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朱赫言的母親,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客套話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媽,你別跟看賊似的看著予程,他膽子小。”朱赫言坐在木製椅子上,敲著二郎腿,手裡夾著抽剩半根的香煙。
侯蓮笑著給錢予程倒了杯水:“我,我也有點緊張,我,我也第一次見兒媳婦。”
朱赫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侯蓮從衣服兜裡拿出一個大紅包,兒媳婦第一次上門,按照禮數應該給見面禮的:“媽,阿,阿姨也沒準備多,意思意思,你拿著別嫌少。”
錢予程額頭沁了一層冷汗,這怎麽還給錢呢,不是他給長輩錢嗎,他摸了摸兜裡的大紅包…
朱赫言在一旁樂的合不攏嘴,這兩人可太有意思了,尬聊。
侯蓮瞪了朱赫言一眼:“予程啊,言言他脾氣臭,說話還沒分寸,以後要是欺負你,你給阿姨打電話,阿姨收拾他,兩個人在一起,挺,挺不容易,好好過日子。”
錢予程收了紅包點了點頭:“他挺好的,溫柔細心。”
“他,細心,你現在問問他,進來的時候車鑰匙扔哪了,他未必找得到。”侯蓮說完從沙發縫裡拿出車鑰匙遞給朱赫言,進屋就扔,一會就找不著。
朱赫言胳膊搭在椅子靠背上,手指輕輕在錢予程的臉蛋上蹭了蹭:“細心全給你兒媳婦了。”
錢予程坐在椅子上,他從來沒這麽緊張過,感覺這麽坐都不對,屁股跟扎了釘子似的。
侯蓮笑了笑:“知道疼媳婦就好,好好過日子。”
“媽,還有一件事,要求你幫忙。”朱赫言站起身,拉著侯蓮進了臥室。
錢予程想跟過去,卻也知道朱赫言是故意避開他的,於是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等著。
進了臥室,侯蓮看著朱赫言:“怎麽了。”
“錢予程他媽,覺得他有病…”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朱赫言把錢予程的遭遇跟侯蓮說了一遍。
侯蓮坐在床上,一臉的心疼,哪有這麽當媽的,那孩子不是自己掉下來的肉嗎,怎麽那麽狠的心啊。
朱赫言不懂事,受傷回來,她都心疼的不行,更別提往死裡打了。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跟予程媽媽談的,這孩子怪可憐的,你收收脾氣,別欺負人家,有對象了,就別亂說話了,你口無遮攔的毛病得改改。”侯蓮有些擔心。
自己兒子什麽德行當媽的還能不知道嗎,錢予程受了那麽多苦,若是朱赫言在不好好對他,那這孩子就太可憐了。
“媽還有件事跟你說。”侯蓮低下頭:“那個飯店不讓我洗盤子了,說讓我當服務員,我又不會寫字,我就辭職了。”
朱赫言點了點頭,早該辭職了,他去年還往她卡裡打了一千多萬呢,她不花,偏要給人洗盤子去。
“你們戰隊缺個保潔,然後我讓你表哥給我填了一份入職簡歷。”侯蓮說完尷尬笑了笑:“不會給你丟人吧…”
“得嘞,你是想換個人多的地方享福,我算是明白了。”朱赫言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侯蓮瞪了朱赫言一眼:“你媽是那樣的人嗎,拿了錢肯定是要乾活的。”
“行,我讓隊長給你通過,你明天收拾收拾,我帶你去見予程媽。”朱赫言說完打開了房門。
錢予程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跟個幼兒園放學等家長接放學的小孩似的。
朱赫言走了過去將他家“小孩”抱了起來:“媽,咱們走了,你別送了,我明天早上來接你。”
“你這孩子,你別給人抱摔了,你慢著點。”侯蓮被嚇了一跳。
錢予程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方直接轉進去:“阿姨,再見,我有時間就來看您。”
“好,好,好。”侯蓮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笑著說好。
朱赫言抱著錢予程下了樓。
“小言啊,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一位買菜的老大娘笑著與朱赫言打招呼。
朱赫言驚訝地看著大老娘:“離遠還沒認出來您,您可又年輕了不少。”
“就你嘴甜,上我家來坐坐不?”老大娘說完看向錢予程,然後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大姑娘呢。
錢予程尷尬地拍著朱赫言的肩膀,示意他,把他放下來。
“大娘,我先走了,有空回來看您。”說著朱赫言抱著錢予程向停車場走去。
錢予程坐在副駕駛,朱赫言給他系上安全帶。
“寶兒,真乖。”朱赫言在錢予程額頭上親了親。
錢予程瞪了他一眼:“你滾,你剛剛怎麽把我一個人晾在哪了,你再不出來,我都想跑了。”
“那可不行,誰家丟這麽大個媳婦不追啊。”朱赫言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錢予程抽了根煙緩解了不少,他面對大手術都沒這麽害怕過。
朱赫言湊了過去:“親一下,帶你去吃飯。”
“滾。”錢予程將胳膊伸出窗外彈了彈煙灰。
回國這麽久了,還以為他有什麽正事,急急忙忙的,結果就是從國外的酒店換到國內的而已。
朱赫言開著車將錢予程帶到了一家小餐館。
錢予程下了車,率先走了過去。
“這家的小炒特別好吃,堪比五星級酒店。”朱赫言說著拉開門讓錢予程進去。
錢予程進了小餐館,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菜譜,然後隨便要了兩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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