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社的成員多是班裡的中等生, 成績中等, 家境中等,具有小布爾喬亞的軟弱性,以前沒進過局子還好。
現在被陸峋嚇嚇就怕了。
當陸宵說請大家喝東西壓驚, 社員們紛紛表示。
“社長, 我們專業這學期課比較多, 以後我就不來社團了。”
“我今年也要實習了,沒太多時間參與社團活動, 還是退社吧。”
“雖然很不舍,但我家貓要生小孩了……”
伺候貓坐月子的理由都出來了。
顧朝年不禁感歎,陸峋時機抓得太準了, 即便社團安然無恙放了出來,退社的人一個接一個。
最後只剩下財務妹子師靜竹、唐瑤、曹建和他。
昔日熱鬧的社團分崩離析,唐瑤忿忿道:“找不到證據就來這出,陸峋真狗啊。”
顧朝年忍不住問陸宵:“你和陸峋到底什麽仇什麽怨?”
陸宵悠悠盯著顧朝年。
剩下的社員嘶了一聲!
誰都知道這兩兄弟關系不好, 關系不好的原因只是背後猜測, 誰也不敢當面問。
畢竟兩人鬧得這麽僵, 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誰知陸宵竟松口了:“去奶茶店說吧。”
幾人來到北門邊的奶茶店,心細的師靜竹擔心人多嘴雜, 特意用不多的社團經費訂了包廂。
包廂按小時計費, 且面積逼仄, 平時沒什麽人會來,除了那些需要場地親密的情侶。
當他們走到樓上包廂區,其中一個包間傳來少兒不宜的聲音,沾著液體的安全套扔至門邊。
其他社團可能不好意思,漫畫社全是老司機了,什麽世面沒見過。
社員們淡定經過那個包間,唐瑤瞥了眼地上的安全套,用發現新大陸的語氣開口:“最小號的誒。”
包間裡的人頓時偃旗息鼓。
他們走到最裡面的包廂,關好門坐下,齊刷刷看著陸宵。
陸宵好笑地喝了口奶茶:“其實沒什麽大事,和一個叫婷婷的女生有關。”
“我知道了。”曹建腦補出故事,“是不是你倆愛上同一個女生,女生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決定遠走他鄉,你們把原因怪在對方頭上,因此反目成仇?”
師靜竹扶了扶眼鏡:“會不會太狗血了,我猜陸峋喜歡那個女生,結果女生喜歡社長,偏偏社長還是個同性戀,一個想不開結下梁子。”
曹建不服氣了:“你這個不狗血?”
顧朝年沒有參與討論,因為想的都不能說。
“你們想哪兒去了。”陸宵打斷討論,“我們以前的關系很好,他要什麽給什麽,如果陸峋需要做腎移植手術,我二話不說把腎捐出去,絕對不會為女生反目。”
“因為我喜歡男生。”
顧朝年舀著奶茶上的雪頂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陸宵看了他一眼。
嗯……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邊上的唐瑤為陸宵抱不平:“社長你也太好了,你覺得和他關系好,人家不一定這麽認為,否則也不會為了外人反目成仇。”
其他人的目光露出讚同,包括舀雪頂吃的顧朝年,陸宵願意做到這個地步,無論兩人發生了什麽,陸峋也不該苦苦相逼。
即便陸峋對漫畫社窮追猛打,陸宵也沒說過陸峋半個不是。
強烈懷疑陸宵被PUA了。
直到陸宵點了點頭繼續:“你們也這樣認為吧,當時婷婷在學校賣資源,我只不過用陸峋的名義買了五百個G猛男視頻,這白眼狼弟弟就和我恩斷義絕了。”
包間一下子安靜。
顧朝年不太確定地問:“你以前還冒充過他嗎?”
青年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比如哪次考試沒考好,就說我是陸峋他是陸宵,他傻乎乎不知道解釋,被爸媽連番罵。”
“……”
之前慷慨激昂的大家沉默了,有這麽一個一言難盡的哥哥,上了大學才恩斷義絕,被PUA的是陸峋吧!
尤其是唐瑤。
她一直以為是陸峋對不起社長,之前社長的話更加深了她的猜測,一萬字小論文呼之欲出了。
哪知陸宵才是不當人那個。
她為自己罵過陸峋道歉,他們社長才是老狗逼。
顧朝年開始憐愛陸峋了,一個傻乎乎的小可愛被逼成冷面會長,風紀委抓他們是懲奸除惡。
邪惡勢力頭子敲了敲桌面:“閑話到此為止,說說下期社刊的事。”
“社團的情況你們看到了,現在你們就是骨幹了,為了吸引新人加入,我們要做有史以來水平最高的社刊。”
忽然晉升骨乾的顧朝年:汪汪???
曹建不敢置信地問:“就我們五個?”
一本社刊的工作量太大了,以往十個人還手忙腳亂,更別說五個人了,其中還包括新人顧朝年。
“就我們五個。”陸宵嗓音從容,“內容方面我來處理,師靜竹做好預算,唐瑤負責排版,校對印刷交給曹建。”
陸宵的視線移到顧朝年臉上,嗓音極為溫和:“小年還是新人,就做輕松的工作吧。”
顧朝年剛想吐槽小年像小狗的名字,下一秒青年懶洋洋補充:“約顧明鶴畫封面。”
???!你管這叫輕松?
曹建同情地向顧朝年看去,社長的風格就這樣,平時不忙的時候笑眯眯,忙的時候把老人當狗用,把新人當老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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