可唐林深不能直接觸碰他。
毛巾透著熱氣,愈發滾燙,不知是水本來的溫度,還是身體間傳遞的炙熱,讓唐林深有點流連忘返了。
“哥,好了嗎?”路汀的聲音發顫,“燙。”
唐林深問:“水燙嗎?”
“不、不是。”
“那是什麽?”
路汀發出細微嗚咽,尾音也跟著抖,“我不知道。”
唐林深不合時宜地想——小鹿太嫩了,之後該怎麽辦啊?
路汀熬得緊張,後背肌肉不能松弛,抽搐了一下,肩胛骨跟著動了動。唐林深眸光一動,輕聲喟歎。
“哥……”路汀很小聲。
“嗯,”唐林深收回毛巾,看見路汀的後背百裡透著粉,洇開了一塊,他口沫一咽,強製收回心猿意馬的神志,“小鹿,我等會兒出去一趟,你一個人先待會兒,行嗎?”
路汀點頭,說行的。
自打路汀住院後,唐林深不管去哪兒都會跟他報備行蹤,包含著某種樂趣。路汀習慣成了自然,他問:“哥,你去哪裡呀?”
唐林深說:“見個朋友,辦點事情。”
路汀垂眸淺笑,伸手把床頭櫃上的八音盒撈了過來,輕輕搖動,“嗯”了聲,說好。
唐林深心念一動,似乎他褪去多年的、類似毛頭小子的衝動差點破土而出了。
“小鹿,”唐林深聲音暗啞卻溫柔,“我朋友性格不錯的,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路汀怔了怔,他抬眸看向唐林深,目光中全是對外面世界的好奇和恐慌。
朋友?
不管是誰的朋友,路汀對這個詞的理解陌生且片面。
可是他不想掃唐林深的興,沒回答,點了點頭。
唐林深給張映水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喝酒。富二代日理萬機,除了老婆的約會,其他人都得預約。唐林深心裡記掛著路汀,相當趕時間,他一針見血地問:“老張,你求婚成功了嗎?”
張映水牙疼:“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沒有!”
唐林深揶揄一笑:“我有招,你來不來?”
事關老婆,張映水刀山火海都得來。
唐林深喝酒有格調,不喜歡往人聲鼎沸的坑裡湊,他在醫院附近找了個評價還不錯的清吧,點了酒,不便宜——他有求於人,必須先把態度擺端正了。
“說吧,”張映水來了,豪車鑰匙往桌上一甩,抬頭悶下一杯烈酒,隨意且風塵仆仆,“你有什麽招?”
唐林深偏頭往清吧外看了一眼,“你從哪兒來啊?”
“公司加班。”
唐林深調侃,“老張,你還真是個兢兢業業的富二代啊。”
張映水仔細打量唐林深,盯著看了半刻鍾,到最後都沒參透唐林深葫蘆裡賣的藥,“你別廢話了,我等會兒還得讓我助理過來給我當司機,時間越晚加班費越貴,俏俏還在家等我呢。”
唐林深添酒,眼皮也不太一下:“別在我這兒秀恩愛。”
“就秀!”張映水犯賤,“你沒有,饞死你嘍。”
唐林深似笑非笑:“誰說我沒有。”
張映水懵逼:“啊?誰啊?趙僳回來了嗎?”
唐林深涵養高,沒潑張映水一臉酒。
張映水太損了,專門往唐林深的痛處戳,得了便宜不賣乖,嬉皮笑臉地等唐林深的下話。
但是唐林深對趙僳不過敏,偶爾聽見名字覺得刺耳,時間一長,也是愛誰誰了。
張映水測敏失敗,於是不恥上問:“老唐,你到底有什麽招啊?我能想到的招數全使了,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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