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玉被他嚇得額頭冒了冷汗,連忙跑到樓梯上扶住人,“你別蹦了,我背你下來。你要再摔一次再休一個月,你們主任就得忙得住醫院了。”
“沒事的,木頭不在的時候,這段樓梯我上上下下好多次了,你別杞人憂天。”說是這樣說,但謝時玉主動提議要背他了,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柏言還是扔了拐杖,趴上謝時玉的背,顯然是被人背慣了的。
謝時玉吃力地把人從二樓馱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安頓好,這下是真累出一身汗。正碰上莊辰栩端了湯出來,看到兩人的樣子,不讚同地睨柏言一眼,“你怎麽又從樓上跑下來了?”
“時玉難得來看我,大家一起吃頓飯嘛。”柏言拿了筷子夾了蝦到謝時玉碗裡,“時玉你嘗嘗,木頭的油爆大蝦燒得超好吃,盡得我真傳。”
謝時玉端起杯冷茶喝了口,“你算了吧,你連煮飯放多少水都不知道,哪來的真傳。”
“我是不會燒,可我會吃啊,我這條舌頭可是黃金舌頭,不管什麽菜,嘗一下就能知道材料和做法。木頭這道菜經過我無數次的指點改良,能有這麽好的手藝,我居功至偉。”
“會吃不會做,就知道指指點點,你這是富貴病,一言以概之:討人嫌。”謝時玉搖頭。
“你吃不到,你嫉妒。”
柏言夾了隻蝦到自己碗裡,剛想剝蝦就被莊辰栩攔住,“蝦太燥,對你傷口複原不好,你不能吃。”
柏言一臉震愕,“我不能吃你還做?”
莊辰栩把他碗裡的蝦夾回自己碗裡,“你不能吃,我能,時玉也能。”
“你故意的啊,打擊報復,讓我光看著不能下嘴!就是在折磨我!我什麽時候得罪你了?”
莊辰栩開始用手剝蝦殼,“你不是還想吃燒烤嗎?等你好了就什麽都能吃了。”
柏言扭頭看謝時玉,“你背後打小報告?”
謝時玉把蝦肉放進嘴裡,無辜地看他,“我看你這麽想吃,就問問辰栩你有什麽能吃得嗎,想給你帶來。我是好心,結果他說都不行。”
柏言痛心疾首,“謝時玉你糊塗啊,枉寡人這麽信任你!”
莊辰栩給他盛了飯,“行了,快吃飯吧,晚上不是還要複習嗎?拖太晚了,過了點你又睡不著。”
一頓飯吵吵鬧鬧就吃過去了。謝時玉覺得,有這兩人在,氣氛總是很好,從小一塊兒長大,默契就少不了,相處的時候就算拌嘴,也和諧又溫情。
吃完飯,謝時玉在玄關處換鞋準備走,柏言戀戀不舍地看他,“時玉你要不留下來陪我睡吧,等會木頭也走了,家裡又只有我一個了,我怕黑。”
“多大了還怕黑?”
柏言苦兮兮地說,“這房子太大了,我覺得它鬧鬼,晚上我真的不敢起夜。”
“21世紀哪來的鬼,那你讓辰栩留下來陪你。”
“他不肯,我說好幾次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肯。”柏言歎一口氣,“太無聊了,從早到晚這裡就我一個人,他下午才會來。”
謝時玉穿好鞋,在玄關處站住,他抬頭看了會柏言,然後輕聲說,“可能是為了避嫌吧,畢竟辰栩現在不是一個人了,留在你這過夜,難免會讓人多想。”
柏言愣了一下,呆呆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我什麽意思,有些事你裝著看不見,也不意味著它就不存在了。”
柏言仍是睜大了眼,好像卡了殼,半晌才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時玉,你怎麽會想到這方面去的?我和木頭都這麽多年了,不是這種關系,我也沒這麽想過。”
謝時玉聳了聳肩,“你自己想得明白就好。行了,我先走了,你還有什麽需要就打我電話。”
“哦。”柏言這次不再勸了,一下收了笑,他甚至顯得有些嚴肅。
房門合攏,謝時玉走了,他仍拄著拐杖停留在原地沒有動。
不知不覺,原先受傷的腳甚至落了地,他也沒有察覺。
直到莊辰栩從廚房探頭出來問,“時玉走了?”
柏言才受驚般猛地回神,轉過身時,兩隻腳直立站的穩穩當當,“什麽?”
莊辰栩走出來,眼睛奇怪地落在柏言的腳上,“你怎麽又站起來了?”
柏言低頭一看,才慌了神似的抬起腳,胳膊挎著拐杖,“哎喲,疼死了。都怪時玉,走就走了,門還不關好,要我去幫他關門。”
莊辰栩收回視線,神色不變,扶他到椅子上坐好,“你先坐一會兒,我收拾好再送你回房裡去。”
“噢。”柏言收了拐杖,乖乖巧巧坐好,突然又從那邊喊,“對了,木頭,我三天沒洗澡了,身上都快餿了。”
聲音隔著廚房的玻璃門傳出來,“我等會打水給你擦一下。”
“好。”柏言應了聲,悄悄地動了動藏在桌子底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腳趾。
大半天了,一動不能動,他腳僵的都發麻了,比崴了的時候還難受。
第46章 想這麽做
謝時玉從柏言家離開,路過夜市時,看見煙火鼎沸,停了車,去買了碗小餛飩打包。
提著餛飩到家,屋裡燈亮著,韓珉正在打電話,見他回來了,用眼神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轉身去了陽台。
謝時玉換好鞋,把餛飩放到桌上,為了保持口感,湯是另放的,他把湯包倒進碗裡,蔥花蛋皮紫菜浮在面上,小餛飩個頭渾圓,看著很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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