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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議論聲,程亦銘通通都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再去關注過。
他看著手邊整理起來的,關於阮家營業灰色產業鏈的證據,心想,也是時候收網了。
第二天的殺青宴上,他作為投資方被灌了不少酒。
他作為明錦時酒量很不好,但後來卻慢慢練出來了,喝了兩三瓶仍然面不改色,只有臉頰染上了幾分紅暈,反而更沉得他唇紅齒白。
酒不醉人人自醉。
倪子洋忍了快一個月,這會兒坐在另一桌上,眼神卻止不住地往程亦銘的方向瞥,心癢地不行。
下一秒,明錦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微微側身,便擋住了倪子洋看過去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雪亮的牙齒讓倪子洋不由回憶起了那天被他摁著頭在水中差點窒息的體驗。
“喝一杯?”
倪子洋打了個冷顫,不敢說話,跟他碰了碰杯。
明錦看著他喝了,這才微笑著抿了一口酒,低聲道:“這麽高興的日子,別逼我把你的眼睛扣下來,那樣太難看了。”
倪子洋又打了個冷顫。
恐懼的同時,卻又感到一股遲來的憤怒:他以為他是誰?
還扣人眼珠子,他有那麽大膽子嗎?就知道嚇唬人!
堂堂倪家大少爺,哪受過這種委屈,加上喝了點小酒,酒精上頭,他立刻就更憤怒就。
不就是一個程家少爺?
他爸不讓他招惹就算了,明錦這小子算老幾?
說起來,倪子洋眯著眼打量明錦,心想,這兩人都長得不錯……要不然,要搞一起搞了?
說乾就乾,倪大少爺當即掏出手機,大著舌頭去走廊上打電話。
沒多久,明錦就被一位服務員喊了出去。
程亦銘支著下巴,瞅了一眼。
沒一會兒,吳霜從外面上完衛生間回來,路過他身邊時壓低聲音說:“程總,明錦可能遇到點麻煩,我剛剛看見有幾個人跟他在外面吵起來了。”
她是劇組裡為數不多看出程亦銘跟明錦關系不一般的人之一。
程亦銘聽了,頓了頓,過了兩秒才點頭,低聲“嗯”了一句。
他抽出餐巾紙擦了擦手上沾到的酒漬,剛要跟劉導幾個已經喝大了的說自己出去一趟,方才那個叫明錦的服務員又進來了。
她掃視一圈,接著面帶微笑,目的明確地朝程亦銘走了過來:“您是程亦銘先生嗎?”
……
程亦銘到包廂時,正看見明錦閉著眼躺在單人沙發上,看上去像是醉了。
他隻拿了個手機就過來了,因為是在正式場合,穿了一身長袖襯衣加西裝褲,衣擺下遊扎進褲腰裡,露出清瘦的腰身,更顯腿長。
倪子洋則大爺似地坐在一邊,面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各色的酒瓶,旁邊是好幾個長得凶神惡煞、一看就很不良的少年人。
一看程亦銘就這麽毫無防備地過來了,倪子洋頓時樂了。
“程總,晚上好啊。要跟我喝一杯嗎?”
他說著,邊朝旁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把門鎖上。
小弟點點頭,路過程亦銘旁邊時瞪了他一眼,然後才去鎖門。
程亦銘卻好像對他們的動作無知無覺般,進來後甚至沒看倪子洋一眼,反而徑直走向明錦,伸手用手背碰了下他的臉。
有呼吸,但臉很燙。
“喂,姓程的,”倪子洋臉黑了,“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聽見了,”程亦銘一臉淡然地抬頭,“你不如先解釋一下,你帶明錦過來,又把我引到這裡,是要幹什麽?”
“喂,你可別誤會,我什麽都沒做,他自己喝了杯酒就成這樣了,”倪子洋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毛,搓了搓手臂,嘿嘿笑道,“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就一個明錦,一說他有事,還真把你引過來了。你就不怕我對你們做什麽?”
程亦銘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掃視了他一遍。
倪子洋感覺自己從他的眼睛看到了淡淡的不屑和鄙視。
他有點冒火:“你那什麽眼神!”
程亦銘手臂搭在沙發上,嗤笑:“這年頭竟然還有用綁架威脅人的,我真是……沒見過。”
倪子洋被他笑地臉上火辣辣的,可看著他這張一笑就眉眼昳麗的臉,又一時移不開眼,表情不自覺間就帶了點近乎癡迷的欲念。
這可真是……極品啊。
他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你沒見過的多著呢,程總,既然來了這裡,可別想輕易離開。”
“嗯?”程亦銘微微歪頭,像是疑惑,“那你想要我怎麽做呢?”
倪子洋故作風流地晃了晃手裡的紅酒杯,用一種下流的眼神□□*裸地將他全身上下都掃了一遍,語氣輕佻:“你覺得呢?”
旁邊幾個混混適時地發出了一陣猥瑣的哄笑。
程亦銘思索兩秒,面露恍然:“我明白了。”
倪子洋一頓:“你明白什麽了?”
“你過來,”程亦銘將手裡的手裡放到明錦身邊,隨即隨意地低頭卷了卷袖子,聞言笑笑,勾了勾手,“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倪子洋直覺有哪裡不對勁,但美色迷人眼,他想了想,也沒聽說過程家大少爺有什麽武力相關的愛好,於是猶豫了下,無視了小弟的暗示,端著紅酒,自認風度翩翩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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