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匪石笑了起來,在組隊語音裡說:“我菜的那麽明顯嗎?”
江裴遺那邊沉默片刻:“還好。”
他們也不總是會贏,有時候我方隊友比演員還能坑人,輸了的時候江裴遺往往“嘖”一聲,然後一言不發地開下一局。
後來有一局林匪石的菜雞本質被發現了,隊友逮著他就開始無能狂怒一頓亂噴,罵的很難聽,江裴遺用貂蟬一打三翻了一次盤,全場經濟最高,反推到高地的時候,忽然在泉水掛機了。
林匪石說:“怎麽了?”
江裴遺揉了一下手腕,淡道:“這種隊友不想讓他贏。”
江裴遺雖然勝負欲很強,但是他一般是不會生氣的,故意掛機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信用分常年是100%,但是這次明顯不高興了。
於是林匪石也跟他一起掛機了。
遊戲結束後雙雙被瘋狂舉報,光榮下線。
第二天早上,兩人一起騎車到市局,江裴遺挽起袖口,收拾了一下亂七八糟的桌子,準備將看過的卷宗送回檔案室。
那些卷宗太多了,半個人那麽高,林匪石覺得他一個人應該搬不了,就過去搭了把手。
走到檔案室前,“吱呀”一聲打開房門,江裴遺看著書櫃裡滿滿當當的檔案,眼前忽然閃回過許多畫面,有如時光回溯,各式各樣的臉龐在他的腦海之中瞬間切換。
江裴遺腦海中仿佛一道驚雷落下,瞳孔急劇放大,驟然停住腳步:“……我想起我在哪兒見過那個孩子了。”
林匪石問:“小爭?”
“嗯,”江裴遺快步走到一排檔案欄面前,神色沉靜嚴肅地說,“我希望是我記錯了。”
聽到他這麽說,林匪石有些不好的預感:“在哪兒?”
江裴遺說:“……在去年某一月份的死亡統計檔案文件裡。”
林匪石:“……”
江裴遺在一排又一排的檔案裡快速翻找,伸手抽出一個鼓鼓囊囊的檔案夾,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沒有發現小爭的照片,然後又抽出旁邊的檔案,翻了幾頁,呼吸明顯一停。
林匪石垂眼望去,一具蒼白赤裸的屍體猝不及防撞進他的視網膜裡,照片的最上方,赫然是小爭的臉!
──這是刑偵隊的每月匯總檔案,在當月市局發現的,沒有確認身份、不能確定死亡原因的人,都會記錄在這個檔案袋裡。
小爭居然已經死了?
林匪石看著上面的屍體發現時間,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他在一年前就死了?”
檔案記錄小爭的死亡時間是在去年五月,距離現在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按照宮院長的說法,小爭在被趕出孤兒院之後不久就死了,中間僅僅有幾個月。
江裴遺面無表情抽出那份檔案,轉身向外走:“我去給法醫處打個電話,他當初的屍檢報告應該還在。”
其實小爭的死不算什麽意外──十六歲的孩子,在人情冷漠的社會上孤身一人活不下去是很正常的,活生生餓死都有可能。
可那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林匪石心頭難免有些沉重,本來是喜聞樂見的“重金求子”戲碼,現在居然陰差陽錯地跟人命扯上了關系。
江裴遺給法醫處的同事打電話,想了解一下小爭當時屍體發現的情況。
“……這個孩子我印象還挺深的,”女法醫在電話裡說,“因為我在解剖的時候發現,他的胃裡居然有一把金屬鑰匙。”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評論訂閱!
第63章
“當時您跟林隊還沒到市局呢,死者送到法醫處的時候,模樣已經特別不好看了,他的衣物堵住了呼吸道,導致窒息死亡。初檢結果認為他是自殺,因為他身上沒有掙扎、反抗和被暴力壓迫的痕跡,”女法醫道:“由於他的喉管異物堵塞嚴重,我懷疑裡面可能有其他的東西,後來我對屍體進行了解剖,從死者的胃部找到了一枚鑰匙……而且他的手指指骨也是斷的,從斷面骨骼恢復程度來判斷,至少斷了有三四年時間了。”
林匪石看了看自己的手,問:“哪根手指是斷的?”
“十根,”法醫道:“全部。”
聽到這個數字,林匪石的心裡驀地湧起了一股難以描述的寒意──三四年前,那時候小爭還在幼山孤兒院,是誰弄斷了他的十根手指?
還有,他的手指都斷了,行動力基本廢了大半,又是怎麽猥褻別人的?
林匪石能想到的疑點江裴遺不可能想不到,他眉目明顯鋒利起來,語氣低沉地說:“那個鑰匙現在在哪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女法醫認真回憶了片刻:“應該放在物證室,等會我去找找,然後給您送過去,好像就是平常的開門鑰匙,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掛了電話,林匪石“嘶”地倒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有點看不明白這個案子了,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那是他思考時下意識的小動作:“往前數三四年,那時候小爭才十三四歲,還在幼山孤兒院裡,他的手指怎麽會斷的?”
江裴遺搖了搖頭,站在窗邊向下眺望:“我們現在還沒有線索,對小爭的了解都是從別人嘴裡聽到的,不適合輕易下定論,但是比起大人,我更加願意相信一個未經人事的孩子。”
林匪石咬著一點指甲,陷入沉思。
“哎,你們聽說了嗎?我聽昨天回來的同事說,那個土豪的孩子居然是個小強奸犯?多次對人家女孩動手動腳,然後才被孤兒院掃地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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