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樂從沙發上站起來想離開,被傅紹南抓住手腕拉了回來。
“爺爺說我們結婚他沒什麽好送你的,油畫會升值送給你他也放心。”
陶心樂去推傅紹南,繃著小臉顯然沒上當:“改天我去跟爺爺說。”
傅紹南向陶心樂解釋傅家財力不止這些,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兩人拉扯間陶心樂掛在脖頸上的戒指晃了出來。
陶心樂站在男人面前,傅紹南坐著也抱他抱得很緊。陶心樂難得態度堅決,語氣卻還是很軟:“你給我的那些錢,我用都用不完。”
實際上半年前陶心樂拿了一部分錢做公益,剩下的繼續由專業人士去管理。他自己平日裡的開銷又不多,用工資就能解決。
如同傅紹南設想的那樣,陶心樂感到了負擔。
地暖溫度很高,陶心樂覺得有點熱,手放在傅紹南的肩膀上示意他放開自己。
低頭的過程項鏈晃動了幾下,陶心樂笑了起來,小聲說道:“你幫我摘。”
戒指重新戴回手上,陶心樂又覺得不習慣,下意識屈起了手指。
很快男人的手覆上自己的手背,陶心樂愣了一下,留意到傅紹南皺眉的表情。
兩人本身就靠得很近,陶心樂俯身做了一個回抱的動作,手搭在男人寬闊的肩背,傅紹南的側臉貼上了陶心樂柔軟的腹部。
“……我不想簽。”陶心樂話說得很輕,聽起來竟然有點委屈,“晚上會做噩夢。”
傅紹南上癮似地聞著陶心樂身上的味道,低聲說道:“你什麽都不要。”
“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麽。”
有些莫名的兩句話,陶心樂居然聽懂了。笑容重新回到臉上,陶心樂垂著腦袋捧起傅紹南的臉。
唇瓣相貼,彼此接了一個短暫的吻。
陶心樂渾身重量都壓在了傅紹南身上,是十分有安全感的擁抱姿勢。
“我又不會離開你。”
陶心樂拖長音,像是安慰,又像是在跟傅紹南保證。
“寶寶。”
“嗯?”
“簽名用不了多少時間。”
陶心樂怔住,反應過來用力推開了傅紹南。他怒氣衝衝地離開客廳,拖鞋踩得特別響。
差點又被騙了!
戀愛自由的時代,同性伴侶的婚姻慢慢被合法化。飛機降落在一個島州,出了機場便是高溫酷暑的天氣。
又是夏天。
機場外的士在等待乘客上車,然而車裡沒有開空調,全憑車窗外的自然風降溫。
去往機構的路上陽光直射進車廂,陶心樂熱得睜不開眼,索性把傅紹南鼻梁上的墨鏡搶了過來。
傅紹南轉頭看過去,陶心樂戴好墨鏡對他笑,露出一排白淨的牙。
司機師傅穿著一件色彩斑斕的花襯衫,通過中央後視鏡注意到後車乘客的動靜,熱情地開口聊天。
然而兩位乘客一個聽不懂,一個懶得搭理。師傅自說自話,隨即感覺到無趣。
傅紹南選的這個島州辦理結婚手續比較方便,到了目的地兩人把準備好的材料提供給機構的工作人員,審核成功手續便完成了。
審核大約需要十分鍾,期間陶心樂拿著手機刷旅遊攻略,嘴裡默默念叨著什麽。
現在的時間恰好臨近當地的下班時間,整個大廳只有寥寥幾個工作人員。傅紹南沒仔細聽,湊過去看陶心樂的手機屏幕。
“寶寶?”
“啊?怎麽啦?”
“你剛剛在說什麽。”
“哦!我說我想起來昨晚做的夢了。”
“夢見了什麽?”
“夢見我跟你在火山裡挖咖啡,然後火山爆發了,咖啡豆變大載著我們逃跑了。”
陶心樂總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剛才來的路上車裡風太大,直到現在陶心樂的後腦杓上還翹著一撮頭髮。
傅紹南抬手把那撮頭髮壓下去,語調低緩:“你是不是緊張。”
其實下飛機的時候陶心樂不緊張,提交材料的時候陶心樂也不緊張,偏偏等待的這點時間陶心樂忽然緊張了起來。
“可能是……”
陶心樂去抓傅紹南的胳膊,把手心裡冒出來的汗全蹭在了對方的皮膚上。
他觀察傅紹南的神情,很小聲地詢問:“阿南,你不緊張嗎?”
傅紹南理了理陶心樂亂糟糟的額發,平靜地回答:“我也緊張。”
男人的反應太平淡,陶心樂有些不滿地皺了下鼻子,顯然覺得傅紹南又在哄他。
審核很順利,工作人員官方的向新婚伴侶祝福。他們從機構出來,陶心樂這時才發現自己一直牽著傅紹南的手。
適逢有當地的路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傅紹南攔住那個路人,沒什麽表情的跟對方對話。
陶心樂驚異地睜大眼,眼睜睜瞧著路人滿臉驚恐地離開,走遠了甚至小步跑了起來。
“阿南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你跟他說了什麽?”
“說我們結婚了,他說祝我們新婚快樂。”
傅紹南穿著黑色T恤,身形高大,氣質又冷漠。聯想到剛才的場景和傅紹南面無表情的臉,陶心樂沒忍住,彎著眼睛一直笑。
“你好奇怪!”
陶心樂越想越覺得好笑,靠在傅紹南身上笑得停不下來:“剛才那個人肯定覺得你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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