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可疑的沉默。
作者有話說:
快說開了!
普通同學眼裡的小顧:高冷,嚴肅,望而生畏
情敵眼裡的小顧:又茶又蓮端著架子的心機陰暗逼
小應眼裡的小顧:天下第一!大家都愛顧念遠!
第19章 十九隻大扇貝
早上七點半, 鬧鍾已經響過三遍,應憐依舊蜷在被子裡。
他其實已經睡飽了,異常清醒, 只是不太想起床。
不是因為今天是打工人都討厭的周一,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剛剛加過班。
他只是有點煩。
應憐自認遲鈍,不是瞎,他之前就有一種顧念遠對他有點余情未了的感覺在, 昨天對方和方見微起衝突的時候, 驚訝歸驚訝,倒也沒有特別意外。
問題在於, 顧念遠隱瞞了他太多了。
還是在他追求顧念遠, 和顧念遠搞推拉的那段時期。
應憐不知道方見微過來蹭了那麽多次課, 帶了那麽多他喜歡口味的零食飲料, 不是為了走農村包圍城市路線, 迂回對顧念遠示好。
應憐更不不知道班長在文藝匯演上送出的那束花是特地送給作為主持人的自己, 而非獨奏鋼琴曲的顧念遠,是顧念遠攔住了班長,他恰巧看到班長把花給他。
他眼睛裡只有顧念遠, 總覺得自己的求愛道路上處處都是情敵。
顧念遠卻看得一清二楚。
顧念遠就是不告訴他。
他有一種自己被愚弄了的感覺。
青年翻過身,將再度響起的鬧鍾又往後延遲了十分鍾,整張臉幾乎都邁進了枕頭裡,怎麽也想不明白顧念遠圖什麽。
事後讓他知道又怎麽樣呢?
有很多優秀的人喜歡應憐,那又怎麽樣呢, 應憐不是一心一意,認真地喜歡著顧念遠嗎?
而且, 那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他們才是情侶, 有誤會為什麽不解開?
應憐不喜歡誤會別人,會因為這種很擅自的誤會感到虧欠,何況誤會還延續了那麽長時間。
人和人之間信任是基礎,更何況他們還關系親密。
應憐也不想翻舊帳,只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昨天他在車上,得到顧念遠沉默的肯定之後,幾乎是逼問顧念遠,差點真的吵了一架,最後不歡而散。
情敵是事是這樣,之前出國也是這樣。
他真的很討厭明明知道又什麽都不說的顧念遠。
顧念遠在意他,又過度看輕他,實際上應憐根本不需要他這麽無微不至。
應憐不是溫室裡需要控制光照和濕度的玫瑰花,他大部分時候嬌氣只是因為對面是顧念遠,不是真的經受不了風霜。
理智上,他清楚這種事不能和顧念遠被迫出國混為一談,但情感上他就是控制不住將其關聯在一起,無限放大顧念遠行為的不妥之處。
這要換個愛恨果決的人比如他媽應渺那種,早就該斷斷,該罵罵了。
應憐脾氣遺傳應女士更多,從小到大也沒幾次是拿得起放不下的,偏偏栽進那個叫“顧念遠”的坑裡,怎麽都爬不上來。
說放下,可以足夠心平氣和的是他,反覆耿耿於懷的也是他。
他和顧念遠相處總是會有一種疙疙瘩瘩的別扭感。
就很不大方。
甚至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大方起來了。
昨天的事發生後,他無疑是討厭顧念遠的。
可是他又得承認,他喜歡遠比討厭多。
誰讓應憐總是反反覆複踏進一條河流,不知悔改,撞破南牆也不會回頭。
應憐越想越煩,乾脆放棄,選擇擺爛。
直到八點,青年才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洗漱,一邊還算冷靜地催眠自己人都有黑歷史,這種烏龍不算什麽。
他倒了杯牛奶,隨便從冰箱裡拿了幾片吐司當早餐,應憐還是放棄了早上請假的打算。
逃避可恥,而且沒有用。
更通俗一點,早死晚死都的死。
何況也未必就是死,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到時候就有辦法了。
出門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上班時間,應憐在正式上班三分鍾前打上了卡,迅速按下即將閉合的電梯按鈕。
不出意外,他坐到辦公桌前,按下電腦的開機鍵,剛好準點。
只是應憐沒想到,偌大的電梯裡,只有自己和顧念遠。
一時之間,他居然不知道應該在心裡先吐槽“什麽時候我的同事這麽熱愛工作了?”,還是“沒想到,你顧念遠居然也有卡著點到公司的這一天”。
應憐良好的時間觀念不是因為他爸爸從小就在念叨的所謂“紳士風度”,也並非來自有時一個案子幾百萬上下,時間就是金錢的應女士。
讓他養成“提前”這個習慣的是每天早上都會在門口等他,和他一起上學的顧念遠,和那顆從小就格外活躍的攀比心。
小學三年級,意識到每次顧念遠都站著家門口了,而自己還沒有吃完早飯的應憐總感覺自己有點沒面子。
為了讓自己也等顧念遠一回,他甚至改掉了當時賴床的壞習慣,洗漱都比原來要自覺了不少。
但他還是沒有像顧念遠等他那樣等到過顧念遠,經常是兩個人同時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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