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喜歡我這樣對你?”龍曜停止解扣子的動作。
“那這樣呢?”突然,他抓住連歲的衣襟猛地一撕,“喜歡嗎?”
“滾開!”
連歲驚懼大叫,瑩白如玉的肩膀完全露了出來,龍曜看著這仿佛泛著柔光的嬌嫩肌膚,咽了咽口水。然後雙手按住人,欺身下去。
嘭——
在他即將吻上連歲的肩窩時,房門被人猛然踹開。
高大瘦削的男人以極快的速度衝過來,一把拎起龍曜推至牆角,掄起拳頭瘋狂砸向他的腦袋。
驚人的速度讓龍曜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直到他滿臉血跡身體軟軟地滑了下去,對方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仍舊瘋了一樣地狠狠砸著他的腦袋。
“時先生…”連歲帶著哭腔開口。
聽到聲音,雙目猩紅的時縱就像著了魔的人突然清醒過來一樣,掄起的拳頭頓在半空,他緩緩轉動脖子,看向被綁在椅子上衣不蔽體的青年。
“別打了,再打,他會死的…”
“歲歲,歲歲…”時縱這才仿佛回過神似的,連忙扔掉昏死過去的龍曜,起身奔向連歲。許是身體太過虛弱,也或許是起得太猛動作太快,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外面那麽多人,你是怎麽…”
“歲歲,他有沒有把你怎麽樣?”時縱仿佛沒聽見似的,跪在地上慌亂地解開綁住連歲手腳的繩子,“都破皮了,疼嗎?別怕,我這就帶你走,別怕,別怕…”
淚水此刻終於控制不住,從連歲的臉上簌簌掉落,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得救之後激動的。他來不及細想,就大哭出聲。
時縱快速脫下外套披在連歲身上,然後將人緊緊擁在懷裡。
“歲歲,沒事了,別怕…”
“對不起,我來晚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我們回家好不好?歲歲,跟我回家,以後再也沒人能傷害你了…”
“以前都是我的錯,以後我會用盡全力去彌補你,我們回家,好不好?”
除了嚎啕的哭聲,沒有回應。
良久之後,時縱將懷中哭得不住顫抖的人兒攔腰抱起,大步走出了木屋。
有力的臂彎,溫暖的外套和滾燙的胸膛,那一刻安全感瞬間席卷全身,連歲整個人都暖了起來,一如當年在那個昏暗小巷被他抱出來一樣。
看著時縱滿臉胡茬的瘦削側臉,濺在他臉上和脖頸處的血跡此刻似乎異常鮮紅,淚眼朦朧的連歲有些恍神,抽泣聲漸漸弱了下去。
這一刻,連歲想,或許時縱是真心悔過。
但很快又清醒過來。
他救了自己又怎樣?真心悔過又怎樣?以往的傷害都是切實存在的,那些痛苦不會因為他救了自己一次而減輕半分,自己也不會因為他知錯了就選擇原諒。
何況,當年的重逢就是個圈套,有什麽可沉迷的?
“放我下來。”連歲啞聲開口。
聞聲,時縱頓住腳步,猶豫片刻後還是將人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
連歲目光掃過屋外被時縱的人控制住的那群保鏢,一個不少,卻唯獨沒有見到陸燃。
他又看了看眼中溢滿心疼的時縱,想來,這次的事,應該是陸燃和龍曜合謀所為,與時縱無關。
“歲歲,警察晚點才會就到,到時需要去警局做筆錄。你先隨我回去換身衣服,好嗎?”時縱柔聲道。
“不必了,我就在這兒等他們。”連歲往後退了兩步,與時縱拉開距離。
“歲歲,上山時有一段路突然跌落了大量亂石,警車一時半會上不來的。你先隨我回去,好嗎?”
“不用了時先生。”
“歲歲…”時縱有些著急,不自覺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放開我…”連歲掙扎。
“放開他。”一道熟悉的男聲自時縱身後響起。
連歲有些驚愕地望向時縱身後,在看清來人的面目時,心中激動萬分。
“先生,您沒聽見嗎?他讓您放開。”
時縱嗤笑一聲,沒有回頭,也沒有松手,“我以為,你現在會叫我一聲表哥呢。沒想到,這狗,還是挺認主的。”
江遇推了推金絲圓鏡,回以溫和一笑,“如果您願意,我也可以叫您表哥。”
連歲有些不太懂,江遇不是時縱的管家嗎?怎麽幾年不見,成了他的表弟了?
時縱沒答他,一把拉過連歲,擁在自己懷裡。然後轉身朝江遇冷冷道,“讓開。”
“先生,請您放開他。”江遇不退反進,兩人相距不過一步的距離,眸光如刀似劍,無聲交鋒。
“如果我不放呢?”時縱一字一頓,字字失溫。
“那就別怪我對您不客氣了。”江遇話音剛落,三人就被烏泱泱一群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時縱嗤笑,握住連歲手腕和臂膀的力道更緊了些,“就憑這些廢物?”
“先生,別逞強了。您昏迷幾天,剛剛蘇醒。能趕來這紅岩山解決龍曜,已經用盡了你所有的力氣。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靠著意志在硬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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