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連歲覺得,能嫁給時縱這樣溫暖又強大的男人,是他一生之幸。
儀式一結束,時縱就將人攔腰抱起,朝別墅大步走去。
“歲歲,累不累?”時縱低頭溫柔地看著懷中眼尾泛紅的少年。
連歲紅著小臉,輕咬著唇瓣搖搖頭。
“小寶貝兒,別逞強。”時縱一邊踏上大氣的旋轉樓梯,一邊笑著道,“酒我來喝,賓客我去招呼,你乖乖等著我回來就好。”
他將人抱進二樓的婚房,輕手輕腳地放到大紅的婚床上。然後捧起連歲緋紅的小臉,吻上那水潤櫻粉的唇,淺嘗輒止後便放開了人。
“乖乖等我,好嗎?”
“好。”連歲垂下眼眸,羞濇地點點頭。
看著他這副嬌羞的小模樣,時縱舌頭頂了頂臉頰,冷然一笑,然後轉身出了房門。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連歲深吸幾口氣,臉上的紅暈才稍稍褪了些。他看著床上用白玫瑰花瓣擺出的巨大心形,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這不是夢,他真的嫁給時縱了。
真的,真的,真的成為時夫人了。
連歲雙手捂住仍舊有些發燙的臉頰,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眉眼間洋溢著的幸福之色怎麽藏都藏不住。
叮!
手機突然響起了一聲短促的提示音,連歲滑開屏幕,點開未讀的微信消息。
“歲歲,爸爸先走了。這頓飯,我實在是吃不下,希望你不要怪爸爸,好嗎?”手機裡傳來連衡疲累又慈愛的聲音。
連歲心中一沉,半晌,他才打字回了一句,“爸,對不起。”
連衡很快又發來一條語音消息,“好孩子,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爸爸,誰讓你喜歡他呢?只要你幸福,爸爸沒關系的。如果哪天他欺負了你,你隻管回來,爸爸替你出氣!”
“謝謝爸。”
“要是哪天無路可走,記得,連家永遠是你的退路。”
“不會的爸。”
“不會最好。他時縱膽敢對不起你,爸爸就跟他拚了這條老命!”
“爸,說什麽呢。多大年紀了,還拚命。放心吧,他對我很好。您兒子眼光多高,您還不清楚嗎?不會看錯人的。”
“行吧。有事一定要告訴爸爸,好嗎?”
“好。您一個人在家要多注意身體,降壓藥每天要記得吃。”
“嗯,爸爸知道。”
手機息屏,連歲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草坪上熱鬧非凡的婚宴,沉沉地歎了口氣。
他想起了半年前訂婚的前幾日,一向溫和慈愛的父親第一次對他大發雷霆,‘家門不幸’四個字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到如今,父親滿眼失望的模樣,他仍記憶猶新。
連家世代書香門第,觀念十分傳統。自己要嫁給男人,對父親來說就是大逆不道,簡直荒唐可笑,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接受。
那次他在連家老宅的祠堂裡一直跪到訂婚前夜,那一夜,是他第一次看見父親哭。如高山般沉穩的父親,同樣跪在他面前,哭著問他以後會不會後悔。
他纖瘦的身子不停顫栗,發白乾裂的唇瓣微微闔動,“一生所愛,永不後悔。”
指尖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一滴清淚從連歲發紅的眼尾滑落,他擦掉臉上的淚水,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自己終是辜負了父親多年的期盼,但好在時縱很愛他,起碼這樣,父親不至於太難過。
*
深夜,賓客散去,時縱滿身酒氣推開了婚房的門。屋內燈光柔柔,連歲西裝革履窩在沙發裡,美眸輕闔,似乎是睡著了。
時縱松了松領帶,脫下黑色西裝外套隨手一扔,邁著慵懶的步子朝沙發走去。
他單手撐著沙發靠背,俯身輕嗅著連歲身上散發出的淡雅清香。
真是個尤物。
時縱冷棕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卻絲毫沒有以往溫暖的模樣,不達眼底的笑意此刻冰冷至極,像一條陰溝裡的毒蛇,暗暗地吐著血紅長信。
“不是讓你乖乖等著我嗎?怎麽這麽不聽話?”他指尖撥開連歲額間的碎發,順著眉心緩緩下滑,鼻尖,唇瓣,喉結,…
睡夢中察覺到異樣的連歲,意識逐漸清醒。他睜開睡意朦朧的美眸,還沒看清人就連忙開口,“時縱,你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不小心睡著了。我先去洗澡,你等等。”
說著他就撐起身子,鼻尖不小心碰到了時縱噙著冰冷笑意的唇角,“你讓讓。”他伸手去推人。
卻被時縱左手扣住雙手舉過頭頂,狠狠地按在沙發靠背上。
“時縱,你弄疼我了…”連歲眉間微蹙輕輕呼氣,掙扎著想抽離束縛。
“小寶貝兒,你不乖。”時縱欺身含住他發紅的耳垂,嗓音低啞,暗藏危險。
“我一直在房裡等你回來,哪兒都沒去。”連歲小聲解釋。
“我讓你乖乖等我,你就應該洗乾淨脫光了等我。”時縱右手指尖輕輕點上他小巧的喉結,而後緩緩下滑,解開他純白襯衫的扣子。
一顆,兩顆,三顆,…
“時縱,我…”連歲又緊張又害羞,瓷白的胸口劇烈起伏,“我能不能…先去洗個澡?”
時縱嗤笑一聲,“也是,得洗乾淨。”不然,我嫌髒。
他一把松開人,隨意往沙發上一坐,連歲連忙起身背對他,慌亂地扣著襯衣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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