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樂被喊得愣了一下。
“在你眼裡我是不是跟你直播間的那些男人一樣?”
周圍的車輛逐漸變得稀少,余光裡陶心樂怔愣地看著自己,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在考慮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前方的道路指示牌提示即將離開市區,傅紹南從陶心樂遲疑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他皺起眉,又很快松開。
“你哄我的語氣跟哄他們的時候很像。”
陶心樂張了張嘴,卻發覺傅紹南說得很對。既然是對的,那陶心樂根本無法反駁。
車廂裡再度安靜下來,這時陶心樂才察覺到車窗外陌生的景象。他躊躇著詢問,小心翼翼的口吻:“……我們,我們要去哪?”
“去新家。”
短暫的沉默過後,傅紹南很冷漠地回答了他。
傅紹南名下有許多房產,每周都會有家政做定期打掃。天色漸晚,黑色轎車停在一棟花園別墅前。陶心樂坐在車裡望著別墅黑漆漆的鐵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傅紹南解開安全帶,留意到陶心樂還愣愣地坐在那裡,順手也解掉了他身上的安全帶。鎖扣解開發出很小的聲響,卻讓陶心樂嚇了一跳。
像是終於回過了神,陶心樂面色慌張,下意識抓住了傅紹南收回的手。
別墅裡亮著燈,說明有人在裡面。昏暗的車廂裡陶心樂囁嚅著嘴唇,細瘦的手指因為害怕而更用力地攥住了傅紹南,指節泛出不正常的白。
陶心樂慢了好幾拍才意識到傅紹南說的那句“關起來”是什麽意思,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睫毛不安地顫抖著:“……我有點怕。”
好可憐。
傅紹南抬起手,動作憐惜地去撫摸陶心樂微涼的臉頰,態度終於緩和了一些。
“爺爺說你不喜歡我。”傅紹南話說得慢,不錯眼地盯著陶心樂發白的小臉,“你一直在等我跟你說分手,是麽?”
落在臉頰上的手慢慢摸到陶心樂鼻梁上那顆小小的痣,第二次傅紹南也沒有等到對方的回答。
“寶寶。”男人像以前那般安撫似地捏了捏陶心樂的臉,開口的語調平淡,落在陶心樂耳朵裡卻變成了威脅,“下車。”
陶心樂跟著傅紹南一起進門,保姆阿姨正在廚房煲湯。食物的香氣傳遞到玄關,阿姨聽見門口的動靜,關小灶台的火出來迎接。
玄關處的燈光是暖調的橘色,擺放著幾株綠色盆栽作為裝飾,莫名有一種家的感覺。背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別墅裡的場景似乎並不像陶心樂想象得那麽可怕。
保姆阿姨面容溫和,是很親近的長相。她出來見到傅紹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陶心樂抬頭去看傅紹南,正好被男人摟住了腰。
傅紹南抱住陶心樂,見他愣住很輕易地拿走了他褲袋裡的手機。擁抱持續了短短的幾秒鍾,陶心樂甚至來不及去搶,別墅那扇關上的大門重新被打開。
“照顧好他。”
臨走前傅紹南看著保姆阿姨,留下了這句話。
這天晚上陶心樂知道了許多事。
別墅裡的門是指紋鎖,進來和離開都需要指紋,陶心樂很難有逃跑的可能。
保姆阿姨姓張,她能聽見外界的聲音卻不能說話,陶心樂只能用紙筆和她進行簡短的交流。
別墅一共是三層,張姨睡在一樓,陶心樂的臥室在二樓。偌大的房間空曠安靜,臥室的布置陳設用的都是陶心樂喜歡的暖色調。
晚上洗漱完陶心樂躺在床上,躲在被窩裡很晚才睡著。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陶心樂起床下樓,腳步都是輕飄飄的。
張姨似乎一直在等他,聽見他的腳步聲衝他招手,示意陶心樂坐在餐桌上。
失去通訊工具連帶著失去了時間的概念,陶心樂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拿著筷子懨懨的模樣。張姨提前了解過陶心樂的生活習慣,發現他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擔憂地望著他。
“張姨,我吃飽了。”陶心樂很小聲地說道,無精打采地站了起來,“我有點困,上樓睡覺了。”
晚霞來臨的時間門外傳來了聲響,臥室的窗戶敞開著。陶心樂剛洗完澡,趴在窗前看日落的夕陽。
別墅前種了不少植物,陶心樂認不出它們的品種,隻覺得花花綠綠的。
臥室裡的空調溫度開得有點低,傅紹南一進來就看見陶心樂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男人結實的手臂輕松把陶心樂抱了起來,陶心樂徒勞地掙扎了兩下,被抱到了床邊。
傅紹南半跪下來,用乾燥的掌心去暖陶心樂冰涼的腳。男人半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怎麽不穿襪子?”
沐浴露的冷淡香氣縈繞在鼻間,像毒藥似的令人上癮。陶心樂緊緊抿著唇,看著眼前穿著黑色T恤的男人,抬起腳去踹他。
第一下踹到了傅紹南的肩膀,此時傅紹南還抓著陶心樂的腳踝,踹到身上只剩下了一點點力。傅紹南並不驚訝陶心樂的舉動,甚至松開手任由陶心樂發泄。
第二下陶心樂去踹傅紹南硬邦邦的胸膛,這一腳他用了渾身的力氣。然而男人紋絲不動,仍然穩穩當當地半跪在他面前。
大抵也清楚自己這點力氣不能把傅紹南怎麽樣,陶心樂自暴自棄地踹了男人十幾腳。後來還是傅紹南發現陶心樂腳都踹紅了,於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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