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赫然是“小狗”兩個字的備注。
頭像則是明錦最常用的那個。
明錦呆愣了一下:“……這?”
程亦銘“嘖”了一聲,確定他看到了,又把手機屏幕關上,懶散地靠了回去:“那天只是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改了一下,怕節目組也對我的手機下手、到時候直接在觀眾面前暴露了我們的關系……直播結束之後就立刻改了回來。”
“而且就算我沒有把你置頂,”程亦銘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你是我男朋友,既然不高興,就不知道來問問我?”
明錦眨眼:“可是,那會顯得我很斤斤計較……我怕你不喜歡。”
程亦銘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皮笑肉不笑:“我還是那句話——你是我男朋友,所以,別說置頂了,哪怕你想看我手機,都只是一句話的事。”
“現在只是改個置頂而已……難道在你眼裡,我是這麽小氣的人?”
明錦任他施為,一張俊俏的臉都被他揪變形了,也仍然面色不變。
他握著程亦銘另一隻手的手指用了點勁,眨眼的頻率也快了起來,面露猶疑:“我可以看你手機?”
“不信?”
程亦銘語氣平淡,十分隨意地把手機塞進他懷裡,“你愛怎麽看怎麽看,現在就看——行不行?”
明錦手足無措地接住手機,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去看,而是眨巴了下眼睛:“那……你明天上綜藝的時候,可以不要選別人嗎?”
程亦銘頓了頓,神色迷茫了一瞬:“什麽?”
明錦可憐巴巴道:“我們兩個人裡,只有你有選擇戀人的權利……所以明天節目開始,可以不要選別人嗎?選我……行嗎?”
程亦銘神色複雜,半晌,哭笑不得地摘了眼鏡,揉了揉眉心:“是什麽給了你我要選別人的錯覺?”
明錦反問:“你不選別人?”
“不選。”程亦銘篤定地否認,又淡淡道,“你是我男朋友,我有男朋友,還選別人當戀人幹什麽?”
明錦努力克制上揚的唇角,咳了一聲,若有所思:
“原來……男朋友的權利這麽大嗎?”
程亦銘不置與否,抬頭好整以暇道,“你都不問問我,這幾天為什麽不理你嗎?”
明錦回過神,張口想說我知道。
可聽程亦銘話裡的意思,明顯就是想讓他親口說出這句話。
於是他動了動唇,順從地問了句:“為什麽?”
“因為你這個讓我吃醋的法子實在是蠢透了。”
程亦銘淡淡道,“你真以為你和許盛意那點小把戲,我能看不出來你是在做戲?”
“我不計較,不代表我不生氣,”程亦銘不動聲色地磨了磨牙,面無表情,“本想晾著你,等你自己開口解釋……”
“誰知道你個悶葫蘆,憋這麽久都不肯主動說出來。”
“我今天要是半夜沒醒,你是不是還得繼續瞞下去?”
明錦摩挲著他的手指,低低道:“不會。”
程亦銘:“嗯?”
明錦笑了下。
這是他今晚以來……或者說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笑。
他唇邊的虎牙森白銳利,可笑容卻純真剔透,聲音透著偷腥成功一般的輕快:“因為你一定會醒的。”
程亦銘眯了眯眼。
這麽篤定?
他早就知道這一世經歷諸多背叛成長後的明錦並不是什麽善茬。
只是他一直以為,這還在可以掌控的范圍,所以始終把這件事沒有放在心上。
但直到此刻,他低下頭,看向明錦手腕上那道很深很深的劃痕。
幾乎沒有任何時候,讓他比現在更能清楚地意識到——
明錦也許根本不是什麽奶狗。
他是吃人的野獸。
是個徹頭徹尾的瘋狗。
……可是。
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程亦銘勾了勾唇,眼睛同樣亮得驚人,語氣卻很平靜:“好啊……你故意的是吧?”
“先生說什麽?我聽不懂。”
明錦低頭,難得放肆地在他唇上試探性地啄了啄,笑得無辜,“我只是很高興,原來先生也喜歡我。”
他輕聲呢喃:“原來先生是因為喜歡我,才和我在一起的——我竟然才知道這件事……是我以前太沉溺於自我的痛苦了,但是我很高興,真的,特別高興。”
他說著,又在程亦銘唇上親了一口,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看他這得意的小表情,仿佛身後無形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全然沒有了剛剛發病時那般癲狂恐慌、小心翼翼的模樣。
程亦銘慢慢笑了一聲,在明錦親完要離開時,伸手,猝不及防地勾住了他的後頸。
他抬起頭,堵上明錦的唇瓣,不讓對方離開。
然後和他接了個綿長又略微凌亂的吻。
明錦熱烈地回應著,像是恨不得將他揉碎進身體裡。
他們相擁著倒在沙發上,曖昧纏綿的氣氛在剖心置腹後逐漸升溫,終於到達了臨界點。
他們急切地喘息著,像是野獸一般,尋求著對方身上的那一點觸手可及的溫暖。
然而就在明錦伸手要去夠他的睡衣帶子時,程亦銘忽然停下了這個很深很深的吻。
他翻了個身,坐在明錦月要間,又忽然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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