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還想說話,卻說不出口了。
他忽然啞口無言。
看著神態扭曲面目全非的少爺,忽然間發現,他們明明只是三年未見,但彼此間卻已經生分了太多太多。
他已經不是那個靦腆結巴的小隨從了,少爺也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笑如繁星般耀眼的少爺了。
從三年前那場屠門慘案開始,他們就已經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作者有話要說:
第40章 戀綜
明錦很久才回過神,慢慢合上劇本。
程亦銘一身尖銳刻薄、屬於劇中“許少琅”的氣勢又收斂了回去,懶洋洋地靠回他膝蓋上:“怎麽樣?”
“10分。”
程亦銘詫異地抬起眼皮,從下往上和他對視了一眼:“你這麽打分的話,那你可贏不了了。”
滿分就是10分,明錦上來就給他打這麽高的分數,看來也沒想一定要得到那個實現要求的機會。
果然,明錦笑了笑,卻只是說:“你值得。”
程亦銘咳了一聲。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的演技,但對上這雙極其熟悉的眼睛,以及這句真誠的、來自曾經的自己的誇讚,程亦銘還是很難做到完全冷靜。
他難得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囫圇道:“那……給你也打個十分吧。”
明錦一頓,笑了起來。
“先生。”
“嗯?”
“你這裡,”明錦伸手,用手指碰了下他的耳垂,語氣上揚,“紅了一點。”
程亦銘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隨即面不改色心不跳:“熱的。”
明錦笑著不說話。
“那剛剛的賭約怎麽算?”
“平局吧,”程亦銘想了想,“各自總有一個實現要求的機會。”
明錦點頭表示讚同:“我覺得可以……所以,先生有什麽要求要我去做呢?”
程亦銘看了他兩秒,隨即偏開頭:“沒想好,你先說你的要求是什麽。”
明錦抿抿唇,像是有點不好意思,語速卻飛快:“以後每天睡前晚安吻一次。”
程亦銘:“……”
房間裡一時安靜地有點尷尬。
程亦銘奇怪地看著他,本該覺得荒謬,可此時心裡卻只有好笑,甚至覺得明錦——傻地可愛。
“你在控訴我最近冷落你的事嗎?”
明錦耳朵通紅,仍在嘴硬:“沒有。”
程亦銘才不信。
他的視線從他紅地晶瑩剔透的耳垂上一掃而過,又在他因為緊張不斷顫抖、如蝶震翅的眼睫上停了幾秒,隨即劃過他挺直的鼻梁,落在了他緊抿的唇線上。
像是注意到他的審視,明錦線條明顯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程亦銘勾唇笑了笑,目光再往下,這才注意到,明錦今天下戲後穿的私服是一件打了領帶的白襯衫,將他挺括的胸肌線條恰到好處地勾勒了出來,又不過分明顯。
領口的扣子沒有扣上,露出半截鎖骨,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這是……有備而來?
程亦銘不可避免地想起明錦的吻技,和他這個人一樣,青澀,溫吞,卻能輕而易舉地勾起他的谷欠念。
雖然只是少有的幾次沉淪,卻意外地並不讓他討厭,也意外地讓他感到愉悅。
正是意識到這種愉悅的不對勁,他才會開始有意識地隔開兩人之間親密的距離,試圖平複自己看到明錦時心頭那種奇怪的悸動。
那是他的理智告訴他的,不可跨越的一條線。
他冷靜地將自己退回了安全線內,可眼下,卻又難得在明錦仿佛布滿繁星的眸子裡,有了幾分放縱的衝動。
……反正,對他而言,無論何時都能退回那條線的。
那現在滿足一下小朋友的願望,也沒什麽吧?
程亦銘坐起身。
明錦喉結吞咽了一下,唇線抿地更緊。
程亦銘靠坐在床頭,懶洋洋地伸手。
明錦看懂了,這是一個他非常熟悉的“過來”的手勢。
待他忐忑地靠近過去,程亦銘又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領帶,將人拉到了自己眼前,啞聲道:“給你一個機會,好好表現。”
“表現好了,我就同意你的要求。”
他們鼻尖貼著鼻尖,不過咫尺的距離,讓程亦銘的吐息都變得格外明顯。
因為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明錦不得不雙手撐在他身側,半邊身體都支在程亦銘身上。
像保護,又如禁錮。
他盯著程亦銘一張一合的淺色唇瓣,眼底的無邊暗色滾滾而來,卷席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程亦銘話音剛落,明錦的呼吸已經粗重了起來。
他偏頭,幾乎是立刻吻了上去。
舌尖探進程亦銘尚未閉上的唇齒間,氣勢洶洶地勾著他的舌一同纏綿共舞。
房間裡的氛圍逐漸升溫。
和程亦銘想象中不同的是,這一次,似乎是因為長時間沒開葷的緣故,明錦吻地格外地凶,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
程亦銘幾乎跟不上他的節奏,手從拽著他的領帶到無力地攥住他的領口,在近乎溺水般的深吻中,每次錯開唇齒,他都只能短暫地發出一陣喘息,剛說了句個“明”,又被明錦極其凶蠻地重新堵住唇。
曖昧的水漬聲不斷響起,程亦銘幾乎喘息不能,被親渾身發軟,推也推不開,最後狠狠在對方唇角咬了一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