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珍惜的人,永遠都不會滿足,只會不停地索要更多。熟不知,最珍貴的已經被他自己拋在了腦後。
說完,趙淳喻便轉身往外走,黃麟愣了愣,出聲道:“這就走了?”
趙淳喻沒再回答他,跨上電動自行車,向前駛去。
潭風生搬到新房子的時候他去幫忙搬過家,隻去了一次,他就記住了路,連帶著樓層和房號。
停好電動自行車,趙淳喻一口氣跑到三樓,先敲了敲門,反覆敲了幾次都沒有人回應,趙淳喻掏出手機,撥通了潭風生的電話,將耳朵湊近門,並沒有從房內聽到手機鈴聲。
從潭風生家樓道出來,趙淳喻想了想,便騎上電動自行車去了潭風生經常去的網吧,連續找了幾家網吧,都沒有他的身影。
潭風生的業余生活很豐富,打台球,籃球,唱K,上了大學之後,又增加了一項,和黃麟一起去泡吧。
沒有具體目標,趙淳喻只能沿著路挨家去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籃球場只有兩個學生在練投籃,附近台球廳裡也沒有潭風生的身影。
KTV就比較難找了,潭風生扒著玻璃門,一個一個往裡看,路過的服務生看他形跡可疑,便叫住了他:“您找不到房間了?”
趙淳喻毫不慌張地道:“同學叫我來唱K,忘了告訴我哪個包間。”
服務生疑惑地問:“您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
趙淳喻掏出手機,按下潭風生的號碼,來電彩鈴循環播放兩次後,毫不意外地斷了線。
服務員也犯了愁,尋思了一下道:“您有同學的照片嗎,我看看今天見沒見過。”
趙淳喻點開手機相冊,裡面大半都是潭風生的照片,有從QQ空間偷偷下載保存的,還有他偷偷拍的。只不過他的偷拍技術不太好,由於拍得太匆忙,不是拍花影了,就是半張照片發白,怎麽看怎麽像靈異照片。
調出一張正臉照,趙淳喻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端詳半晌,說道:“我今天好像沒看過這個客人。”
趙淳喻:“可能是人太多了,沒記全?”
服務生擺手道:“今天人不多,有好幾台都是女孩子,您這位朋友有多高。”
“一米八左右。”
服務生:“那確實沒有。”
趙淳喻不放心,還是挨個房間看了一圈,果然沒發現潭風生的影子。
找完了KTV,趙淳喻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他跨上電動自行車,奔向了酒吧。
趙淳喻不太喜歡酒吧的環境,燈光昏暗,煙霧繚繞,一群人狂魔亂舞,每個人都處於一種不太清醒的狀態。
場內巨大的音量讓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等適應了之後,便開始仔細地尋找。外形與潭風生相似的男生很多,再加上光線暗,除非離近了,根本辨別不出來。
擠了一身的酒氣,趙淳喻毫無所獲。
“你究竟跑哪兒去了。”
眼看著快要到凌晨一點,趙淳喻還是決定再去一趟潭風生的家,說不定他已經回去了。
到達潭風生家樓下,他抬頭望去,三樓的屋裡有微弱的光線亮起,看起來像電視的反光。
滿身的疲憊瞬間消散,趙淳喻大跨步跑上樓,顧不得氣喘,輕輕敲響房門。
一邊敲門,一邊給潭風生打電話,趙淳喻將耳朵貼在門上,這次終於從裡面傳來了若有若無的鈴聲,不過很快就被按斷了。
停下敲門的手,趙淳喻給潭風生發了一條信息:我在你家門口等。
放下書包,趙淳喻坐在了通向四樓的台階上。
樓層裡的感應燈熄滅,一片漆黑中,只有手機屏幕散發著如螢火蟲般的幽光。
從聽到黃麟說的那句“分手”開始,趙淳喻就感覺自己踩在了一片柔軟的雲朵上。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卑劣,但內心深處的渴望卻難以自抑地膨脹。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趙淳喻靠著牆,快要睡著的時候,眼前的鐵門終於被開了一條縫。
那條縫很窄,窄到只能伸進去一根手指的寬度。
但對趙淳喻來說,那條縫就像橄欖枝伸出的源頭,別說只有手指的寬度,就算只有一張紙的厚度,他也會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條縫扒開,奮力地擠進去。
心裡這麽想著,他的身體也動了,用力拉開門,裡面站著他找了一天的身影。
潭風生穿著灰色短袖,黑色休閑褲,與早上見到時一樣的穿著。屋內,電視裡正在播放電影,借著電視的燈光,趙淳喻看見了屋內的一片狼藉。
原本放在茶幾上的書和擺設都被掃到了地上,沿著沙發,擺著一排空啤酒罐,都被從中間捏扁了。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整個房間裡的味道比方才的酒吧好不了多少。
潭風生滿臉的疲憊,頭髮凌亂的翹著,他掃了眼趙淳喻,說道:“我沒事。”
趙淳喻喉頭微滾,將門關上,問道:“你今天吃飯了嗎?”
潭風生晃晃悠悠地走回沙發,不太穩當地坐到了地面上,拿起喝到一半的啤酒繼續喝:“不餓。”
“我給你做點吃的。”
酒精渾濁了大腦,潭風生情緒不太穩定地吼道:“我說我不餓!”
房間裡太過安靜,潭風生的吼聲格外地震耳,趙淳喻無言地走進廚房,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塑料袋,將沙發旁擺著的空易拉罐都收到了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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