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他,“你來了啊。”
“恩…”
“來的好慢…”我把臉埋在他的懷裡,緊抓著他的領口。
傅凜川摸著他脖子上的傷痕,目光沉沉,“是我的錯。”
不遠處傳來警笛聲,越來越近,裡面的其他幾個混混頓時都面露驚恐之色,“媽的,誰叫的條子。”紛紛往外跑。
我平複了一下情緒,拍拍他的胸口,“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傅凜川:“我抱著你走。”
“放我下來,等會有人要進來看見了。”我搖頭,“快點!”
事情發生就在一瞬間,傅凜川剛把我放在地上,我們兩個誰也沒有想到被掀翻在地的葉重會忽然暴起,在我們兩個人最為松懈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小刀直衝著我而來。
眼前的畫面仿佛被拉長了,我看見傅凜川抱著我就是側身一擋。
我就感覺抱著自己的傅凜川渾身一顫。
葉重的唇邊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去死吧…”
從外面跑進來的警察紛紛衝上來抓住已經發瘋的葉重將他按到了地上,一片混亂。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心亂成了一團亂麻,捂著傷口的手用力到發抖,被傷到的地方還在滴滴答答往下落的血,暗紅的血液在我修長的手上留下了交錯的紅痕,像是一條蜿蜒的蛇。
我被傅凜川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雙手,我顫抖起來,扶著他坐倒在地上,我叫他的名字,“傅凜川…”
緊接著就哽咽地說不出話來,流下一串串眼淚。
傅凜川臉色發白,靠在葉庭的肩膀上,感受到他落在臉上的眼淚,頓時伸出寬大的手掌胡亂的擦掉了他臉上的眼淚,又把他額前的碎發捋上去,精致的五官一覽無余。
只是這會他哭的很可憐,眼眶紅通通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已經被淚水濡成一簇一簇。
這是傅凜川從來沒見過的葉庭,為他哭的葉庭。
傅凜川摸著他的臉,勾著嘴角,“媽的,真值,你還為我哭了。”
我正哭得稀裡嘩啦,聽見他說的這個話又想笑,又想哭。
我伸手蓋在他的手背上,“這都什麽時候了,別…別貧嘴了。”
傅凜川看著葉庭手上沾著的大片血跡,臉色更加蒼白了,剛想開口說話,眼前卻忽然一黑,昏了過去。
我著急地對著走進來的救援醫生大喊,“快點過來,這裡有人受傷了……”
我坐在醫院的長廊上,護士給我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傅凜川已經被推進了手術裡。
我看著手上的血,顫抖的厲害,傅凜川剛剛在我懷裡暈過去的畫面不停閃現著。
正想著,手術室的門忽然開了,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你是剛剛送來的患者家屬是吧。”
我點點頭,“他怎麽樣了,流了很多血,都暈過去了,很危險嗎?”
醫生搖搖頭,“別激動,傷口不深,也沒有傷到器官,已經做了縫合,至於他為什麽暈過去了,我沒猜錯的話,病人應該有點暈血。”
我:“………”
暈血昏倒了,我一時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又跟醫生簡單的溝通了幾句之後,我松了一口氣。
很快護士就推著熟睡著的傅凜川去了病房,我坐在他的身邊,等著他醒過來。
我趴在他的床邊,用手細細地描摹著他的臉龐,從高挺的鼻梁到他的下巴,一點一點全部都摸了個遍,最後深深地歎了口氣,正準備抽回手的時候,卻被本該熟睡的人給抓住了。
我緊緊的盯著他,傅凜川笑意吟吟地說道:
“摸了那麽久怎麽也得給點獎勵吧。”
看著他的樣子我頓時很想哭,“你…你醒了啊…”
傅凜川動了動身體,“我沒事,你不要哭了,保護你的話,挨十刀都沒問題,你知道不。”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說什麽呢。”
傅凜川笑了笑,大拇指輕輕地掃過他額角上的疤痕。
我感覺癢了,睫毛微微顫抖。
“是他乾的?”傅凜川問道。
我點點頭,“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傅凜川眯著眼睛,“剛剛就踢了他一腳,還是輕了。”
“已經不重要了,你沒事就好。”我伸出手,看著他說道:“多虧了這個牙印救了我,還好你認得出來,我本來以為今天要完蛋了。”
傅凜川摩挲著他的手背上自己留下的齒痕,“沒有這個我也認得出來,葉庭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心一顫,頓時很感動。
“你剛剛還為我哭了,是不是心疼我了,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現在能先親一個嗎?”
每次這種氛圍正好的時候,傅凜川就會給我那點感動攪和沒了,“我最討厭你了。”
傅凜川吊兒郎當地俯身湊到跟前,眉眼稍彎,說話的語調微微上揚,以一種縱容的語氣說道:“是嗎?可是,我最喜歡的就是葉庭你了。”
我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瞼,“其實我剛剛很害怕,但是一想到你會來救我,我就不怕了。”
“還有我特別怕你剛剛出什麽意外,怕你死掉,怕以後再也看不見你,怕失去你,所以…所以…”
“所以什麽?”傅凜川微微傾頭。
“笨死了…”我猛地揪起他的領子,親了上去,傅凜川眼神訝異,但很快就了然了,眼喊笑意,感受著葉庭給予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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