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盛夏絲毫不買帳,並說:“等我想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那個時候你再來兌現承諾。”
“但今天是中秋,綠地公園會放煙花噢。”薑以森跟著他走進小巷,“還是街道辦組織的,比我們平時放的那種煙花要盛大不少...
“這麽說來,轉眼已經到中秋了。”薑以森說著,心裡隱約浮現出些許難過,“南城的夏天正好也結束了。”
但他很快換了話題:“到秋天,就是吃螃蟹的季節了,到時候給你買幾隻陽澄湖的大閘蟹,你喜歡吃公的還是母的?”
盛夏一路都不作聲,背著書包默默地走。
每路過一個偏僻的巷角,他都很想抓過薑以森狠狠地親一頓,讓他沒辦法再繼續開心地說話。
但他忍住了,因為他答應了薑以森,不能搞這種突然的襲擊。
“總之,今晚不去約會。”盛夏冷著臉,再拒絕了一次。
薑以森拿他沒辦法,只能跟著他一起回了出租屋,照常做飯,並且切了提前購置的冰皮月餅——這樣他們也算在一起過了節。
八點鍾的時候,外邊傳來煙花燃放的聲音。
薑以森走到陽台上去看,才知道不止綠地公園,別的地方也有人燃放煙花慶祝。
“可惜了,今晚應該去賞月的。”他轉頭,對正在沙發上整理錯題的盛夏說,“或者不去綠地公園,我們下樓走走?”
盛夏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中秋出門賞月的人不少,薑以森平時外出常寫生,知道什麽地方位置好又僻靜。
盛夏提出賞月要喝酒,薑以森這個多年酒鬼果然很高興,從櫃子裡找出一小瓶精致的桂花酒,這種酒色澤淺黃,嘗起來有些酸甜,又格外香醇,與中秋夜的適配度極高。
他們在薑以森找好的地方坐下,頭頂明月果然圓潤照人,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吃薑以森自製的一些糯嘰嘰的點心,實在挺開心悠閑的。my
等到時機合適,薑以森從口袋裡掏了掏,摸出一個比巴掌還小的禮物盒,遞給盛夏:“這是給你的。”
盛夏早猜到會有回禮,道謝以後打開,見裡面是一枚非常有設計感的銀質手鏈。
它被設計得如同海浪般曲折起伏,一環扣著一環,不算很高調,顏色偏暗,符合盛夏平時的穿衣風格。
“是我拜托朋友做的。”薑以森彎眼笑起來,拿過他的手,親自為他戴上手鏈,“最開始設計的稿子是我畫的,但我不太擅長做這個,所以我朋友幫我修改了不少。”
手鏈在盛夏手腕上大小剛好,觸感涼涼的,就好像薑以森指尖的溫度,稍作搖晃還會輕響。
盛夏喜歡得不行,但心裡邊又害怕得很,怕薑以森會說出任何他不想聽見的話。
但薑以森最終還是要說的,盡管他特意往後拖延,到了夜晚十點過後,才開了口。
為了好好地說這些話,他還控制了酒量,確保自己不會喝醉。
“夏夏,我覺得最近這些天,我真的過得很開心。”薑以森說,並溫和地注視著盛夏。
而盛夏的眉卻一點點皺了起來。
“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帥氣、最溫柔、最可愛、最強大的男生,這段體驗實在是太美好了。”薑以森繼續說,“感覺就像做了個特別開心的夢,會讓我有很多不想醒過來的感覺,但是...”
“薑以森。”盛夏打斷了他,問:“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薑以森眨了一下眼,對方竟然把他鋪墊了這麽久要說的東西直接說出來了。
“現在...可能還不行。”薑以森有些遺憾地搖了個頭。
盛夏的雙眼沉沉地暗了下去,用極度低落的聲音問:“你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對嗎。”
“不是的。”薑以森怕他要哭了,很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只是覺得,現在這個時間點,還不適宜我們戀愛。”
光是談戀愛這七天,他就充分見證了盛夏能有多熱心談情,認真學習的時間都快要屈指可數了。
至於他自己,也有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
“行吧。”盛夏卻在他解釋清楚之前,忽然說。
這個快速的妥協讓薑以森詫異,同時心頭也感覺到了疼痛。
這讓他有很長時間沒說出話來,腦子裡又開始變得亂糟糟的,談戀愛前那種煩惱的狀態仿佛又回來了。
他們兩個人都陷入沉默,靜靜地繼續喝酒吃東西,等待著零點的到來。
薑以森心情逐漸陷入低谷,喝的酒不自覺地就有些過了量,並胡亂地想著:最後一天都快要結束了,他們是不是應該再多親親嘴、抱抱、牽牽手什麽的。
但是盛夏絲毫行動都沒有,側臉帥氣而淡漠,像是在賞月,又像是在想事情。
直到接近午夜,盛夏才起身:“走吧,回家。”
薑以森點個頭,臉微微泛著點飲酒後的紅,在回的路上實在忍不住,直接牽了盛夏的手。
盛夏身形僵了僵,但沒說什麽,默默回扣住他的手,並且加快了腳步。
因為他實在走得太快,薑以森都幾乎要跟不上,只能提醒他:“你慢點!走太快了!”
“那我背你?”盛夏轉頭問他。
薑以森搖頭,他實在有些醉意,這麽搖頭就會引起一陣眩暈。
盛夏只能歎了口氣,耐著性子將步伐放慢,和他牽著手,一層層地往上爬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