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顧明鶴更好的金字招牌了。
其實學校壓根不指望顧明鶴教什麽,只要能吸引來學生就行了,對其自然是有求必應。
難怪系主任會特地過來。
可對方大概要失望了。
陸峋一如既往不給面子:“顧朝年是吧,那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們風紀委會好好批評教育他。”
系主任沒想到陸峋這麽油鹽不進,左不過一個學生罷了。
“你們風紀委天天管別人有沒有違紀,對校規校紀肯定很熟,應該知道有一條是尊敬師長,你覺得你這樣叫尊敬師長嗎?”
鍾瀚民緊張地看向陸峋。
普通老師還好,像系主任這樣的領導,很難容忍學生違逆自己的意思,無論風紀委的權力多大,終歸是校領導給的權利。
陸峋的語氣依然不改:“校規校紀除了尊敬師長,還有一條叫遵守風紀委管理辦法,如果管理辦法上說了老師可以隨意乾預風紀委。”
“您可以現在就把人帶走。”
一室寂靜。
鍾瀚民看著對方甩袖離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面對系主任這麽不留情面。
他們會長也太猛了。
不過正是因為這股猛勁,風紀委才能保持自身獨立性,刀刃直指校園裡的陰暗面。
在風紀委成立以前,校園霸凌時有發生,一方面是霸凌行為具有隱蔽性,不太容易被老師家長發現,另一方面是不好追責,加害人往往被批評兩句就過去了,反而愈發變本加厲。
他們剛開始的工作難度也很大,因為受害人不信任風紀委。
轉折點發生在329事件。
當時受害人放學後在教室遭到霸凌,被打到不成人形了,學校卻說監控壞了無法證實,他們主動聯系受害者,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積極取證,頂著壓力把教授的兒子送進牢。
那之後他們才贏得受害人的信任,逐步滌清校園風紀,這也是為什麽外界怨聲載道,卻沒人要求取締風紀委的原因。
送走系主任後大家面面相覷,所以要怎麽處置顧朝年?
正當鍾瀚民想說算了吧,放回處置室得了,陸峋轉身朝懺悔室走去。
“我單獨審。”
成員們同情地看向門內。
通常會長單獨審問的都是大案子,至少掃黃打非不在其中,畢竟陸峋的手段不太乾淨,因而被外界詬病。
一個人能黃到單獨審問的地步,不得不說也是種實力。
鍾瀚民望著漂亮的少年,他對此本來應該高興,將未來的黃色大佬扼殺在幼苗期。
可他想起副會長那番話,不到處約炮已經很好了,誰知道沒其他人的情況下,會不會勾引會長。
他看著顧朝年那張清純的臉,越想越可疑,這不就是流行的又純又欲嗎?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陸峋回過頭看過來。
望見陸峋硬朗堅定的臉,鍾瀚民一下子信心百倍。
他們會長可是直男!
—
懺悔室裡的顧朝年對外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自以為安全地掛了電話。
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傳來,下一秒門被砰地關上。
他轉頭看到陸峋,絲毫不拿對方當外人:“還有沒有新的書?”
他甚至挑三揀四起來:“剛才那本就很好,也不知道策劃從哪兒翻來的,不記得海棠有這本啊,你給我選本類似的吧,不要合奸不要路人攻。”
“也不要史萊姆。”
顧朝年拿出選妃的態度選書,沒感受到空氣驟然冷了下去,充滿了風暴來臨前的氣息。
陸峋將少年手上那本書扔到垃圾桶,聲音裹著凜冽的顆粒感:“顧朝年,你以為風紀委拿你沒辦法?”
“聽好了。”陸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要麽把陸宵供出來,要麽從這兒趴著出去!”
陸宵你弟弟好野。
顧朝年很想問問是因為什麽趴著出去,然而這該死的體質,令他被陸峋捏住下巴那刻——
身體不受控制顫栗起來,仿佛被猛烈的電流一下又一下刺激,他不由自主叫了出來。
陸峋手上的力氣更重了,不耐煩般閉了閉眼:“別叫。”
隨著對方力氣的加重,刺激感更強烈了,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理智告訴他應該認慫,再搞下去他要社死了。
或者說已經社死了。
但他的下巴被迫抬起,望著那張和陸宵一模一樣的臉,忍不住皮一下:“你哥可不是這麽說的。”
上次陸宵給他按摩的時候,無論他叫得有多羞恥,連教室外的周煬都以為他們在乾不可描述的事情。
實際上他們真在按摩。
顧朝年這句話只是在客觀描述,兩兄弟的性格差太多了,一個太浪,一個太野。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捏住他下巴的手松開了。
炙熱的空氣簌地涼了下去,電流的發麻感也消失了,可他並沒有感到高興。
因為眼前的陸峋如同變了個人。
之前的陸峋盡管不近人情,眼裡始終透著理性,如今的陸峋緩緩解開袖扣,面無表情盯著他,散發著極為危險的氣味,仿佛被引燃的炸藥桶。
這可是在學校啊。
顧朝年努力安慰自己,陸峋應該不敢做什麽的。
再想想這可是狗血遊戲啊,發生什麽好像都不奇怪呢。
Top