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遣不自在地撓了撓頭道:“沒什麽。”
他應該是喝多了,腦子都不清醒了。
喝完了一遝酒,趙淳喻便不讓潭風生再點了,潭風生笑著看他,那笑容裡顯然帶了不少酒精成分。
趙淳喻看了下他的狀態,便蹲下了身:“我背你回去。”
走路都開始打晃了,應該已經到量了。
潭風生毫不猶豫地原地助跑,一高就蹦了上去,衝著趙淳喻的後脖頸就是一口。
劉遣在一旁看得齜牙咧嘴,潭風生這口咬得太實誠了,他看著都疼。
“老趙,疼不疼?”
趙淳喻:“不疼。”
劉遣還想再說兩句,就看潭風生輕飄飄地松了口,小雞啄米似的在牙印上親了兩口。
劉遣原地頓了幾秒:“他喝多了吧?”
趙淳喻面色如常:“嗯,他喝多了。我們打車回家,你注意安全。”
夜風裡,劉遣目送兩人坐上出租車,等車開遠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自言自語道:“這不太對啊。”
第四十五章
男人的友情很簡單,關系好的,甚至會在洗澡的時候相互掏鳥。
劉遣在床上翻了個身,腦袋裡亂糟糟的,難以入眠。
他和潭風生的關系很好,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可他倆關系再好,他也不會給潭風生扒蝦皮,除非潭風生給他錢……
更別提喂到潭風生的嘴邊上,他光是想象,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況且,他要真敢喂,潭風生也多半會問他:“你有病啊?”或者“你是不是往上面吐口水了?”
這和友情的深淺沒有關系,兩個男人再好,也不可能那麽膩歪。
潭風生那個鬼哭狼嚎的歌聲,他憑良心說,跟“好聽”兩字差了十萬八千裡。不是趙淳喻的耳朵有毛病,就是在他耳裡,潭風生的歌聲是不一樣的,以至於混淆了他的音樂鑒賞能力。
劉遣翻身改成仰躺,雙臂架在腦袋底下,皺著眉頭看天花板。
除了黃哥剛走那幾天,潭風生很潔身自好,從朋友到玩伴,沒有一個女的,就連收養流浪狗,都收養了一個公的。
潭風生喝多的樣子,劉遣見過好幾次,每次都是吐完了就乖乖睡覺,從來沒有又咬又親的毛病。不吐人一脖子,就算是善舉了。
劉遣迷迷糊糊地想到下半夜,實在太困了,就睡了過去。
很快,就迎來了大一下半學期的開學。
返校日當天,劉遣收到了潭風生的短信,兩人約在食堂見面,吃完飯一起去教室。
遠遠地看到潭風生,劉遣抬起手,剛要招呼他,就看到了潭風生身後趕來的趙淳喻。
糾結了幾天的問題,這會兒就湧了上來,看到走在一起的兩人,劉遣不禁有點別扭,乾巴巴地沒話找話:“假期……過得怎麽樣?”
潭風生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前兩天不是才見過嗎?你腦子終於報廢了?”
劉遣:“……”
這貨嘴裡就說不出什麽人話。
被潭風生一刺激,劉遣立馬就不尷尬了,反唇相譏道:“幾天不見,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潭風生和劉遣鬥著嘴,一路進了食堂,潭風生看了一圈,對趙淳喻道:“我想吃乾鍋雞和麻辣香鍋。”
趙淳喻點頭:“你點乾鍋雞,我點麻辣香鍋。”
潭風生一笑,哼哼著小調就去點菜了。
劉遣則是一臉複雜地看著兩人,原來他沒多想,可今天才發現,以前每次點菜,潭風生都會說兩道他想吃的,一道自己點,另一道趙淳喻就會自覺去點好。
劉遣跟著潭風生往檔口走,猶豫了幾秒,還是忍不住道:“老趙為什麽這麽聽你的?”
潭風生掏出飯卡,愣了一下道:“怎麽,羨慕啊?”
劉遣看了看他,小聲道:“你不覺得,他對你太好了嗎?”
好到他這個發小都看不過去了!簡直超越好哥們的范圍了!
潭風生眼神微頓,隨即笑著道:“他就是這樣,熱心腸。”
劉遣心想:趙淳喻可沒對別人熱心腸過!
“前幾天咱們去KTV,後來的事你還記得嗎?”
潭風生手上沒閑著,拿了兩對筷子,一把餐巾紙,低著頭道:“喝斷片了,不記得了。”
劉遣心裡很糾結,一方面他想把那天的事說一遍,讓潭風生好好了解一下他自己喝多了是什麽德行,一方面又怕自己小題大做。
“算了,你以後少喝點酒吧。”
潭風生手裡已經握了一大把餐巾紙,連檔口大姨都忍不住頻繁用眼神瞥他。
劉遣:“拿這麽多幹什麽?想上大號?”
潭風生隨手分他一半:“吃飯前別說這個詞,你想吃啊?”
兩人端著乾鍋雞往座位走,趙淳喻已經佔好了位置,看到他倆就站了起來,想去接潭風生的餐盤,潭風生腳步一停,沒讓他接,堅持道:“我自己來。”
趙淳喻低頭看他,潭風生故意不跟他對視,低著頭坐在了位置上。
“趙淳喻,你坐那邊,我和劉遣坐這邊。”
趙淳喻沒說話,三人落座,潭風生刻意規避和趙淳喻的接觸,劉遣這麽遲鈍的人都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索性埋頭吃起大米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