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入住的水上木屋就建造在海上,下了觀光車順著棧道走八分鍾就能到。
建築佔地面積近兩百平,裝修得古樸而溫馨。
薑以森推門進去,就忍不住“哇”了一聲,木屋的采光非常好,客廳連著一個寬闊的露台,從這裡就能看到深藍色的大海,而他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看過海。
他們的午餐由木屋老板送來,對方也不打擾,就搖了門前的銅鈴,將飯菜留在門外。
盛夏端進來,有海鮮菠蘿燴飯、炒干貝、意大利面、椒鹽蝦和鮮榨果汁,堆了滿滿兩大托盤,對於兩個人而言,這已經是很豐盛的午餐。
他們坐在餐廳吃,餐桌底下竟然是透明的玻璃地面,他們能清楚看見翻湧的海水、以及間或遊過的魚兒。
“夏夏,看鏡頭。”薑以森拿著手機喊他。
盛夏側臉入鏡,轉過頭,又下意識地比了個“耶”。
“不要剪刀手,換一個。”薑以森說,他這模特真是一年了都沒長進。
盛夏想了想,忽然撲過去,一把攬住薑以森,毫不猶豫吻了他的側臉。
畫面定格。
薑以森因而彎眼笑起來,睫毛軟軟的。
畫面再定格。
盛夏一口輕輕咬住他漂亮的耳垂,薑以森仍然在笑,面色一點點紅潤了起來。
…
在海邊,除了清早,要過下午四點才是最佳的遊玩時間。
但薑以森和盛夏到黃昏時分才出來,原因是他們塗防曬耽誤了不少時間。
薑以森向來是不願曬黑曬傷的,特地帶了許多管防曬,先給盛夏仔細塗了一遍,盛夏就鬧著也要幫他塗。
那幾管防曬是清新的甜橙味,盛夏讓薑以森坐在椅子上,給他塗抹面頰,然後是脖頸、手臂、雙腿…
薑以森一直低垂著眼眸,安靜得像個乖小孩。
原本就到此為止了,但他驀然抬眼,對盛夏說:“後背,也要。”
盛夏愣了愣,耳朵紅了,“你…要下水游泳嗎?”
“嗯,我想泡泡水。”薑以森說著,除去身上寬松的T恤,並背過身去坐,手臂抱著椅背。
盛夏看著那片雪白,不免感到有些燥.熱,將防曬擠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地塗抹上去。
對方看上去仍然有些蒼白偏瘦,但比例極好,一雙蝴蝶骨自然而漂亮,美人溝修長,一路延伸向下,身上找不到任何一絲贅肉。
這絕對是舞蹈家也夢寐以求的後背。
盛夏心跳得很快,當指尖接觸到薑以森腰側“生長”而來的綠葉,薑以森情不自禁抖了抖,說了句“癢”,人越發靠向椅背,身體拉直,像是一隻貓。
於是更多防曬被擠進手心裡,惡作劇似的在綠葉之間打著旋兒。
那尾鮮紅的遊魚就仿佛有了生命力,被招惹得遊動起伏。
“夏夏…”薑以森轉過頭,霧灰色雙眼如水清澈見底,只有眼角像遊魚一樣紅,他低聲抱怨:“你手太熱了。”
盛夏很快忍不住,將他拉到餐廳去。
薑以森了解他意圖,便攬著他說:“我們都塗了防曬,所以不能吃進嘴裡噢。”
他剛說完,就被溫柔地順勢放倒,後背貼上有些冰涼的玻璃地面。
薑以森吃了一驚,沒想到是這樣。
盛夏急切地吻了下去,緊緊皺著眉,他有時候會懷疑,薑以森是不是故意的,為什麽總是這麽的…吸引人。
經過近半個月的磨合,一切都變得無比順暢,再也沒有人體會到痛楚。
這也助長了盛夏的急性子,他總是一氣呵成坐下去,嚇得薑以森只能死死抱住他。
試圖過把節奏放慢,卻是徒勞。
薑以森如同躺在翻湧的海水之上,同時感受著火熱與冰涼,不同顏色的魚兒在他們附近遊來遊去,這一切都讓他眩暈而沉溺。
他閉著眼,攥緊的雙手被人舒展開,聽著海浪洶湧拍擊的聲音,隨後他們的聲音蓋過了這一切。
天邊緩緩降落的晚霞染紅了海水與沙岸,沙灘上的遊客少了許多。
薑以森和盛夏牽著手,赤腳踏著浪慢慢地走,每一步都踩進濕軟的細沙裡。
這裡的海水非常乾淨清澈,每次海浪卷來,海水都會漫到小腿肚,薑以森總會感覺有些眩暈,但盛夏一直小心地拉著他。
畫板正孤零零豎立在遠處,上邊有畫到一半的畫。
“日落很漂亮。”薑以森說,回過頭,卻發現盛夏在看自己。
他便伸手去,刮了刮對方鼻子:“怎麽,沒吃飽?”
“不是,”盛夏說,“我只是在想,你很漂亮。”
薑以森愣了愣,然後大方自然地笑了:“你也是,夏夏,你也很漂亮。”
日頭越落越低,幾乎快要沒入海裡,但他們還不舍得離去,薑以森繼續畫畫,盛夏則在附近玩水。
薑以森總是擔心,不時分神去看,見盛夏水性非常好,還能在水裡翻滾。
他便安心坐在沙灘椅上,就這麽看了許久,腿上的手提電腦屏幕亮著,顯示他剛剛發出去一封大郵件。
那封郵件是發給編輯陳魚雁的:
【薑鳥鳥:雁姐,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作品集。找工作的事情,就麻煩您替我留意了,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祝生活愉快。】
陳魚雁很快小窗給他發了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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