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固執的眼神,程亦銘啞然,忍著羞恥道:“……你。是你,行了吧?”
“既然這樣,先生,”明錦終於抬頭看向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下去,平緩道,“你能不能,不要包‘養別人?”
“我可以做的比昨晚更好,我會學的更多,一定能讓你更舒服的。我可以不要錢,你不想要的話,我也可以不要感情……”
他鈍著嗓音說完,停了幾秒,才啞聲道。
“先生,求你了。”
看著他近乎哀求的眼神,程亦銘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一個月多前的早晨。
也是事後,也是在吃飯,也是在談關於“合約”的話題。
他一時略有些一言難盡。
兜兜轉轉,竟然還是回到了合約上。
半晌,程亦銘伸手揉了揉明錦的腦袋,歎息:“沒有別人,只有你。”
明錦一呆。
“什麽?”
這反應著實有點可愛,程亦銘眉眼不由彎了彎:“要我重申一遍嗎?”
“從來沒有過別人,只有你,”程亦銘支起身,難得主動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權當安撫,“那天晚上去開房,是有其他原因……我沒碰他。”
“……”
明錦看樣子不是很相信。
他愣神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程亦銘親了他一口,瞳孔一縮:“!”
程亦銘笑眯眯地看著他:“不信我?”
明錦耳朵爆紅,哪還聽得進去其他的,如升雲端,磕磕巴巴地說:“信!我信——所以,我們的合約,還算數是嗎……”
“不,合約確實已經不算數了。我也不需要一個地下情人。”程亦銘否定道。
明錦臉色一下又褪盡血色,還在勉力笑著,一雙狗狗眼卻已經失落地垂了下去:“沒關系,先生不想要情人,那我就……就當pao‘友也可以……我不在乎的,只要先生還願意要我……”
他喃喃著,想,這樣也足夠了。
至少程亦銘確實沒有拒絕他的求‘歡——至少這說明,他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感興趣的。
他還有希望。
明錦竭力調整著呼吸,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沒抬眼,聲音很低,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與其說是和程亦銘商量,倒不如說是在自我催眠。
程亦銘聲音裡的笑落下去:“誰要跟你當pao友?”
明錦手一抖。
下一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對上他眼裡的水光,程亦銘皺了皺眉,有點尷尬,又莫名心疼:“哭什麽?”
“我沒哭。”
明錦聲音哽咽。
嘴上這麽說著,淚珠卻還是大顆大顆地滾了下來,落到程亦銘手背上,燙得驚人。
程亦銘無奈,心想這是什麽事。
被屮了一晚上的是他又不是明錦,怎麽這狗崽子還哭起來了?
他松開手,還記得把明錦手裡的碗筷放到床頭櫃上,再將人攬進懷裡抱住,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揉著少年毛茸茸的腦袋,程亦銘又歎了口氣:“別哭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要情人,也不會當你的什麽pao友,但我缺個男朋友。”
“話還沒說完呢,你急著傷心幹什麽?”
明錦身體一僵,懷疑自己聽錯了。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問:“先生是說,要我當你的男朋友?……你沒騙我?也沒有說錯吧?”
不等程亦銘回答,他又伸手環住他的腰,急促道:“我不管,說錯了也不準反悔,我已經聽到了!聽到了就是真的!”
程亦銘被他錮得緊緊的,覺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氣來了,失笑拍了拍他的手臂:“是,真的。不騙你,也沒說錯,我說的就是男朋友。”
明錦把頭埋在他肩膀上,沉默片刻,忽然將他壓在床頭,抬起頭時,剛哭過的眼睛還帶著紅,小聲道:“既然是男朋友了,是不是想親你就能親你了?”
程亦銘還以為他醞釀了這麽久是要問什麽,他都做好準備,如果明錦問為什麽、他要怎麽回答了。
結果就這?
他抬起眼皮撩了明錦一眼,懶散道:“這話說的,好像你沒親過?”
明錦就像一隻剛出家門見世面的金毛,按著他反覆親了幾遍,最後被程亦銘忍無可忍地推開,興奮無處發泄,就抱著程亦銘在他懷裡蹭來蹭去。
接下來好幾天,他都維持在這個紅光滿面的興奮狀態裡。
只可惜程亦銘自覺年紀大了月要受不住,後來幾天都沒再和他做過。
明錦只能看不能吃,卻也沒什麽怨言,整天圍著程亦銘打轉。
程亦銘差點以為他會丟下工作跟自己膩歪在一起,沒想到好歹他還有點理智,雖然離開時戀戀不舍的,但還是準時去完成了自己早早接下來的廣告邀約。
三夭這幾天眼睜睜看著自救進度起起伏伏,從5%又一路飛升回了50%,感慨:「釣系美人,真是深不可測。」
程亦銘:【嗯?你在說什麽?】
三夭誠懇道:「我剛從網上學了個詞匯叫釣系美人,我覺得和你很像。」
程亦銘悶笑一聲,沒說話。
三夭問:「你就這麽和他在一起了,不打算告訴他真相嗎?」
程亦銘知道它指的是他和明錦本是同一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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