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摸。”
趙淳喻淡道,推開牌,劉遣探頭去看,趙淳喻的胡口寬極了,三六九。
劉遣笑道:“老趙你很有資質啊。”
趙淳喻謙虛道:“碰巧了而已。”
四人一直打到了凌晨一點,趙淳喻似乎有新手運,不是自摸,就是胡大牌,劉遣納悶,老趙的手氣怎麽就那麽好?
他狐疑道:“你原來真的沒打過?”
趙淳喻搖頭:“沒打過,五條。”
潭風生:“吃!”
劉遣暗忱:老趙應該就是運氣好,不然怎麽老給風生喂牌?
趙淳喻掃了一眼三人打出的牌,麻將數是不變的,看眼下面的,就能八九不離十猜出剩下的,剩下的牌越少,猜得就越準。
看一個人打出的牌,也能猜出他不要的牌在哪個區間,再去縮小范圍就容易了。
見潭風生喝光了杯子裡的茶,趙淳喻又給他滿上了一杯。
時間到了約定的一點,劉遣點上根煙,不服輸道:“再玩一圈!”
潭風生坐得腰都酸了,擺手道:“不玩了,下次再說。”
劉遣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推牌算帳,不算不知道,最終呈現了一家贏,三家輸的局勢。
趙淳喻把錢收好,塞進了皮夾。
數了數,很好,嚴格控制在了人均一千元以內。
劉遣:“老趙,下次繼續玩,可不能贏了一次就不玩了!”
趙淳喻:“好。”
既然有人要給他送錢,他沒有不收的道理。
潭風生摸著肚子道:“你們餓不餓,我有點餓了。”
林同祥:“去吃點東西?”
趙淳喻看了眼時間:“去吃燒烤?這個點還開著,我請客。”
劉遣一高蹦了起來,勾住趙淳喻的脖頸笑道:“老趙,真講究!”
趙淳喻沒說什麽,順便把麻將館的帳也付了,反正這錢也不是他的,他花起來沒什麽負擔。
潭風生開車,幾人找了最近的一家燒烤店,學校已經放假了,可以盡情地玩,沒有一點猶豫。
趙淳喻習慣性地給潭風生燙餐具,拿到串,先用紙巾擦了擦串簽子的頭部,再遞給潭風生。
劉遣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太對勁,張了張嘴道:“老趙,你是有把柄在風生手裡?”
趙淳喻吃了一口涼菜:“沒有。”
“那你像祖宗一樣伺候他幹什麽?”
潭風生一口汽水差點嗆到:“你管著了嗎?我平常也關照趙淳喻啊,趙淳喻,你說,我平常照不照顧你?”
趙淳喻點頭:“關照。”
劉遣好奇道:“哪兒關照?”
趙淳喻順口就道:“幫我買衣服,支持我學生會工作,還幫我拉了讚助。”
潭風生挑起眉頭道:“聽沒聽到,我們這叫禮尚往來!”
劉遣擺擺手:“你可拉到吧。”
上次趙淳喻過生日,叫人家滾出去的人是誰?不過這事不好拿出來說,劉遣就沒再提。
幾人聊著聊著,劉遣忽然道:“對了,前幾天黃哥給我發QQ消息了。”
潭風生正笑著和林同祥說話,聞言面色一怔,眼神微閃,落在了眼前的肉串上。
劉遣絲毫沒察覺,繼續道:“他說現在適應得不錯,今年假期得勤工儉學,就不回來了,讓我給你也帶聲好。風生,你最近沒和黃哥聯系?”
潭風生舔了舔嘴唇,趙淳喻接上話茬道:“小生最近忙,沒時間。”
劉遣:“你回頭給黃哥發幾條消息,沒走的時候你倆關系最好了,別一走就涼了,也聯系聯系。”
潭風生咬著肉串,微微點了下頭。
趙淳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潭風生一根肉串吃了十幾分鍾,光咀嚼就是不咽肚。
幾人吃完了肉串,劉遣和林同祥打車回家,潭風生整個人格外安靜,聳拉著眼皮,似乎是累了。
上了車,潭風生一腳踩上油門,車子“唰”地就奔了出去。
趙淳喻看了眼路標,提示道:“這條路限速40。”
不說還好,一說潭風生就炸了,壓抑的情緒奔湧而出,怒吼道:“你閉嘴!”
後視鏡上兩個掛墜隨著飛奔的轎車左右搖擺,雲朵狀的掛墜在夜裡被染上了一層暗色,猶如一朵烏雲,飄蕩在壓抑的車內。
“小生,前面是彎路,你降一下速。”
潭風生隨手抓起一個東西,毫不留情地扔了過來:“我又不瞎!用你說嗎?”
裝口香糖的瓶子“嘭”地砸中了趙淳喻的側臉,瓶蓋被力道撞開,口香糖撒了趙淳喻一身,五顏六色的糖粒順著他的外套翻滾,明明是彩色的,看起來卻十分的狼狽。
趙淳喻低頭盯著口香糖看了半晌,拿起瓶子,一顆一顆將口香糖裝了回去。
第三十七章
愛情是一種捉摸不定的東西,它不像學習,也不像種地,不會有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必然結果。
否則世界上就不會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句話了。
趙淳喻是個很執著的人,做事從來不會半途而廢,愛一個人也是這樣,認準了,便會持續地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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